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是个游魂,无所谓去哪里,想到哪里就跑到哪里喽!”她点点头:“我叫白蓉,是白府的嫡小姐。”
我一惊,她居然是白洵的女儿!“你是嫡小姐?那怎么会在这么偏僻的小院里住?还这么破旧!”
白蓉一笑:“是啊!我是嫡小姐,却被关在这个小院里,已经好几百年了!这院子有结界,我是走不出去的!”
我震惊了:“好几百年?看不出!你魔法这么厉害,我能感觉到的,怎么会走不出去呢?”抬眼望了望虚空,果然见一层淡淡的结界,不过刚刚一点也没有感觉到。“那我怎么能走进来呢?”
“这个结界,是专门对我设的,别的人可以自由出入的。”白蓉淡淡一笑,眼中无波,仿佛对此已无所谓。
“白蓉,我刚刚是听到你的哭泣声被吸引过来的,你为什么哭了?妹妹我虽然只是鬼,但我也很厉害哦!有什么伤心事,给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我做一个普通小女孩的样子还是很得心应手的,拉着她的手乖巧地问。
我这一问,白蓉脸上又现出那悲伤的表情:“小妹妹,姐姐命苦,如今只是在这小院子里混日子,之前有些悲伤,是对月当空,想起一些往事,一时忍不住,才哭的!”
我拉着她的手,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我知道,她只是拿我当成一个聆听者。果然,她的目光穿过我,仿佛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我是白洵的长女,小时候,我过得很快乐,有父亲的关怀,母亲的疼爱。只是后来,三界出了一件大事,就是当时的水心公主那件事以后,父亲就变了!每天回来都很烦燥,常与母亲争吵着什么,但都是不让我听见的,我只是偶尔听到他们的争吵声,好象与水心公主有关!”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个白洵,果真有问题!白蓉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的母亲,也是魔族有名望的家族之后,与父亲争吵后,常常跑过来抱着我哭,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我他们到底是为什么!当时我已经十八岁了,修为很好,深得父亲器重。但是有一天,我亲眼看到,他、他挥手将母亲打了!母亲被打得重伤,父亲却、却!”
白蓉泪流满面地说不下去了,好不容易停止住哭泣:“我那个自小就敬爱的父亲,却在母亲重伤之时,下了杀手!母亲当场就断气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给她些力量。“我当时正巧来给母亲上茶,就全看到了!父亲当时大怒,对我说,母亲有罪,而且罪孽深重,他不处理,也会有人处理,并会拖累到我们整个家族!我不知所措,但失母之痛令我失去理智,与父亲大打出手!结果就被关在这里,几百年了!”
白蓉的眼泪说着说着,又掉了下来:“就这样,我心灰意懒地待在这里,父亲不放我,我自己也已经不想再出去!”
我点了点头:“白姐姐,你不要灰心,我下次来看你的时候,帮你带好玩儿的好吃的,你不想出去看看吗?再说,你当时与你父亲争斗,其实并不了解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吗?所以,你要想办法去解开这些迷惑啊!”
白蓉眼睛一亮,又黯淡了下来:“我何尝不想去了解当年的真相,但是,父亲不肯见我,我就是想问,也无从问起啊!”
我手一伸:“白姐姐,这个凝香盒送你,里面有我收集的奇香,多闻闻,可以让你心情舒畅,助你夜晚好眠。”我看到她的眼底有深深的青影,显然是长期的心情抑郁而睡眠不好。
白蓉一笑:“谢谢小妹妹,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
“姐姐叫我凝儿就好!我先离开了,改天再来看你!”说话间,我将身体隐去,离开了白蓉那里。
回到房间里,见墨晔笑着迎了上来:“凝儿,刚说你怎么不见了,你和白蓉的对话,我都已经听到了,看来,白洵与白蓉的母亲,必然有一个当年做了对不起子夜的事!”
他虽然是笑着说的,但眼底已经闪过一丝怒气。
我也很愤怒,想不到子夜视作朋友的人,居然也这么加害于他,落井下石。
第二天,用过早饭,白洵将我们请到客厅,说有消息来报,辰武就快到了。墨晔黑发垂肩,闲散地坐在那里,与白洵闲聊着,时光倒流,我仿佛看见墨晔与子夜,还有白洵坐在那里畅谈的样子。现在,人依旧,修行之人面容不会改变,但时光荏冉,他们还是这样坐着闲聊着,只是,内心里,却不知是否有如当年的心境。
一个时辰过去,家丁来报,辰武已经回来了。
辰武一进来,看到客厅里有人,见过白洵行礼后,就要退出去。白洵叫住了他:“武儿,来见过冥帝墨晔陛下!”这次近看辰武,却也是个面貌俊朗的人,眉宇间隐有一丝正直的感觉,让我对他的印象又转好了一点。
辰武听白洵说是墨晔,一惊,望了望墨晔,赶紧跪下行礼:“辰武见过冥帝陛下!请恕辰武不知之罪!”墨晔一抬头:“免礼,辰武,我与你义父是故交,特为子夜殿下而来,请告知我们,你去打探消息如何?”
“禀冥帝,请恕辰武无能,拿着那块令牌,只追踪到琉璃界,子夜殿下的灵识就消散了,好象被什么东西给吸走了一样!”
“琉璃界?”墨晔皱起眉头:“那个地方,可是你们魔域大皇子管界?”
白洵点头:“正是,琉璃界里面,现在不准我们进去!自从子夜殿下失踪后,我们魔族四大长老的权力,就被架空了!现在我们更象人间的藩王,各占一方,却进入不了魔界的中心,里面情况如何,大皇子不告诉我们,琉璃界那里,有重兵把守,进出的人,都要严加盘查!”
我紧紧盯着白洵说话时候的脸色,却未见异常,心里不禁疑惑:这白洵如果是说谎的话,那他也太会演戏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说的是实情,另一个就是他是个城府太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