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笑着摇头道:“别看她在皇阿玛面前装的端庄静秀的,其实骨子里是十足十的泼辣货,横起来软硬不吃,是个叫人头疼的角儿。”
五阿哥接口道,“你说咱们的福晋里怎么就没这么一号人物呢,顶多就是使使小性子,捻个酸吃个醋的,说的话行的事都是千篇一律的。”
“是呀,你不也听见了么,像她那样的根本不屑于做阿哥的福晋,到要看看她最后嫁是不嫁。”四阿哥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了丝好笑。
我在养心殿指挥着宫女打扫的时候,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不由暗想谁在念叨我呢?想我在宫里从来都不与人交恶,不可能有人在角落偷偷骂我吧。
正在心里嘀嘀咕咕的呢,听着外边一片参拜声,以为是雍正回来了,连忙几步跨出里屋,待站定后一瞧,不是雍正,是护送诚欢出塞的三阿哥回来了,忙上前施礼“三爷吉祥,皇上今儿早上就去了畅春园,三爷有事的话可以去畅春园见皇上。”
三阿哥面无表情,也不瞧我,也不说话,我正纳闷他想干什么呢,三阿哥开口了“如今诚欢也嫁了,你答应我的事也该履行了吧。”
我心头一惊,这祖宗爷怎么还记得这事呢,不是已经恼的不搭理我了么,现如今该怎么回答他呢。“奴婢答应三爷什么事了?”我装傻。
“哼,我不信你不记得,现在已经由不得你做主了。”三阿哥说完这句话,拂袖而去,只留下傻了眼的我在大殿里。
就因为昨天三阿哥的几句话,我晚上又是一夜未眠,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去养心殿当差,见了五阿哥的时候,拼命向他打眼色,五阿哥做了个“收到。”的表情,我才停止动作。
下午寻了由子向高谙达告了假,一溜烟儿的回了自己屋,左等右等的五阿哥还是没来,禁不住急的在地上团团转,最后索性以酒解愁,拿出壶酒放在炕桌上,自斟自饮了起来。五阿哥来找我的时候,我都喝下大半壶了。
“怎么了这是?”五阿哥诧异道。我拍了拍桌子,示意五阿哥坐到对面,待五阿哥坐稳后,我苦着脸道:“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到底是怎么了,能把你愁成这样。”五阿哥一脸不解。
“我昨个见到三爷了,他说要娶我,还说这次由不得我说不了,看来这几天他就会跟皇上提这件事了。”我边叹气边说出了发愁的因由。“三哥到真有点儿锲而不舍的劲儿。”五阿哥微微蹙起眉头道。
“可不是嘛,去年我跟三爷说等诚欢出嫁后再说,以为拖过这一年有很多事会变,可是三爷还是没放弃,现在我连拖的理由都找不到,这下可怎么办,我不要嫁人,我不要嫁人啊。”说完这些,我一仰头又干了一杯。
五阿哥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道:“你也二十了,是到了嫁人的年龄,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嫁人呢,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理儿。”
我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我可不想嫁人,我自由惯了,受不了那份约束,再说我一想到整天和那么多女人争一个男人就一个头两个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不用你去争,那个男人自然会主动陪在你身边,只宠着你爱着你一个人。”五阿哥注视着我一字一句道。
我一拍桌子,瞪着五阿哥道:“哎,你今天怪怪的,我是请你来商量不嫁的对策的,你什么时候变成三阿哥的说客了,难道你想我变成你三嫂么?”
五阿哥摇摇头,“不想。”“那不就结了,你快想想办法吧,哎呀,怎么办,怎么办。”我抓着自己的头发,将脑袋埋进桌子里。
过了半响也没听见五阿哥说什么,抬头一看,他正愣愣的瞅着我,我心里一寒,完了,估计这次五阿哥也帮不了我了,于是悲壮万分的抓住五阿哥的手道:“五爷,您是香娅的朋友不?”五阿哥点头道:“一直都是呀。”
“那好,香娅今天有事求您。”“什么事,说吧。”我低头想了想,最后以决绝的眼神儿盯着五阿哥道:“若是三爷真的有向万岁爷开口求我的苗头,拜托你一定要抢在他前面,向万岁爷要了我。”
五阿哥听完我的话,眼神儿有些震动,沉默了半响,道:“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你先别急,会有办法的。”我听五阿哥如此说法,也再说不出什么,只是唉声叹气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五阿哥也不说话,只是陪着我一起喝。
喝的迷了懵登的时候,隐约听得五阿哥问我:“为何不让四哥娶你。”“嘿嘿你放心,不是真的嫁你,只是想应付过眼前的困境,待风声一过我绝不会赖在你府上不走的,四阿哥呢,坚决不能找他,若是真嫁了他,他是不会放我走的。”说完我歪着头睡着了。
五阿哥看着睡着的香娅,伸出手轻轻的抚着她光洁的额头,苦笑道:“这宫里唯一不知道我喜欢你的,恐怕也只有你自己了,有句话你说错了,不但是四阿哥不会放你走,若是你真嫁了我,我便再没有放你走的道理,但是现在我不会娶你,我会等到你愿意嫁我的那天。”
不知是五阿哥想了法子还是怎的,直到转过年的三月份也没听说三阿哥有什么动静,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有些放松下来。因西藏那边天高皇帝远屡出叛乱,雍正决定诏西藏土司进京述职顺便共议设立驻藏大臣之细节,现在土司一行人已到了城外,只等雍正一道圣旨便要进宫面圣。
西藏土司进殿面圣的时候,我在后殿偷着瞧了一眼,嘿,长的五大三粗的,一脸络腮胡子跟卖羊肉串儿的似的,先叽里咕噜的说了些藏语,然后又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讲了些什么。
雍正对西藏土司十分重视,这一点从晚上的欢迎宴会上可以看得出来,宴会十分热闹,宫女们载歌载舞,岂料这西藏土司是粗人,欣赏不了莺歌燕舞,只吵着想看点有意思的。那雍正就问了,说:“阿古达土司觉得什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