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勿并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不知名的远方,露出极其阴狠的一笑。
司马庸立刻会意了,每当自己的父亲露出这样的表情时,他就知道,父亲一定有了主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司马庸继续说道:“早就听闻着月遥歌有着天人之容,闭月之貌,此次没有让我亲眼目睹,还真是遗憾!”
“哼,没出息点东西。”司马勿狠狠啐了他一口骂道。
马车继续前进着,格外的诡异,预示着正在滋生酝酿的暗涌,随之而来的噩梦,也一触即发。
暮春三月,草与水同色。
邺阳城皇宫,处处盈溢着一副生机盎然,一名身着白色绸衣的男子,倚上了栏杆,凭栏眺望一池春水,阳光肆意的洒在他身上,乍一看,恍若世外天人。
平静无波的池水,微风吹,吹皱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丝丝扣碧,随风摆动。
段风一脸的平静,似这引人入胜的池水,没有一丝波澜,然而在心中,却是另一番挣扎。
他在想遥歌。
遥歌?他对她到底是怎样一番情愫,连他自己也无法理清,叔侄之间关系亲密,这本无可厚非,只是……
他发现遥歌对自己似乎越来越依赖,而自己又是越来越离不开遥歌,这种暧昧不明的叔侄关系,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曾经,他一直很努力的的告诫自己,他对遥歌,只是出于一种亲情,一种责任,来源于一份关爱。
可是,真的只是责任,真的只是关心么?
只是,纵然他骗得了自己的思想,可他能骗得了他的内心么。
当他第一眼见到遥歌时,被小遥歌叫漂亮哥哥的时候;当他第一次,与小遥歌同榻而眠的时候;当小遥歌生病,他焦急万分的时候;当遥歌说,要与他一辈子在一起的时候……当……
所有的一切,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永久的感情。
突然,一双手从他后背,悄悄蒙上了他的双眼,温暖的小手,覆上他双眼的一刻是多么的安然与欣慰。
段风微微一笑:“遥歌,又调皮啦。”
遥歌扑哧一声笑了,走到段风左边,开心的看着他,甜甜叫道:“风叔叔。”
“怎么跑这来了。”段风的声音亲柔的如这三月的春风,几乎让遥歌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她歪着脑袋,看着远处的繁花,“因为,看到风叔叔在,所以遥歌就来啦。”之后,她又将目光转向段风,敏感的问道:“风叔叔,你怎么啦,不开心吗?”
这孩子,总能轻易的挑破他的防备与戒心,任自己的一切心事与想法,赤条条的展现于她眼前。
段风望着她,笑了:“傻瓜,风叔叔哪有心事啊!”她那里知道,让他烦恼的根源,其实就是她呵。
“喝,风叔叔你骗人,明明就有心事,还不肯说给人家听。”突然她像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段风的手臂,什么话也不说,拉起来就跑。
段风一愣,既而问道:“遥歌,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到了你就知道啦。”他回过头,冲着段风,灿烂一笑。
阳光投洒在她身上,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
那一刻,段风痴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段风郁闷无比的哭丧着一张脸:“遥歌,这就是你带我来的地方啊。”
“对啊!”遥歌却是一脸的兴奋无比。
来来往往的行人,高声吆喝的小贩,琳琅满目的商品,一切一切,都是另两人感觉相当稀奇的事情。
是的,这一刻,他们才发现,大街上的人,都是将目光投到他俩人身上,有的还忍不住朝他们竖起了大拇指啧啧称奇。更有的少女则是羞答答的垂下了臻首,眼睛还是忍不住朝两人直瞟。更夸张的是,居然还有的男子口中流下让人恶心的口水。
遥歌戏谑的说道:“哦,风叔叔,你的魅力可真不小呢。你看那些少女,看到你脸都红了半截呢。”
段风轻轻地在遥歌头上敲了一个暴力栗,笑呵呵的回敬道:“你也不错哦,那些男子不都是在色迷迷的盯着你瞧嘛,你要小心点,可不要一个不留神神,就被他们给生吞活剥罗。”
遥歌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嘟嚷着一张小嘴:“讨厌啦风叔叔,很疼耶,哪有人这样欺负自家侄女的嘛。”
两人就这样笑着闹着,来到一个卖荷包的小摊子前,老板一见到他俩时,顿时一愣,都说不出话来。遥歌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几下,他这才回过神,眉开眼笑的看着他们:“嘿嘿,两位客官,随便看看啊,我这儿的荷包,不论刺绣还是质量上,可都是精美的上等品哦!”老板开始夸夸其谈起来。
遥歌选了几个拿在手上相互对比了几下,都不满意,又将它们全都放了下来,转身对端风道:“风叔叔,你也来看一下啊。”
段风不忍拒绝,随手拿起一对相连在一起并且上面绣有紫荆花瓣的的荷包,漫不经心的看了几下,正欲开口是,却被老板抢了现:“哎呦这位公子,你可真是好眼力啊,像这种紫荆荷包,可是我们这卖的最好的一对了,很多年轻的夫妇,都喜欢的很那,我瞧见两位很是般配,肯定是一对鸳鸯璧人,公子啊,不如你就买一对送给你的心上人,一人一只,不是很好么。”
老板这番话,遥歌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她不禁娇嗔道:“老板,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什么心上人嘛。”
段风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老板的无心之话,让他的心头顿觉喜滋滋的,像是吃了蜜般的甜美,他不禁露出甜美的浅笑……
“我说姑娘啊!”小贩还继续沉浸在自我认知中,所以并不觉得哪里有说错:“你就别害羞了,男女相交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又何必藏藏掖掖的呢。”
“什么心上人啦?”遥歌的脸更加红了:“我不是他的心上人啦,难到你都看不出来么,他是我叔叔,是我叔叔啊。”她的声音因为有些激动而显得更加响亮与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