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忙些什么呢?都不来看娘。”她微愠,但是却透着满满的宠溺。
我尴尬的嘿嘿一笑,“哪有忙些什么,只是在侍弄那些茉莉,竟然把娘给忽略了,该罚!”我作势要打自己的脸。其实,我也就是做做样子,哪能真打啊,我还嫌疼呢。
她急忙拉住我的手,“我的容儿整日就是喜欢那些花草,娘早就知道,不碍事,你这不是来了吗!”说罢欣慰的笑了。
“我以后会常来看您的。到时候,您别嫌我烦。”
“怎么会呢,容儿要是嫁人了,就难得回来了。趁着还有些时日,咱们娘俩去一趟城中的普渡寺还愿吧,可是有好久没去了呢!”她叹了口气。
去寺庙?好啊!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出去了,这一个月,可闷死我了。
我急忙点头,生怕她反悔似的。
于是,我和我的娘就带着几个贴身丫头出门去了。可惜的是一路上都坐着轿子,没办法好好看看外面。这轿子虽然是四个人抬着,但是也晃得厉害,我本来就晕车,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了吗!
终于晃到了地方,月屏撩开帘子来搀我,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胃里一个劲的泛酸水,想吐。我晃了晃手,示意她先别动我。要不我可就吐在这轿子里了。
娘已经下了轿子,看到我没出来,就在丫头的搀扶下,走到我的轿子前面,关切的问,“怎么了?不舒服?”
我一想,这钱家大小姐一定常坐轿子,肯定和我的反应不一样。为了防止漏馅,我一咬牙,抓住月屏的手,“晃”出轿子。嘴里说道。“没有,有点晃悠困了呢!”说罢还用手帕掩着嘴,硬生生的憋出个哈欠,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娘看到我没事,就转身先进了寺门,我在后面止住恶心的感觉,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觉得好了一点也跟了上去。
原本以为来寺庙里会很有趣的,看看来进香的人啊,看看热闹什么的,没准还能像崔莺莺和张生一样,谱写出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呢。可惜,根本没看到。
由于钱家是首富,所以和别的香客不同。直接进到后厅,有专门的公德箱,有专门的僧人招待。一路上,那个负责招待的小和尚很是熟稔,看来我娘经常来这里进香啊。
到了一个厅内,终于能坐下了,我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晕车的感觉还在继续,我觉得天旋地转,不行,下次说啥也不坐轿子了。
不一会,一个类似方丈的人出现了,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让施主久等了。”
娘则是微微颔首,回了一句,“大师百忙之中还能亲自接见,实在是我们母女的荣幸了。”说罢又转过头来对我说,“觅容,还不快快过来见过方丈。”
我听了马上打起精神,凑到娘身边,福了一福,“见过方丈。”不行,要站不住了。谁来扶我一把。月屏!我在心里大声喊着,可惜,她根本听不见我的画外音。
眼看站不住,就在要倒的一瞬间,方丈用手背格了我的手臂一下,我突然觉得一股力量传来,马上恢复了平衡。“多谢方丈。”我连忙道谢。
那方丈只是微笑着点了一点头,没有说话。接着,他便命人拿出签筒,摆放在桌子上,对娘说道,“施主,请抽出一签。”
娘却说,“方丈误会了,今天带小女来上香,是想请您为小女解签。不是我。”复又转头对我说,“觅容,过来抽一支签。”
我只好乖乖过去,刚想抽签,方丈却制止了我。“小施主脸色苍白中泛着蜡黄,恐非吉兆,施主确定要抽签,恐怕会有影响啊!”
切,还以为那个方丈确实道行很深呢,看来也不过如此吗!老实告诉你吧,我是晕车晕的,刚出门时才不是这个色呢!什么吉凶,迷信。想我堂堂一个无神主义者,一位光荣的共产党员,一位为人民服务的同志怎么能相信这个呢!
我没有理会那位方丈,随手抽出一支递给了方丈。
那方丈看了看签,一惊。复又抬头看了看我,沉吟了半晌,没有说话。
娘却沉不住气,问道。“大师,何解?”
方丈捋了捋胡子,看了看我,说“小施主请回避,此签只能解于你母亲知晓,请见谅!”
我撇了撇嘴,一想,反正我也不信,不听就不听,我想你也说不出个123来。转身便带着月屏出去了。正好,我去逛逛寺里,没准能遇见我的“张生”呢,嘿嘿!
至于那个方丈说了什么,我没有兴趣,就让我娘听去吧。
我带着月屏来到了大雄宝殿前面,来进香的香客络绎不绝,看来这个普渡寺香火很旺嘛!我带着月屏这瞧瞧那看看,把晕车那点事给抛到了脑袋后了。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唉,有点土鳖!
月屏看我这样,在后面急的只叫,“小姐,玩够了咱们回去吧,夫人怕是已经在找您了。”
我却不着急,“急什么,要是娘等急了会派人过来找我的。”我继续东张西望。哎,那边那个是什么啊?好大的香鼎啊!我绕着这个香鼎走了两圈,心里啧啧称奇,古代人民的智慧还是不容小觑滴。
这根香怎么这么粗啊?怎么点着的?我疑惑的伸出手,向那个忽明忽暗的红点伸过去。“哎呦!”我急忙缩回手,把食指放在嘴边吹着。忘了这是烫手的了,笨啊!
月屏见状急忙跑到我面前,拿着我的手说“小姐没事吧?咱们回去上药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听见一个人在笑,笑的很是嚣张。“哈哈哈哈……”
我气愤的回过头,想看看是谁这么不识相,居然敢笑话我。刚刚转到右后方四十五度,就看到了一双弯弯的眼睛,可恶,眼睛好看了不起啊!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哎呦我可怜的手指头!
他见我没有理他,反而更加猖狂,凑到我面前直直的盯着我,薄薄的嘴唇微启,从牙缝里飘出一句,“怎么和小时候一样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