西林郡天水城冰家大院,愁云笼罩;压郁、窒息的气息弥漫,整座大院宛如被一座大山压下,沉重的喘不过气。天水之城风起云涌,黑云压城城欲摧。
“李家的援军什么时候到?”大厅中焦急的走来走去的冰魂心急如焚。
大厅中只有三人,冰千里、冰大冰和冰魂;冰千里一脸沉静,一言不发;平时暴躁的冰大冰而沉默的等待,死气沉沉的大厅,只听到冰魂格外扎人的脚步声。
一人跑进大厅单膝下跪:“禀告家主!李家的人还未走入天水城的领地。”
“报复!李焕清这是报复冰梦的无理!”冰魂大吼,震耳欲聋的吼叫震荡大厅。
冰千里挥挥手,跑进大厅的探子急忙跑了出去,关上了大门。冰梦的事情冰大冰有所耳闻,叹气:“指望李家是指望不上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自冰梦回归之后,她把左朝阳身死异乡的消息告诉冰魂和冰千里,也惊动了族老;三人极为震惊,预感一股疾风骤雨而临之势,枕冰栖火,坐立不安。
果不出其所料,一听风雨左家倾巢而出,还带着一队陌生的黑衣人直往天水镇。本来,左朝阳和冰梦失踪了几个月,左家的人就经常出现和逗留在天水镇;由于冰梦和左朝阳亦都未不出现,左家还有所压制躁动,但是冰梦的单独回归,左家再也克制不住大军压境。
本以冰梦所说,左朝阳的死绝不会有外人得知,但是他们还是忽略了一个人,冰洪波;左朝阳一并前往暗雾之林追查冰梦的消息被冰洪波传到了左家家主左秋明耳中;一时,左朝阳被冰梦所杀的事情也闹得满城风雨。
左秋明大怒,家族护队压境而来;因冰梦走出亡者峡谷一事本来就十分热闹的天水镇,更因这一事推上了顶峰,到处人声鼎沸,陌生的武者纷纷混入天水城以可浑水摸鱼。现今冰梦已被冰魂软禁在后院之内。
“二弟!皇城有什么回应?”冰魂的焦虑如积土成山,积水为海,站立不安;他不想历经几百年繁荣的冰家就此毁在他手中,无颜面对先辈。
“以贵族法则,恩怨自行了断!”冰千里沉沉说道,就算他智慧超群也无计可施。
“这是二皇子的纵容偏袒,什么狗屁贵族法则。为何青山寨会参合,还不是因为左家投诚在其手下,而杜一山就是他麾下的十二黑影之一。”冰魂大声怒骂。
一个左家本就比冰家强大,再加上青山寨在一旁帮衬,他们无疑以卵击石。
在楼兰古国,贵族的恩怨,有一条鲜明的法则就是古国的默认之下的家族对抗与斗争。但是如今二皇子横插一脚,青山寨分明是带有任务而来;是二皇子早期布下的棋子。冰家也是最近才知道青山寨的背后之人就是二皇子的十二黑影。
冰千里也脸上愁云密布,他也没想到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争斗如此激烈,如此之快;二皇子已经开始着手扩张势力。
而西林郡虽然地势偏远,三家贵族也态度暧昧不明,以为还没有成为王位继承人的纷争之地;岂料左家私自投诚,战火蔓延;二皇子来了一个暗度陈仓,扶持了一个青山寨。
“大皇子那边如何消息!”冰大冰询问。
“事情太突然,可能消息赶不上大皇子那里了。”冰千里皱眉,苦涩。
在左家带领一群黑衣人挺进天水城领地之时,他们才可弄清楚青山寨的底细,而从天水城到皇城却需要十天的时间,已来不及。再说,大皇子一脉也不一定会收下冰家,与二皇子在西林郡提前冲突对抗。老国王还在位,全面的争夺,他们都会收敛。
“都怪梦儿!是我们太娇宠她。我也不该收留夜无邪。”冰魂破口大骂,显然把一切归结于冰梦的闯祸和夜无邪的到来,惹来了冰家的大祸。没有夜无邪和冰梦偷偷前往暗雾之林,就不会今有左朝阳一事,一切的一切都是夜无邪的到来,激起了左家和冰家的争斗。
他一厢情愿的想着,若是没有夜无邪的意外参合,冰家和左家的战事也不会被提前激发;丧子之痛,左秋明不会善罢甘休。他又怎么会相信自青山寨和左家秘密联合之时,左秋明的野心就已不能遏制,丧子只是一个爆发的引子。
