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副媚眼如丝,那一副臭屁拽拽的样儿,差点儿没把顾爽雷焦了。
再看一大一小靠在一起的两张脸,那一副拽拽的模样,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下了楼,郑老爷子顾爸爸他们也都起来了,已经坐在餐桌旁准备用早饭了。
郑卓然和顾爽带着宝宝向老人们问过好,然后,郑老爷子就问宝宝刚才笑什么,那么高兴。
宝宝把他那一番很骄傲的最帅最漂亮的话一说,引得一家人又是一阵笑声。
宝宝瞅瞅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爸爸妈妈无不大笑,很是有些不高兴,皱着小眉头,鼓着嘴憋了好一会儿,然后大声道:“我还没和他们说呢,我不但有最帅的爸爸,最漂亮的妈妈,我还有最厉害的爷爷,还有最好最好的奶奶姥姥姥爷……”
一回头看到陈叔和两个警卫员,宝宝立刻又道:“我还有最疼我的陈爷爷和两个叔叔!不过,这些我就不说了,以免他们没有,太难过!”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是有些我很大度我很为人着想的模样,自然又引得众人一阵笑,不过,眼看着宝宝就要不乐意了,众人也就止住了笑声,还是郑老爷子将宝宝揽进怀里,笑着道:“宝宝,假如你有一个宝贝,你是拿出来给人家显啊,还是好好地珍藏起来?”
宝宝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珍藏起来。”
郑老爷子道:“对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这些人对你的爱,就是你的宝贝。但是,你知道是宝贝,好好珍惜就好了,没必要告诉别人,对不对?”
宝宝这回想了好一会儿,眉头仍旧紧紧地皱着,似乎还没想通,不过小包子还是很听话地点点头:“嗯,爷爷,我知道了。是我的,我珍藏就好。”
宝宝似懂非懂,顾爽和郑卓然却从老爷子这句看似很平常的话里听懂了许多,两人相视一眼,会心一笑。
吃罢早饭,郑卓然和顾爽一起出门,郑卓然抱着宝宝,顾爽抱着瓶子。两人将宝宝一起送到幼儿园门口,自然又引起一番围观,特别是郑卓然,顾爽发现,好几个幼儿园的年轻老师,那眼珠子都恨不能粘到郑卓然身上了。
不过,对于这些,顾爽不会在乎,反而有一丝窃喜,这么多人看好,说明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挑了个男人还挺抢手。
郑卓然忍着笑,捏了捏顾爽的鼻尖道:“贼兮兮地,偷着笑什么呢?”
顾爽眉眼弯弯地看着郑卓然,却只是摇摇头。她才不告诉他呢,以免这个坏男人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很快,郑卓然就带着顾爽来到一家大型的珠宝玉石店。这家店有三层,一楼营业厅,二楼用来接待VIP客户,三楼则是小型加工车间和办公室。
郑卓然引着顾爽直上三楼,顾爽很是好奇,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口,有一道很精致很严密的密码门,郑卓然竟然直接输入密码,就进来了。
恍然间,顾爽好像记得郑卓然开给自己的资产明细表上,有一家珠宝公司,她当时也没仔细看,如今真正看到店面,她才清楚,郑卓然资产排在最后的珠宝公司规模也是不容小觑的。
郑卓然注意到了顾爽的走神,却没有点醒她,含着笑直接带着她走进一个房间。房间里有几台设备,然后一个两鬓花白的老人正在一台机器前忙乎着。
“潘叔早!”郑卓然很尊敬地问好。
那老人闻声抬起头来,看到郑卓然,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露出了一丝笑意,点点头,也没说话,继续低头做起了手中的活计。
郑卓然对顾爽微微一笑,拉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因为就是一个椅子,郑卓然就让顾爽坐了,而他自己则规规矩矩地站在顾爽身边。
感受到郑卓然对这位老者的敬重,顾爽也只是接过他手里装瓶子的盒子,安静地坐着,不发出任何声音。
隔得有些远,又被那老人挡住了视线,顾爽也看不到他手里做的什么活儿,只能听到极细微的沙沙声,如蚕吃桑叶,单调,却似乎又亘古久远。
坐了足有半个多小时,那沙沙声才停了下来。老人举起手里的东西,借着他面前的灯光开始左右上下的仔细端详起来。
郑卓然对顾爽一笑,缓步走上前去,凑近了,也跟着那老人看了一会儿那东西,然后笑道:“潘叔这手艺,真是越发精湛了!”
顾爽这才看清楚,原来这位老人手里刚才拿着的是一颗蓝色的宝石,足有花生米大小,颜色湛蓝,犹如最深邃的湖水般,净澈纯粹。
老人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摇着头起身道:“老咯,这眼力不行了。”
郑卓然笑着扶住老人的胳膊,道:“潘叔这还不到六十岁,正是当年呐,哪里老了!”
老人笑笑摇摇头,不再接着这个话题,而是转眼看向郑卓然道:“三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郑卓然笑笑看向顾爽,顾爽就拿着那只细颈美人瓶走过来。
老人看到顾爽手中的瓶子很是惊讶,带着疑问看向郑卓然。
郑卓然拿过瓶子,径直走到一张桌子前,拿了一根细钢尺,内外测了一下,老人立刻就看出了关键,有些惊讶地走过去,拿着钢尺又测了一下,然后看向郑卓然道:“你们是怀疑这个瓶子底部有夹层?”
郑卓然笑而不语,顾爽接过来道:“我们也不懂,只是觉得奇怪,想请潘叔帮着我们切开来看看。”
郑卓然也在旁边笑着点头:“能够精密切割开瓶底又不损坏瓶身结构的,我能想起来的也就潘叔您了,少不得要劳烦您老受累了。”
老人却并不在乎郑卓然的客气,只是皱着眉盯着瓶子看起来。眼见着,是进入了工作状态了。
郑卓然和顾爽见此也不再打扰老人,稍稍退后了些,只不过,目光却盯着老人的动作。
老人转着手里的瓶子观察了一会儿,又拿起一些很奇怪的小工具敲敲打打地好一会儿,这才一言不发地走到一架机器前,将瓶子固定在一个平台上,然后开动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