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浑身的燥热难安,终于鼓起了勇气对海棠说:“海棠……我想……我想亲亲你可以吗?”
他掌心的小手紧了紧,片刻后,低低“嗯”了一声,脸上也像火烧一般滚烫了起来。
她紧张,其实金生比她更加紧张。他素来是个醇厚朴实的打铁匠,就算从前有些喜欢香梅,那也只是心底里觉得香梅挺好的,可从来没有过什么别的绮念,更别提亲身实践了。
可是他也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今天成亲了,进洞房了,又是这么个如花似玉,香气宜人的美人儿睡在他的身边。
他要是再没点什么想法,那可还算是个男人吗?
亲了亲自家娘子的唇,金生喘了一口气,问道:“海棠,为何你身上会这么香?可是别人的身上,像金玉、福儿,她们身上就没有。”
海棠眨了眨眼,说:“我也不知是为什么,这味道……也许是生来就有的,好像洗过身子,可仍还是在的。”
金生撑着头想了想,旋即恍然道:“一定是娘子你身上有和别人不同的地方,这才会发出香味。”
“和别人不同的地方?”
“对了,一定是这样。”
屋子外面,金生娘亲已经蹲了半日了,耳根子竖得老长,正听着这里边儿的动静呢。
好像是听到海棠这么喘了一声,可也就这一声罢了,接着里面似乎又安静了下来,他们咬耳根子的话,金生娘亲时而听得清,时而又听不清。只是隐隐约约仿佛听到什么“兄弟”之类的话。
金生娘亲暗骂自家儿子是个不解风情的,这新婚洞房之夜,不好好的办正事儿,提什么“兄弟”做什么?!直跺着脚在外面干着急,心想海棠也是个慢性子的,这压箱底的画册不是给了她么,怎么还不赶紧儿的把事儿给办了?依着她的这个急性子,这时候恨不得自己冲进去,亲自临场指导!
这大半夜的,都站了这么久了,可咋还没完了?
“娘亲,你在这儿做什么?”金玉披着外衣走到院子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还以为娘早去睡了呢,却没想到一个人躲在大哥屋子墙根底下呢。
“嘘,小点儿声。”金生娘亲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金玉往院子里走,“你这丫头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娘亲脸一沉,显然不太高兴。
金玉放低了声音奇道:“娘,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您忙活了一天,大半夜的不去睡觉,跑大哥屋子底下做什么呀?”
“去去去,你闺女家家的懂什么。”金生娘亲白了她一眼,将她往屋子里拉,“你快上铺睡觉去,看好了福儿,可别再跑出来了!”
金玉虽未经人事,可到底也不傻,这时候终于明白了过来,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娘亲,原来……你是在偷听。”
“小点儿,小点儿声!”金生娘亲使劲掐了掐闺女的手,“什么偷听?你可别瞎说八道的,快进屋睡觉去!”
金玉甩开了娘的手,暗暗笑着,踮着脚步小声进了屋子。
金生娘亲搓了搓手,暗叹一声:“这当娘的,可真是操不完的心呀!”说完,又溜到墙根底下去了。
屋子里边,仍是细水长流,绵绵亲吻。其实金生原本并没什么念头,觉得成亲了,不过是家里多了一口人,可真的睡在了一起才发现,这媳妇儿却是还有这等的妙处,身上的火被勾了起来,越烧越旺,开始有燎原之势。
海棠拿出了画册,一把塞到了他的怀中:“你娘说了,这事儿可不能马虎的。我瞧过了,你也瞧瞧,咱们仔细研究研究。”
金生这时候气喘连连,哪里还顾得上掌灯看画册?这眼前的美娇娘,自个儿家的小媳妇儿,他脑子里没半点别的念头,就像将她压在身下,好好欺负疼爱一番。
他放下册子,复又欺上:“现在等不及了,明儿再看!”
金生娘亲在外面听着,本想着海棠也真是的,这时候还看什么册子,这东西就该是熟记于胸的,好在自己儿子还不算太蠢,两人这好事儿看起来可就要办成啦!
正在这城门将破未破的紧要关口,金生娘亲的衣角被人扯住了。
“别动!”她正心里头紧张着呢,挥手拍去。
继续扯……
再拍。
还扯……
金生娘亲怒而转头,一瞧小福儿竟站在自己脚跟前嘻嘻笑着看她,朗声说道:“娘亲,你在听什么,福儿也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