不然,冰家也不会知道青山寨的底细;左秋明也不会陷入疯狂中暴露了消息。杜一山也只是预感时机成熟也才表明身份,给左家一方底气。在事情的判断上,冰魂远逊色冰千里。
“报!”一人慌慌张张冲入大厅大喊。
“什么事?是不是左家的人进入了天水城?”冰魂惊骇而起。
“报告家主!冰洪波长老带领一队人马打开了城门和左家的人汇合。”
“冰洪波!”冰魂暴怒而叫,眼睛赤红吓人,燃烧着熊熊之火。他们焦头烂额之时,竟把冰家的大奸细忽略了也没有提前拿下冰洪波稳固家族内事。
“冰魂!我要灭你冰家为我儿陪葬。”一队三百多人的队伍冲进了冰家大院,一字排开分成了十纵队,团团封住各个大门的出口。左秋明如雷霆怒吼,传遍整个大院;其中的冰洪波也在列,左鸣也一身轻甲站在左秋明的身旁。
冰家之人纷纷而出,手持武器誓死一战,尖锐对立的气势在空中碰撞,消容。
“冰洪波,我冰家对你不薄;你对得起我们,对得起你的父亲冰霸天吗?”冰魂第一眼看的不是一身武甲的左秋明,而是守在左边左鸣旁边的冰洪波,眼珠暴红;声音如极寒的冷刃撕割,冰洪波还是一副风轻云淡,面无愧色。
“冰魂,你没有资格说待我不薄,你不配;你冰家都不配。”冰洪波突然如野兽怒吼,没有了平时的一丝优雅和气,就好像压郁已久的火山如期爆发;整个大院的人一片震惊;他仇恨的眼神毫无保留的释放,石破天惊。
一身华贵的衣服随颤抖的身体而颤动,没有了平时的淡然,仿若一个恶魔在伺机报复。
“你们小时候如何对我的。当我是野种,当我是奴隶,下人。你们嘲笑我,你们侮辱我,你们也殴打我。你们又曾把我当是一个冰家的人。”冰洪波吼叫,一身气息竟然是四阶武师,他们都一直认为他只是二阶武师。
冰千里和冰魂、冰大冰等一些冰家人愕然而震惊,冰洪波的长期隐忍迎来了大爆发,为了瞒过冰家之人更是一直隐藏修为。震惊的是,冰洪波所说之事,他们都不记得很清楚,那已经是很小很小时候的记忆。
他们是曾经嘲笑他的不明不白身份,毕竟冰霸天一生不娶,也不纳妾;老来,却跳出了一个冰洪波的小孩,而这个小孩就是他的儿子。他们讥笑冰霸天的虚伪,嘲笑冰洪波的不正不当,甚至因此也打过幼小的冰洪波。
在冰家,即使大管家身份不低,更与曾经的家主称兄道弟;但是,不是冰家之人,也不是冰家的嫡系;根深蒂固的血脉联系,冰洪波多多少少都会受到歧视和不对等待遇;可是曾经与冰魂、冰千里一起长大,可怜的自卑、倔强的自尊侵蚀他,压郁他小小的心灵。
他要毁灭冰家,他要哪一些曾经高高藐视他的人在他的脚下乞怜;重拾幼小被欺凌的自尊,毁灭刺伤他自卑的冰家;他要冰家失去一切比他还可怜,他要让曾经高高在上的冰家成为他的奴隶,证明他那眼中一直渴望的可怜的卑微的高贵之血。
冰洪波的怨恨隐忍了二十多年,早已深深烙印在血液中,流淌着。
“那只是小时候年轻的过错,之后我冰家曾亏待你了。难道你忘了你在冰家尊贵的地位是怎么来的吗?”冰魂大喝。冰千里皱起眉头,冰洪波的极度怨恨令他不舒服。
“冰魂,有些过错是不可弥补的,唯有鲜血方才可以洗涮。”左秋明怒喝,想起失踪的儿子,他还不知道左朝阳已死,只是从冰洪波口中得知去了暗雾之林没有归来。
“左家主,无需废话。”杜一山一身黑衣,斗篷之内的漆黑中传出了冷漠的声音。
“杜一山,你想参合贵族之间的纷争吗?我想你还不是一名贵族吧。”冰千里冷冷说道。
“智慧超群的冰千里也会说出如此愚蠢的话。”斗篷之内传出了轻笑,冰千里的隐藏显然瞒不过杜一山。十二黑影的能量可见一斑,也无视贵族法礼。
“上!”左秋明一声令下几百号人奋勇直冲。大院兵器交战之音随处响起,杜一山的黑袍队伍极为精锐,迅速冲垮了冰家的队伍并把他们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