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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荆轲刺秦王

秦军压境,燕王大为恐惧,想要南合齐、楚,北联匈奴以抵抗秦军。燕太子丹认为此策略太不现实,因为“诸侯服秦,莫敢合纵”。但他同时天真地认为,只要招募一名勇士去刺杀了秦王政,就可以暂时缓解国家的危机。

太子丹和隐士田光商量,田光向他推荐了卫国人荆轲。荆轲说:“我就算去了,秦王也未必会相信我。不相信我,就不肯接见我,怎么刺杀他呢?我听说秦王非常垂涎燕国富饶的督亢地区(今河北易县、涿县、固安、新城等地);我还听说,秦将樊於期得罪秦王,全家被杀,他逃来燕国,得太子收留。如果能得到樊将军的人头,并且带上督亢地图,说是前往献地,秦王一定会接见我的,此事就成了几分了。”

太子丹不忍心杀死樊於期。荆轲于是自己去见樊於期,说:“我希望得到将军的首级,那样秦王一定乐意接见我。我就趁此机会,左手捉住他的衣袖,右手用剑刺其胸膛。这样将军的大仇得报,燕国也解除了危机。您愿意尝试一下吗?”樊於期撸起袖子,扼腕回答说:“我天天想要报仇,却得不到机会,今天多谢您教我方法。”随即拔剑自刎。

太子丹用盒子装好樊於期的首级,又准备好督亢地图和淬毒的匕首,万事俱备,准备以荆轲为主使,勇士秦舞阳为副使,前往咸阳刺杀秦王政。然而荆轲却迟迟不肯动身,太子丹试探说:“时间快来不及了,您若是另有打算,我就派秦舞阳先去,如何?”荆轲怒道:“去了如果不能安然返回,是竖子也!之所以暂不动身,是等个好朋友来,一同前往。太子既然等不及了,那我这就动身。”于是太子丹等人身穿白衣,送荆轲到了易水岸边,名乐师高渐离击筑(一种弦乐器),荆轲吟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傲然而去。

到了咸阳,荆轲先用重金贿赂秦王政的宠臣中庶子蒙嘉,请他在秦王面前为自己多说好话。秦王政果然答应接见荆轲。荆轲就在给秦王打开督亢地图的时候,突然从地图卷内抽出匕首,狠狠刺去——这就是成语“图穷匕现”的由来。

高渐离击秦王

战国时期的燕国人高渐离,善于击筑(古代类似于琴的一种弦乐器)。他是著名刺客荆轲的朋友,一起效力于燕太子丹。后来荆轲行刺失败,秦王起兵灭燕,并于公元前221年统一了中国。高渐离隐姓埋名躲藏于宋子(今河北赵县东北),在一大户人家做奴仆。高渐离常应众人之请,一边击筑,一边慷慨悲歌,抒发亡国之苦以及壮志未酬之恨。秦始皇听到了这件事,派人将他召去。秦始皇知道高渐离仇视自己,但因爱惜他的才能,便赦免了高渐离的死罪,只弄瞎了他的双眼,令他为自己击筑。开始,秦始皇怀有戒备之心,只叫他远远地坐着演奏。久而久之,秦始皇非常欣赏他的技艺,便渐渐叫他靠近自己。但高渐离并未消除仇恨,一直在苦等机会复仇。他见时机已到,便用铅将筑填满,使筑沉重如铁,足以击人致命。然后等到秦始皇渐渐入迷时,他便出其不意突然拿筑向秦始皇砸去。但由于高渐离的眼睛看不见,没有砸中。秦始皇立即下令处死了高渐离,从此不再让诸侯手下的人靠近自己。

一刺不中,秦王政撕裂衣袖,仓皇逃走。他想要拔剑,可是佩剑太长,急切间很难拔出鞘来。荆轲就在大殿上追赶秦王。秦国的臣子们上殿是不许佩带武器的,武士们虽有武器,但无人召唤是不能上殿的,谁都帮不了秦王的忙。秦王政只好绕着柱子逃跑,累得气喘吁吁。

正在危急关头,宫廷医生夏无且把背负的药囊投向荆轲,同时终于反应过来的大臣们高喊提醒说:“王负剑!”秦王政如梦初醒,急忙把剑鞘反至背后,这才终于拔出剑来,转身把荆轲砍倒。荆轲被砍断了腿,将匕首投向秦王,也没有刺中。

秦王政杀了荆轲、秦舞阳以后,命令王翦快速进兵,攻掠燕地。秦王政二十一年(前226),王翦攻克燕都蓟(今北京西南部),燕王喜、太子丹等逃往辽东地区(今东北地区的沈阳、丹东、营口等地)。秦将李信一路猛追,代王嘉就写信给燕王说:“秦国所以不肯放过你,全因为太子丹派刺客去谋刺秦王。你只要杀了太子丹,把人头献给秦王,秦王气消了,自然就能饶你一命。”昏聩的燕王喜果然杀了自己的儿子,秦王也果然命李信不要远追,就此退兵。然而短短五年后(前222),秦将王贲就以迅雷之势席卷辽东,灭燕,俘虏燕王喜,然后转过头来灭代,俘虏代王嘉。这两个昏主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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