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这个路口进去吧!”夜无邪指着面前的这个路口说道,要想进入花圃至少有十个路口,眼前的这一个是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路口有一米之宽,两米之深向左转。左转之后,再直走;直走之后,再左转,一步步往花圃中间深处走。
一只脚走入第一个花圃的路口,身边的花骨朵突然开放,几片花瓣争先竟开,花片里花丝如锋利锯齿,两朵开放了的花骨朵向着他们吞来,一口就像吞入一个人。
“食妖花!”夜无邪惊讶一声道;长剑而落,一剑裂开了一朵攻击的食妖花,裂开的食妖花花瓣迅速枯萎,一点点的凋零;左边的云雨裳,也是一剑就斩裂了食妖花。
碎裂的食妖花散发的花香极其浓郁,闻起来心旷神怡,乐不思蜀的错觉。
不惧食妖花的攻击往里而走,只要是想要吞噬他们的食妖花都被一剑斩裂;不长的距离,两个人就走进了最中间的花魁警惕而望着。花魁不动,外面的花骨朵却动着,一朵朵花骨朵在移动把所有的路口全都封住,花圃的空间也变小了许多。
花圃堆成几圈,两个人就站在花圃的中心没有了出路,唯一的一个出口,也被枯树封堵。花魁中间的两个人万花朝拜簇拥入站在花台中,围着的其他花骨朵,没有走进他们攻击。
头有一点的昏沉,夜无邪惊诧道:“屏住呼吸!花香有毒!”
花香之毒对于夜无邪来说只是小巫见大巫,一瞬间就被身上的诅咒同化,不过身边的云雨裳就不行,瘫软的靠在他身上,她的脸色有一点不正常的红晕。
夜无邪伸手扶住她一脸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了?”
“我浑身使不出力气。”云雨裳虚弱的说道,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夜无邪扶她坐在地上,意念之力裹住着两个人不让花香侵入,想办法如何去解除她身上的花毒。没有再被花香侵入,云雨裳感觉好了许多,可是情况依然不好,全无知觉的吸入了许多花香。
“我带你出去!”夜无邪扶起她,就要跃出花圃。可是发现,他竟然起跳不出去,这里似乎被一种阵法封禁了天空。他的脸色难看,只有把这一些食妖花斩去,才会走出一条路。
一剑斩去,砰地一声,食妖花安然无恙;他的攻击打空了,一层封禁护着食妖花。里面的花香越来越浓郁,他身上的诅咒有暴动的迹象。
夜无邪想着试图再用其他办法,甚至已经想要用上神之叹息;处在中间的花魁忽然有了动静一片片花片绽开,缓缓下落开得越来越盛,清香四溢;红色花瓣就像是一朵水上花莲一样的散开绽放,睡在花瓣中心有一个人;不应该说是一个人,应该说是一个花魔,亦是花妖。
每一片花瓣开到最低低到铺落地上,一片片花瓣如同一块块地板,似乎是供花魔走下花莲的梯子。花魁绽放,旁边围着的食妖花一并绽放,烘托花魁的艳丽。食妖花中,还有一些妖兽的骨头没有被消化。一条条白骨留在花芯中,白骨无血,晶莹剔透。
花魁中心,全身由一片片花瓣裁作衣衫的男子头发红艳,妖魅无比,一双桃花眼媚意迷人心沉迷,男子长得极为精致,肤色之上有一道道花纹,背后一对花瓣化作的羽翼,赤着双脚;身上的精美花瓣作一件层层叠起的花衣,花瓣轻轻翘起。
花魔从花蕾之中轻轻伸起懒腰,睡着的身躯站了起来,双手做出一个欢迎的动作,躬身优雅的说道:“人类!欢迎来到花葬之墓。”
花葬,一种古老的葬礼;人死之后,其身葬在花丛中花瓣作寿衣身化花之养料;这一种葬法在阿尔法大陆极少而见多为生前女子为死后所为,并且花葬女子身份多是高贵的。
花葬称之为美的葬礼,人死也要像花一样的美,花香会分散尸体臭味。女子爱美,人尽皆知,其后在岁月中花葬也有所变化,一些风流男子精神寄托花丛,也有男子开始了花葬。
“花魔!我的朋友中你的花毒,请你给解药!”夜无邪望着花魔皱眉感知不到对方的气息,一团迷糊如云雾,深不可测。
“她是你的女人?”花魔问道,气质如翩翩公子,一眼多情,情浓稠。
“不是。”夜无邪十分干脆的说道;虚弱的云雨裳脸色微微的一凝,一身寒气散开。
“那就没办法了;她中的是情毒,而不是花毒!我既是花魔,也是情魔!”花魔说道。
