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妖派的位置还算好找,就在东银城的西北方向。过了一个集市,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来之前也打听过,坊间传:这里是凌妖派基本的入门考试的入口。
这和师父当初让我们走的迷宫入口很像。
若不是两两成对的前来闯关,怕是会困死在里边?记得当初师父就说过,还要刚好五行相克。不知道这里的条件是不是和之前一样。
“如今...少了一个人,怎么办?”夕颜看向我。
师兄师姐必定会一起相行。
我拔下头发上的钗子:“凤澧..这个忙可以帮帮我吗?”
凤澧听见了我的话,化成了人形,顺便回了我一句:“走吧。”
进去之后还是和之前一样,有一阵妖风刮过,凤澧死死的拽着我才免与被强行分开。
曾经走过的路线虽然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至少不会让我原地打转了。
里头依旧黑漆漆,没有光,我施法运功,变出了个火球悬在手掌上用来照明。
一路上看见角落里都是人的衣服尸骨,无一例外的都腐烂了,甚至有些人被断了手脚,墙壁上依稀能看见些血迹。这是想进凌妖派却没能通过第一关被困死的人吧。
觉得我们没有被分开,可能因为凤澧在的关系,妖风没有把我们拆散过。毕竟他一直拽着我的手腕。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看见了石门,这和之前在师父密室里看到的的不太一样。仔细想想也对,怎么可能造出一模一样的迷宫呢,多少也是有些许差别的。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那人有意放轻脚步...
我回过头去看,没看清人却听见了声音。
“我等你好久了。”那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一看是暝师兄,不经意间又对上了他的眼睛,虽然不会让我石化,但是他那血红的眼睛看着真的很骇人。
我尽量不对上他的眼睛,目光躲躲闪闪,不知看向哪儿,我说:“师兄,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都不和我们一起啊。”
他低头思索着同时我仔细看师兄的打扮。他整个人都变了好多,刻意在额前留了很长的斜刘海,试图挡住眼睛。估计他自己也意识到眼睛有多可怕,可是似乎并没有太大作用。之前束起来的一头长发,现在正披在身后。而之前一直以来玄色的衣服,现在夹杂了几丝红色,就像是自己长到了衣服上一样。
师兄思索了很久也没有回答我,忽然一抬头,无视了身边的凤澧,飞过来一把抓过我的手,一起按在石壁上。
暝刚刚抓住我的手时,我也试图挣脱,可他抓的太紧,只能受他摆布。
这里开门的方式和师父那边不太一样,似乎只要两个人共同开启就好了,也没有两种属性飞出来...石壁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随后慢慢移开...
凤澧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师兄,问:“你身上已经有妖气了。”说的时候,还悄悄向我使了个眼神。我意会了。
暝弯起嘴角一笑,回复到:“是吗?”
乘此机会我赶紧挣脱师兄的手,回到凤澧身边。
“我感觉你不是我的师兄了。”犹豫了一会,我终于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你变得...越来越陌生了,以前的师兄不是这样的!”
暝眉头紧锁,一步一步的靠近我:“怎么?现在的我不好吗?那你说说,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说完,他直接掉头走进了刚刚打开的通道里,好像也没打算听我的回答。
“你师兄......”
“他...”
师兄原本就穿着一身黑,走进了这门,更看不见他去哪儿了,仿佛和黑暗融为了一体。
我和凤澧随后也走了进去,在里边摸索了一阵子,终于看见了光。眼前是一条很长的走廊,我刚想踩上去就被凤澧拦住了。他仅仅是挥了一下手,那走廊便不见了。
“刚刚你要是真的踩上去,估计这辈子都得在那上面一直走了。”
“哦...”
不得不庆幸让凤澧跟在身边。
原来那走廊只是一个障眼法,实际上前面只有一座看上去很危险的吊桥。如果上了走廊,不知道是掉下去,还是像凤澧说的,会一直在上面走,走到精力耗尽。
走过了摇摇晃晃的吊桥之后,周围的环境忽然变了个样。远远的就看见师兄师姐在那儿等我们。可是暝师兄却不在那儿。
“你们也出来了啊,话说这凌妖派的入门考试还真简单,如今我们也是这里的成员了。只不过我们只是最初级的弟子。”夕颜说对我们说到,看着凌妖派这三个字的牌匾。
此时的我们,站着凌妖派的大门前,回头望去,之前的吊桥连着两头的山,这一头是风景秀丽的门派,那一头是山势险峻的山峰。
那么来时的迷宫呢?
也不容我想这么多,师兄师姐已经进去,凤澧为了避嫌也变回了发钗。我只得快步跟上去。
刚进大门,就有人在里头迎接我们。
“这一届新入门的弟子不予名号,按各自姓名称呼。我是锦字辈的师叔,唤我锦硕便可,也不必再麻烦的加上师叔两个字了。”说话的是一个和夕颜师兄年纪相仿的弟子。
虽然他说话很有规矩,但是看得出来,他也嫌那些礼节麻烦。
自我介绍完之后就准备带着我们去各自的住所了。男弟子和女弟子的住所是分开的,所以又有个女师叔迎接我们,叫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奉锦硕师叔的命令把我们带到各自的住所。
“记住,三日后,在寅时之前要在那片草坪集合,师祖有要事相告。这三日内,自有人会来教你们规矩还有习武。”锦硕像是在念一篇背了几百遍的稿子,说完之后,就准备带着夕颜师兄走了。
夕颜最后不舍的对我们说了句:“你们...照顾好自己。”
带头的走了好长一段路,一路上都是一间间住着很多人的屋子,而那些人,自顾自的干着自己手里的事,也有几个和我们一样刚来的,抱着不知从哪儿拿来的棉被就往屋子里走。
师叔终于停了下来:“你们的。”
这是在最角落的一间屋子。看上去有点破败。
师姐看看屋子,又看看师叔:“这位姐姐,我们真的要住这儿?”
她冷冷的看了眼:“是的。”
“没什么事我就去忙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迈开脚步走人了。
好像并不是很乐意给我们带路。想了想也是,路这么长...好像走的确实有点累了,这路也真是,非得七拐八拐。
“哈哈,瞧你累的,快进去歇歇吧。”师姐说完,就上前去推开门。
屋里已经有几个人住了,都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我和师姐挑了一个离她们稍远的床铺,花了些功夫就收拾好了。之后就坐在了床上。
“师姐...我们就这样一直坐着休息吗?”
她摇了摇头:“说是有人会来教什么东西,也不说个确切时间,真是头疼,没想到这里环境不好,人也这么差劲...”
“小声点,这儿还有人呢!”
所幸她们都躺着休息,发呆,并没有在意我们的对话。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了:“今日的各位辛苦了,明日起开始训练,今日请随意活动吧!晚膳晚些时辰会派人送来。”
“嘭”的一声,门又被关上了。之前坐在床上认认真真的听门口女子讲话的同窗,立马就倒头大睡了。
我忽然有了想法:“师姐,我们去找夕颜师兄吧?他乱闯的本事不错,说不定能找到我们师父以前的住所?”
师姐点头赞成:“反正还有大半天时间,刚刚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按白川这傻子的个性肯定也会想着来找我们吧?”
师姐说这话的时候,忽然间又让我想起暝师兄。他到底怎么了?
“师妹,想什么呢?走吧。”雪鸢师姐拉着我就出门了。
这是凤澧又和我沟通到:“想知道暝在哪儿?”
“嗯,毕竟...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师兄啊,虽然现在变化很大,但我或多或少都有点担心他。”
“交给我吧,帮你去看看,等我消息。”声音没了,钗子也没了,只看见一缕青烟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