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已经是一片大乱:“杀人了!杀人啦!”一转眼间,除了我们三人与如临大敌的士兵,百姓们已经跑了个干净。
魔兵的确是行动迅速,瞬间,已经来了足有几百人,将我们三人团团围住。
辰武震惊地望着我,又了然地望了望墨晔,大概已经将我看做墨晔的护卫了。我淡淡地望着周围的士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是啊!我心里的魔性又在增长!噬魂的力量疯狂地在我身上上下窜动,我咽了咽喉咙,压制下那股莫名的燥热与怒气。
墨晔冷冷地看着周围的士兵,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场,除了我不受影响,其他人明显就抵抗不住了,拿着武器的手都在剧烈地颤抖,连辰武的脸也发青了,两腿发软。强烈的气场在持续释放中,不一会儿,几百名士兵再也受不了了,象有口令一般,齐齐地跪下去,武器全扔在地上,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我知道他是在为我,也是为了一名帝王的尊严,对他们的惩戒,这已经是最轻微的了,因为我们并不想在子夜被找到之前,引起太大的动静,惊动了上位某人。
被压制住下跪的士兵们过了一会儿,才感觉身上的重压有所减轻,纷纷狼狈地站了起来,才发现,站在这里的三个人,已经消失不见!
我们已经进了城内。
刚刚墨晔弄乱了结界,施法者根本就看不到城门口的动静,相信即使由守城的士兵如实禀报,上面的人也查不到什么原因,顶多就是知道城里混进了三个形迹可疑的家伙。
墨晔看看辰武:“辰武,这个城里面上次你们来时,那令牌上的灵力消失在哪个方向?是突然消失的?”
辰武点头:“是从这里,往西北方向,大约二十里处。”我们点点头,随着辰武沿着上次的路飞速而去。
辰武在一处黑漆漆的大门外停下:“就是这里,我刚拿出令牌,这里的结界就不知怎么好象有个气场,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灵力全都消失了!”
墨晔看看那处大门:“这是谁的府第?”辰武说:“我已经探听过,这个门里面,只有个种花的老者,在帮主人看着宅子,除了他,再无一人。”“你是说,这里是座空宅?”
辰武点了点头:“目前探到的是这样。”我皱眉:“主上,今天我们便在此过夜吧!”
墨晔与辰武都赞同这个提议,现在天色已晚,我们又杀了人,今晚一定会搜城,住客栈只会增加麻烦。
我们瞬移进了宅院,果然见里面一片花海,很大的一个花园,但周围的各个屋子全都寂静无声,象是很久已经没人来过了。
但是这座宅子,给我很怪异的感觉,总觉得它与我的记忆有某些联系,但我不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曾经来过这里,明明是没有到过的。我疑惑地望了望墨晔,用心音问他:“晔,我们以前来过这里吗?”墨晔奇怪:“没有啊!我敢肯定。琉璃界我与子夜来过,但很多地方都变得不认识了,这座宅子看来也好久了,但是肯定没到过这里。”
摇了摇头,暂时先放下了这种直觉。
这座宅院以前的主人看来很是富有,宅院里面除了那片花海,每个房间都精致无比,花海中还有假山,阁楼,看上去,宅院的主人品味不俗,只是我搜遍了记忆,也没有找到,魔界的哪个高人与这里相配。
入夜,我们准备到夜深时分去城里探个究竟。
正准备出去,却听见有人进院子的声音,我下意识地准备做个结界将我们三人隐身,手还没挥起,就听到院里一个苍老却恭敬的声音响起:“小老儿恭迎冥王殿下三人,我家主人知道今夜殿下在此落脚,特命小老儿奉上晚餐,请殿下准许小人进来布置用餐!”
我与墨晔辰武面面面相觑,诧异地互望着,辰武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情:“陛下,听声音,我觉得应该是这宅院的那个种花老人。”
墨晔一扬头,凤眼一眯:“进来吧!”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有法力在身,却也并不怕突来的事情。
客城门一进,见一瘦小驼背的老人低头走进了客厅,见我们先是跪地一拜,然后并不多话,一扬手,凭空出现一个精致黄木的桌子,然后再一扬手,各式精美的菜肴纷纷而来,自动地摆在桌子上,最后飞进三副碗筷,老人安排完,颤颤地一弯身:“殿下们请慢用!我家主人说,今夜请三位先不要去查城,稍候,他自会送来琉璃界的地图,然后三位再去探也不迟。”
说着,又一行礼,然后无声地退了出去,人也在夜色中消失不见,就象没来过一样。
我却注意到老人的用词:“殿下们!”他没有明说,但很明显,他们也知道我,否则不会故意这么说的!
我望望墨晔他们:“主上,我们用餐吗?”墨晔眼波划过这一桌菜,点点头,轻松一笑:“既然主人家请的,我们就用吧!”
辰武望着这一桌美味,也吞了吞口水:“陛下,这?”“放心吧!我查过了,这桌菜没问题。”我低头,安静地说道。
我们三人饱餐了一顿。魔族的食物精致,味道更比人间的要好上很多,这餐饭,自是吃得畅快。
我用心音问墨晔:“晔,你有没有感觉?”墨晔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凝儿,这人不简单,身上有强烈的法力波动,除了魔功,我还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冥功的气息!虽然他刻意掩饰着,但我觉得,他更象冥界中人!”
“我也是这种感觉,这家主人更不简单,目前还不知是敌是友,现在看来暂时没什么敌意。我们先等等图纸再做计较吧!”
辰武一脸惊愕的样子,却因为这餐美食,顾虑打消了不少:“陛下!这座宅院的主人不知是什么人,连种花的下人法力都如此强大!”他也感觉到了。
“你知道琉璃界法力最强的那些人吗?不妨给我讲讲?”墨晔不知从哪里又变出一把白玉折扇,自顾自的在冷风里摇着,这人不管到何时何地,都不忘了要摆个秀,我心中暗笑,脸上却平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