“咦!你竟然不中情毒,难道你是无情之人,只有无情之人才不会中情毒!”花魔看了看虚弱的云雨裳,又看向夜无邪之时脸色惊疑的说道,纤细手指如花粉墨香,手指尖粘着一片花,轻轻一嗅,嘴角邪魅,眼留深情。
“哼!小小情毒对我来说如同白开水一样!”夜无邪冷笑道,身上的诅咒才是万毒之最,这一点微不足道的情毒算得了什么,如水滴入海翻不起浪。
“有趣,有趣!你知道情的追求最高境界是什么吗?”花魔一脸无比兴趣的问道。
“美人来兮!我爱之!花丛相见一抹色眯,雨天遇见一点温柔,大火碰见一片炙热。这是情与景的最高境界。”花魔自顾自说道,红唇如花,眼角一抹桃色之媚,身化情之圣。
“狗屁!”夜无邪一如冷笑。
不过,心中也不得不佩服这个花魔乃是情中高手;花丛中表现的色会给女子心跳之速趁着花香之醉醉人心,酥软骨;大雨天表现的温柔让女子软化成水的倚靠,大火中的激烈会使人燃烧勾起欲、望;花魔情之圣,可见一斑;这只是其中的管中窥豹,亦有不凡。
“可惜!可惜!你们年轻,不知心之想,情何在!过后后悔伴终生!”花魔摇摇头说道,语气中带有教诲的口吻,似乎解情语,诉芳心。
“你可惜什么?”云雨裳突然问道,她想知道花魔口中的可惜是什么。
“可惜情不明,爱不知。”花魔在两个人的身上看了看,阳光流连。云雨裳皱眉沉思,心中想着花魔的话代表何意,只是她也不是一个懂情之人,解情之心。
“喂!你到底有没有解药,这是什么阵法?”夜无邪问道,不想他的一番胡言乱语。
“情毒是没有解药的,唯有杀死心爱之人方可解毒!这是一个花情墓葬之阵,你们出不去!”花魔眼中带有一抹厉色。
“那就不怪我不客气了。”夜无邪冷喝道。
“少年!你不是一个无情之人,却是一个痴情之人;我见之忧怜!”花魔言笑兮兮,他的媚笑如花一样,不得不承认十分的迷人。
“那你困我们在此有何意?”夜无邪皱眉问道,花魔似乎并不像是要他们的命。
“只是想让你们倾听我的故事!花魔与花妖之恋;听完之后,我会放你们走!”花魔说道;要求确实很简单,他也没有攻击他们,真想像是他所说的没有想要留下他们之意。
“哦!你说,我们听着。”云雨裳说道;她好奇花魔和花妖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看到对面的那一棵树了吗?”花魔指着前方问道。
“看到了!”云雨裳说道。
“那里葬着我的爱人。”花魔满怀感情的望着干枯的大树说道。
“树葬!”夜无邪诧异的呢喃。
树葬,有两种葬法,一种是挖空一棵大树把死后之人葬于大树之内;这据说可以万古长青,不过也比较少见的。另一种,就是截断一棵大树,挖空树干葬入一个人,再把大树枝干作为一副棺木埋藏地底;这两种葬法,也是源于古老的身份高贵之人的葬法。
树葬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据于意义似乎也失传了,很少人得知;树葬在上层人物中比较被看重;现在土葬和火葬才是最流行的,也是最普遍的。
“你是人,还是妖?”云雨裳问道。
“是人,也是妖!我们的生前是一只花妖,只是我的妻子凝结神丹失败;导致命损当场!”花魔脸上有一点的伤感,情意绵绵细如线。
“你的故事就这样?”夜无邪疑惑的问道。
“对!很简单的故事!只是要求却不简单!我们修炼千年,方可成人!奈何天意弄人,我和我的妻子阴阳相隔看得见感觉不到以致我化身情魔向世人传播我们之情,诉说我们的爱。有位仙人对我说,只要传播千年传遍千对情侣,我方可唤醒我的妻子。”花魔幽幽说道。
“你传播了多少年,看见了多少对情侣。”云雨裳问道,对花魔之情触动心事。
“一万年,见过九百九十九对情侣!可惜,最后一对,你们却不是情侣。”花魔叹息,一脸的惆怅凄苦,万年岁月的坚持,美梦就在眼前,可奈何天意喜爱弄人,看到的最后一对不是情侣,那一种苦涩,何人可知,何处可诉。
“我已经等了一万年,今次过后我也就要消失了,我的时间期限到了。”花魔悲苦一笑恨不得杀死面前的这一对男女,可他之心却有不忍。作为一个花魔,似乎心是善良的,挣扎在善良的矛盾中,他一生成人之中真的没杀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