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看出她的疑惑,“姑娘何必执着与一些事,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古人既不在,不若忘却!”
玉洛殇猛然抬头对上他一双晴朗如明月般的眼睛,这双眼睛不是他的!他那双眼睛透着促狭,透着对万事的掌控,透着真真情系,只是不会这般清朗,不会这般干净透彻!
“你终究不是他!”那她来时的满腔话要像谁诉说,她心底空洞的答案由谁来解答,难道说这终究是一场梦?
一场梦吗?
“玉姑娘,你是否见过一身白袍的男子,他的手中有一个同你手中一般的雪狼。”
玉洛殇眼前一亮,扑回,“你知道他……”怀中的肉球也探出脑袋,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男子。
“自然知道,他曾在我8岁那年告诉我,让我等一个人!”安平瑾瑜转身看着通风口那扇摇摆的灯,笑。
“他说他活了很久,久到已经快忘却还有这么一个世界,本来,他要再等4年来找我,但他累了要睡一觉,20年后再醒来,所以提前找到我,要我相信20年后,在某个地方,我会碰上一个人,那个人是我要用尽一生去赎罪的人儿,我起初并不相信,直到4年后,我收养了第一个孤儿平安,他的天赐灵力让我看到了那个女孩,她出生之日佛光满屋!竟真如那白袍人告诉我的一般,至此我才信了!”
他转身看玉洛殇,“那个女孩,是你!”
玉洛殇心一抽,身子竟一颤,“那不是我!”
安平谨瑜轻轻一笑,目光甚是柔和,“是你也不是你。”
玉洛殇身子一颤,竟不再反驳,她要如何回答?是她,但那确实不是她!说不是她,那么没有她也就没有现在的玉洛殇。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姑娘不必执着这些。”
玉洛殇却摇了摇头。她前世被丈夫寒了心,为救弟弟被人炸死机缘巧合之下入了这肉身,面前这个长相如许少安一般的人说要赎罪?!或者说这些不是巧合,真是冥冥注定的?
她的脑袋猛然一团乱,胸中猛地涌上来一股热流,在她胸腹之间翻腾,安平谨瑜见状上前扶她,手顺势捉住她的腕,把脉。
“姑娘……”
“我怎么了?”热流愈发往上翻腾,她一头冷汗出来却憋气压下口中的血腥,看向安平谨瑜。
男子的脸慎了又慎,道,“像是二股真气在冲撞,可姑娘……”
玉洛殇微微摇头,张嘴想说话,却一口鲜血喷到了安平谨瑜身上,他上半身未湿的白衣顿时如打翻了红颜料,红的妖艳。
“对不住……”话落,人倒在他怀中。
随即门外打了一道响雷,把安陵擎仓给打来了,只听得他在外面吼人,安平谨瑜低身把玉洛殇背上,一步步爬上血腥之气的阶梯,时不时看到周边墙壁斑驳的血迹,轻轻一叹,这个世界上难道只有武力才能解决问题吗?
“钟元,孤让你保护玉儿,不许落单,你如何做的?回去领罚。”
钟元张了张嘴,看到旁边的平安射过来一道幸灾乐祸的目光,他又把嘴紧紧闭上,罚就罚,反正他的刑罚都攒在一起了,多打一鞭少打一鞭没什么区别!
“让开……我要去找玉儿。”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愤怒夹着杀气。
从地牢出来的安平谨瑜抬头看向发声之处,灯光处,立着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脸带杀气,眼角不知是未睡好,还是什么原因,看上去有些憔悴,正与伸手拦着他的安平交手。
安平忙含住平安,道“玉姑娘昏倒了,哪里有休息的地方,我要进一步查看具体。”
钟元擦擦额头的汗,上前一步道,“去云阁吧?”
话落,转身前面带路,安平本是背着玉洛殇往前走,安陵清楚见状,跃过去,一把从他背上夺下玉洛殇,抱在怀里,还不忘用杀气腾腾的眼瞪了安平谨瑜一眼,嗡嗡道,“我的女人我来抱!”大踏步往云阁方向走去。
安平谨瑜一愣,对上钟元的目光,钟元尴尬的笑了笑,做了个您请的手势,平安哼了一声,以手搭上安平谨瑜的后背,顿时从腰部以下升起腾腾烟雾,他竟是用内力烘干了那白衣男子的衣服。
钟元甚佩服的看了平安一眼,小小年纪武功造诣就如此之高,假以时日,必定不凡!
平安被他的目光盯的发毛,恶声道,“看毛看?”对上安平责怪的眼神又低声嘟囔了一句,钟元半天才搞明白,“随便给毛看。”
敢情他是那个毛?!
这主仆俩真逗,主子明明没武功,却把身手一流的侍从吃的死死的。
啊,说到这,他想起一件事,这能不能继续呆在王上身边可还得靠一个人呢,他可得尽心办好事,才好让那主子帮他说话。
顺手扯过来一侍卫,吩咐道,“爷我去领板子,看到前面那两位没?是王的客人,帮姑娘看病的,带到云阁去。”
宫里这一路的侍卫大多是钟家的亲卫军,主子既然发话又不用呆呆的站着看黑夜,侍卫自然乐的屁颠屁颠前去指路。
钟元一笑,转身穿过花丛,朝另一条小道奔去。
平安正一路东西打量着,回头想问问身后的人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却不想后面换人了,他上下把人家侍卫打量了一番,问道,“那个谁,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侍卫忙上前,“这里是死牢通往云阁的捷径。”退下。
平安一愣,抬头就乐了,“我是问我们在哪里?”
侍卫又上前,“客人现在在王宫。”又退下。
平安想抽,看了看安平谨瑜,接着道,“王宫什么地方?”
侍卫又上前,“客人在王宫内从死牢通往云阁的路上。”再退下。
平安抓狂了,忍了忍,终究没忍住,一把抓起身边白衣男子的衣袖,擦起眼泪,“主子,我但凡知道这侍卫都是忠心,我怎么就不知道侍卫纠结起来也能让人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