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神志全无,到处吸食生灵,他只顾盲目的吸食,却不知如何消化,体内灵力混乱,如果不是白浅月及时找到他,估计他已经消失在这天地间了。
在凡间,她法力有限,她只得设法把他引回灵界,谁知道,一个不留神,让他跑了,还差点伤了其他的灵。
最后,白浅月花了好些力气,才把他体内的怨气净化。
他落得如此下场,终究还是因为他一时心善救了她,她不知道该如何安置他,最后直接粗暴的收他为徒,顺带着把他一起收了。
莫殇,莫殇,她那时候给他取这个名字,大概是想让他忘记前尘往事,不要悲伤,不要仇恨吧。
为了让他高兴,白浅月海特地带着他去了地府,看他生前的家人都重新投胎,每个人又都重新开始,有了不错的命运,而那些害了他的,包括他的君王,也都为自己所做的恶付出了代价。
他生前是个杀伐果断的大将军,性格本就冷厉,平常也不大爱说爱笑,死后到一点也没有变,整日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本来这幅模样就够让人嫌的了,于修炼一途,他又选了跟自己属性相关的冰系功法,天长日久的,整个仙界乃至神界都知道,白浅月的二徒弟就是一个移动的大冰块,轻易都不跟他接触,见面都绕着走,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冻坏了。
其实这些都是传言罢了,他性格是冷淡了些,但在他师傅和几个是师兄弟眼里,这货就是个师傅控,只要关于师傅的事情,事无巨细,婆婆妈妈的都不像个男人。
往事如风,可他却记得如此清晰,好庆幸自己遇到了莫殇,好庆幸自己成了白浅月的徒弟。
莫殇这幅样子,别说是人类,就算是一般的神仙,看见了也是有些发怵,算了,这种对外的工作,还是交给他吧。
前台是个小姑娘,长的很普通,但笑容很甜美。但能待在这里的,又岂会是普通人。
“小花妖,里面那些人怎么回事。”
“回上仙,里面的人全都是一个村的,据他们说,他们村里闹鬼,死了好些人,他们找了好些道士,和尚做法都没有用,最后听别人的介绍,就找到我们这里了。”
“闹鬼啊,知道了。”
他一进去,里面的人就围着他,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年轻人,我们都在这里等了三天了,大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说话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看起来已经有七八十岁,穿的虽有些破旧,但却整洁干净,满是沟壑的脸上,一双眼看起来格外有神。倒是其他人,个个眼神无光,精神萎靡。
莫言看了看他,见他眉间一股黑气若有似无,便知他已经时日无多了。“老人家,您先坐,你们也都坐下吧,先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哎,你到底能不能帮我们啊,我都快急死了。”
“自然是能的。”他声音淡淡的,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稍稍释放了些上仙的威压,大家都禁了声,果然很有效。“先跟我说说事情的来由。”
这件事说起来跟当地盛行的阴婚有关。阴婚,也叫冥婚,是为死去的人找配偶。有的少男少女在定婚后,未等迎娶过门就因故双亡。老人们认为,如果不替他(她)们完婚,他(她)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安。因此,一定要为他(她)们举行一个阴婚仪式,最后将他(她)们埋在一起,成为夫妻,并骨合葬,免得男、女两家的茔地里出现孤坟。
男女定亲后,若婚前男子死亡,女子也要出嫁成亲,拜堂时由亡夫姐妹抱“神主牌”和新娘举行婚礼。新娘从此终身苦守空房,称上门守节、未婚守孝。有的女子不愿上门守寡,另嫁男人,但人们认为是第二次婚姻,是“断线女子”。婚后年节要为她的所谓“前夫”祭祀亡灵。老人们出于疼爱、想念儿女的心情,认为生前没能为他(她)们择偶,死后也要为他(她)们完婚,尽到做父母的责任。其实,这是人的感情寄托所至。旧时人们普遍迷信于所谓坟地“风水”,以为出现一座孤坟,会影响家宅后代的昌盛。
虽然改革开放都这么多年,许多落后的封建的思想也都随着社会的发展而逐渐消失,但还是有一些人依旧对那些封建老迷信执迷不悟,这跟学历,年龄,贫穷没甚关系。
这z村就是如此,z村并不是什么偏远落后的地方,相反地理位置极好,依山旁水,环境优美,前些年政府重点开发,不过几年,就成了h市有名的旅游景点,村里的家家户户都跟着富裕了起来。物质生活是提高了,但思想却并没有。当地阴婚盛行,这事甚至成了当地的特色,有许多猎奇心里的游客,会专程去看。后来在政府的打压之下,明面收敛了很多,但私底下却更加猖獗。
阴婚,自然少不了尸体,这就促使黑暗的尸体交易,买尸者对尸体的来源不管不问,卖尸者为了钱,丧心病狂的杀人卖尸。
恶作多了,自然会有报的。去年村里村支书家年仅二十四岁的儿子意外暴毙,他有一个女友,女友是外地人,家里比较穷,所以村支书媳妇死活不同意两人的婚事,最后没办法,男孩为了跟家里对抗,只得带着女友到外面租房子住,他死的时候,女友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男孩死后,她一直精神恍惚,加之没有人照料,不出三天,在一次外出的时候,被一辆大卡车活活碾死了。当时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她的上半身已经被碾压成了肉泥,在那些血肉中似乎还有她肚子没有成形的孩子,许多人看了一眼就吐了。
警察来了后,就作交通意外处理了,尸体也被村支书的老婆领回了家,没过几日,就给两举行了阴婚。阴婚的场面很是热闹,大家似乎已经忘记了惨死在车轮底下的女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该吃吃,该喝喝,热闹之后,就各自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