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陆枫憨厚说。
这回他可没有装。遇上慕容笑城这样的女人,谁要心里没有个旎丽想法那是天理难容人神共愤。
何况他陆枫,是曾经肯为一个始终拒绝他的女孩子连命都不管不顾的主。
面对这个男人的坦城,慕容笑城深以为然,收敛了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说:“真要跟你发生点香艳的故事,我也不觉得亏。一个拿着一把刀偏偏就不太会打架的人,不会天文不会理能天南地北一路顺畅地走过来,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在这样太平盛世里,像你这样的人很少很少。连我,也对你感到好奇了。”
高不成低不就。
这是当年父亲对他的评价。上学时成绩平平,既不是文科第一也不是理科无敌,排名不前也不后。
这么一个平实无奇的料,突然就对某个女孩着了迷。从此打架不断,逃课无数。为连个正眼都没给过他的女孩子,乐不疲此。甚至在许多年后,看那个女孩子已经彻底沦为这个社会最底层的玩物,并不觉得后悔。
像这样一个无良青年很难想像某天他突然出现,一鸣惊人,再鸣动天,成为炙手可热的人才。
真要追问是什么原因,恐怕只能说他运气太好了。
陆枫笑着说:“一双手两条腿,既不是有通天眼的神明,也不是三头六臂的妖怪,我有啥好奇的?”
白手起家能创下家业的大有人在,但像陆枫做得这样轻松,一路披荆斩刺所向披靡如探囊取物,绝有仅有。
出初茅庐锋芒就直逼尉迟凤官这样的老手,并且能兵不血刃地圆满达到目的,很难不让人心里妄自菲测他背后的莫大靠山。既使是王成歧,祝百会,也未尝不把陆枫跟慕容家族联系起来。
只有对自己知根知底的陆枫,才明白,一切都只是运气使然。所以,情商智商都不很高的他,才这样拼命。明白真有一天自己松懈下来了,对手的匕首便会逼上来收害他这个不值钱的生命,不会再有第二个像这样赵望阔的老人来救他。
这一辈子,让他挂念在心感恩戴德的人并不多。除了一点一点把自己养大的父母,还有一个就是死后埋在荒山蒿草堆里的孤独老人。
“你知不知道。别人见了我,恨不得俯下身子来给我舔脚趾头。而你,我主动提出嫁给你,你居然还在犹豫不决。是你看不上我,还是觉得等在你前面的,会有更大的麦穗更大的果实?”慕容笑城说出自己的好奇。
陆枫在大床边上坐了下来,说:“不介意吧。”慕容笑城扬扬眉头。弹性极好的大床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档事,这个看似有点好色无赖的年轻人享受了一会,继续说,“不是。就凭我这点能耐,能有啥大要求。不说******大胸好生养那种,要一个能累了在能被窝里说一些跟任何人都不能说的话,我就已经满足。”
慕容笑城脸色微红,毕竟这种流氓式的语言,还是让她有些尴尬。不过,看他说话一脸真诚,似乎也不是矫揉造作。
抿一抿嘴唇,侧头看着他,说:“你就断定我不是一个可以躺在被窝里说那种话的人?”
陆枫摇摇头,说:“什么样的男人消受什么样的女人,我自认是一个升斗小民,为自己和身边的人拼命工作,只是让他们生活得好。而你,是高高在上的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即使能够,我也不一定我认为我消受得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知之明?”慕容笑城皱皱眉头,显然,这个说法让她有些不太能接受。
陆枫收起了嬉哈的态度,一脸正色地说:“我要是没有这点自知之明,现在也就没有机会你面前说这些话了。”
这是大实话。
慕容笑城也相信。
不是风云际会,暗流涌动;也不是金戈铁马,兵慌马乱。却是最拿人不当人,拿命不当的年代。
一个人的崛起,势必要有几个人的落败。一将功成万骨枯。
手段计策,无所不用其极。看不透,混不长。他陆枫一个从为一份工作,一日三餐的无知小民荣升为一名操舵手,就是因为有这点开明心智。
一身运行服装,把整裹得严严实实。某些地方,却是欲遮还露,勾起无限遐想。面对着慕容笑城,陆枫的身体涨得难受。他担心,自己再在这里多呆一会,会承受不住而发生大爆炸。
妖。女妖。吃人的女妖。
这是陆枫心里惟一存在的念想。
始作俑者全然不自知,问:“看起来你很难受的样子?”
