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苒并没有多想,张口就说道:
“对啊,一直是我一个人,但是现在好了,我们有六个人,以后我们可以一起……”
“等等等……”黄毛忽然打断了他的话,看向他的几个同伙,都是一脸嘲讽地冷笑了起来。
“我们?”黄毛拖长了声音,“哈。”
似乎听到了这世上最冷的笑话一样,黄毛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呸了口唾沫到地上,叉着腰,偏头侧脸地走到何苒面前,斜眼睨着他,很**地说道:
“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TM脑残吗?看不清楚形势?我问你,什么叫我们?”
“你TM算哪根葱?!”黄毛忽然伸出食指,指着何苒的鼻子。
何苒微微惊愕了一下,抬眼看向其他人,他们都站了起来,看着他,不怀好意地嘿然笑了起来,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子,或者是一个即将被他们戏耍的阿猫阿狗。
看到这里,何苒就是再蠢,也知道这些家伙来者不善。
何苒眯了眯眼睛,脸色也是沉了下来。
“哎哟哎哟,瞧这架势,好凶哦,我好怕哟,警察叔叔在哪里啊,快来救我,有人要打我。”黄毛佯装出一副“我好害怕”的样子,阴阳怪气地叫道。
他身后的四个同伙见他这么搞怪,顿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俨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也是,他们五个人,何苒只是一个人,怎么看,他们都不可能吃亏。
他们末日前都是社会上混的,手上都见过血,什么人没见过?一般这种情况下,对方都会服软,甚至于像个怂包。
然而想象中的情形并没有出现,何苒眉目间没有一丝闪躲,照旧阴沉着脸,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像盯着死人一样盯着他。
黄毛被盯得发毛,不知道眼前的家伙为什么没有像几天前弄死的那个逃跑的男人一样,吓得跟什么似的,连女人都抛下不管了,被抓住的时候,还向他哭天喊地地求饶。
他好像并不怕自己,难道是我脾气太好了?
想到这里,黄毛都不禁被自己的想法气笑了。
何苒的无动于衷,让他感到没趣的同时,又感到在几个同伴面前很没面子。
在这伙人中,他一直把自己放在老大的位置上,身为老大,连一个臭小子都收拾不了,还叫他以后怎么混?
他用食指不爽地挖了挖鼻孔,接着往何苒肩上淡定地擦了擦,边擦边说道:
“怎么?不爽啊?你有意见?不怕实话告诉你,这地儿老子看上了,给你两条路,要么自己挖掉一只眼睛,然后从老子胯下爬出去,要么死。”
说到这儿,黄毛顿了顿,右手上像变魔术一样忽然变出一把弹簧刀,他用刀面缓缓地拍了拍何苒的脸颊,眼神凶狠地吓唬道:“听懂人话了吗?”
一般到了这种地步,就是再有脾气的人也该被唬住了,开始求饶,这个方法屡试不爽,他不信何苒还敢跟他比横。
但是他这次失算了,何苒忽然一把抓住了他拿刀的手的手腕,稍稍一使劲,只听咔嚓一声,他的手腕顿时粉碎性骨折。
黄毛眼睛一凸,脸色瞬间胀红,嘴巴痉挛般的一节节张大。
“啊,”
他张嘴刚要惨叫出声,却猛然被一只大手捏住了脸颊,提了起来,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鹅一样,刚叫了一声,就被硬生生打断了。
“你不觉废话太多了吗?”
何苒凝视着黄毛因为剧痛和惊恐而瞪凸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没有说一句废话,何苒就动手了,动作利落得让其余四人都来不及反应,目光呆滞。
不过,他们也只是失神了片刻,便反应过来。
“曹尼玛的,还敢动手,弄死他!”
那四人回过神来后,脸上顿时露出了狠戾之色,操起撇在身上的砍刀和钢管,迈腿就朝何苒身上落去。
肉身凡体终究是抵不过砍刀和钢管的,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这要是被落实了,他们不信何苒不死。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弄死别人的,被砍刀和钢管击中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他们不信何苒会例外。
他们想得没错,何苒的肉身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被砍刀砍断脖子一样要死,但是何苒会给他们靠近的机会吗?
见四人拿着砍刀和钢管朝他袭来,何苒双目一沉,在他冷冽的目光中,他的一条手臂霍地伸长,宛如一把肉色的镰刀,从四人身上切过。
这也是四人看到的最后一副景象,接着他们的身体就以扑倒的姿势,脸朝下地摔倒在地上,半颗脑袋连同半截砍刀和钢管散了一地。
眼睛还带着死前的狠戾。
“噗!”
黄毛看不到背后的情形,但是却可以斜眼看到左边的一个同伙死时的惨状,当看到那人的脑袋断成了两半,脑浆散了一地的时候,他放了一个屁,然后屎尿俱下,拉了一裤子。
手一松,他就立刻跪了下来,磕头作揖地哀求道:“大……大哥,我……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我该死,求你饶我一条狗命,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就是求你不要杀我……”
“晚了。”回应他的是何苒淡漠的两个字。
然后,一根肉钻就从他的额头钻了出来。
肉色的钻头撤回、缩短,又恢复成何苒的手臂。黄毛额头上赫然是一个拇指大的窟窿。
到了他这个境界,杀人只是一个念头而已。
看着地上狼藉的几具尸体,何苒的胸中涌动着一股毁灭的怒火,他现在只想杀人,杀更多的人。
这时候,那条癞皮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撒欢地跑到那几具尸体旁边,对着尸体垂涎三尺,****起地上的脑浆。
何苒满身煞气地走了过去,癞皮狗见他走来,似乎感受到了威胁,顿时伏低身子,龇牙咧嘴地低吼了起来。
“给我滚!!”
何苒咆哮道,猛然一脚踹在它的身上。
癞皮狗顿时被踹出了塌陷处的一个大洞外,空气中只留下它汽笛般呜咽的一声。
他一气之下用上了一成力道,也不知道它死了没有。
接下来他把黄毛等人的尸体拖出了塌陷处的大洞外,嶙峋的地面上留下一条斑斑的血带。
抓着他们的腿用力一甩,黄毛等人的尸体顿时像破烂一样被扔出了几十米外的废墟之中,其中一具尸体还在一处墙上爆开一朵血花。
然后何苒就看到,癞皮狗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对着一堆烂肉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何苒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走进了门洞。
“狗、娘养的,命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