陆枫不敢再看。他怕自己受不住诱惑。可笑的是,有不良不动机的他,不是害怕伤了眼前这个女孩子,而是担心这个女孩子会因为自己的冲动,把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的重要零件给灭了。
爱恨交织?冰火两重天?陆枫无法自己了解此刻的感觉。
这样的女人,要是能扔在大床上睡觉,还不把人给折腾死。陆枫的脑里满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在大爆发来临之前,决定先撤为妙。
慕容笑城却不自知,对陆枫频频做出的暗示置之不理,反而摆出更加风情万种的姿态,只差没让陆枫吐血身亡。
一番天人交战,陆枫很艰难地说:“嗯,那个,要是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的话,我可不可以先出去了?”
慕容笑城不解,疑惑地问:“看你这样子,怎么跟如临大敌似的。呃?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你岂止是吃人,你吃人还不吐骨头!
走出慕容笑城的套房才长长啥了一口气。在这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人面前,最初的神秘感消失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人类最原始的冲动。根本就把持不住自己的陆枫,奇怪百歌的定力怎么会如此地好。
“陆枫,怎么了。”慕容笑花刚好打开自己的房门,见到满脸大汗的陆枫。
一个男人对女人产生冲动,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陆枫不会厚颜无耻到把这事也给抖出来。纵然不是自我标榜柳下惠在世,毕竟也是太丢人的事。可是慕容笑往陆枫身下一看,又猜测到他从哪里出来。也就识趣一笑。不再提问。擦肩而过的刹那,陆枫分明体味她的戏谑之意。
脸面丢尽。陆枫后悔来这一趟。
跑进洗浴室,冲了一遍又一遍,不好的念头才偃旗息鼓。无论如何,也要回到学校去住了。天天面对这个比妖精级别还妖精的女人在一起,跟自残没啥区别。学校里的MM虽然跟她们没法比,但胜在清纯善良不是。
偏偏这个时候不知死活的尉迟昭木又跑进来,猫着身子,以掌挡嘴小声地叫:“陆枫?在不?”
本想应她的陆枫瞧她这声调,像是又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一样,也就收声,同时披上浴巾在浴室门上拉开一条缝,看看这消停的丫头又在忙活什么。
尉迟昭木左张右望,确定无人后,一阵欢呼。一下子蹦到他的大床上,钻进大大的被子里。
呃?这演得又哪一出?想给自己一个惊喜?想起尉迟昭木大言不惭地提到洞房那事,陆枫心里暗想:这鬼丫头不会真的想……
堂堂男儿,虽没有七尺,但总也是带把的,有血性的,刚刚消停的某部位又立刻船高水涨。
今日命犯桃花?陆枫后悔事先没去天桥下面找算命的算一把。
这么走出去也不是个路儿,陆枫只好又闷回浴室,期待着这个疯疯颠颠的女人能改变主意,早点出去。
没法子。只好在浴缸里泡澡。
温热的水,把皮肤烘得很舒服,仰面躺着的陆枫,脑子里也不禁浮想连翩起来。先是慕容笑城那倾国倾城的容颜,裹在运动服里的玲珑身段。又想起尉迟昭木那天真可爱,却又十足女流氓的样子。想起慕容笑花,自由自在,仿佛什么事都能够自己拿捏处理好。想起牧蓝蓝,在生意场上风生水起,生机盎然。
觉得她们如春夏秋冬四季轮转的景色,各有姿势,各有秋千。繁花锦簇是一春,硕果累累也是一秋;风雨雷电是一夏,白雪苍茫也是一冬。人世浮沉千万,站在最初的那个地方还有谁,容颜依旧。
文艺不是陆枫的风格,可是文艺对他来说是与生俱来。
或者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有情即是再文艺不过的文艺。
大床弹簧嘎吱的声音,一下子把陆枫从文艺风拉出来。这丫头是要改变主意了,自己也赶紧捞个机会出去啊。
小心翼翼地从浴缸里出来。为防突发事件还披上了浴巾,刚想刚开门瞧一瞧,结果门直接从外面推了进来。
尉迟昭木先是一愣,上下打量着这个光着上身只披一条浴巾的人,反应过来准备发出被歹人劫色的尖叫声。
陆枫可不想被一些闻讯而来不明真相的人当作色狼,及时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同把她推进来关上了浴室的门。
确定了她不再发出尖叫的时候,才松开她的嘴。
不料,他刚往后退一步,那随意围在腰间的浴巾松开了,陆某人的身体就彻底在某个女人面前曝光。
已经有过一次心理准备的尉迟昭木这回不叫了,只是及时一脸意味深长地转过了脸。
“陆枫,在吗?”
是慕容笑花的声音。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