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他该早点出手救她的,可哪有这么多的早知道。
想到这里,环绕在萧祁墨周围的气息都变了。
感觉到萧祁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容渊眼神闪了闪,试探道:“原来美人儿是极阴之体,这不是刚刚好吗?你是极阳之体,若有美人儿做为炉鼎,阴阳交/合,对你对她的功力都是极好的。”
最让他惊讶的应该是萧祈墨会出手救人,他现在势力还没有完全握在手里,不是该隐藏实力吗?好在没有被识破。
萧祁墨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容渊,眼里没有什么情绪在里面,却幽深的让人心寒。
容渊赶忙拿袖子挡住自己的脸,“我什么也没说,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吧……”
萧祁墨这才收回视线,眉头深深的锁起,现在哪怕是千重莲掉根头发,都是割他的肉。
“这事不准告诉她。”
容渊将他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一副不满的样子道:“没准她为了获得更雄厚的内力,愿意牺牲下自己呢?我看她眼含凶煞是个有怨之人,这样的人是不会一辈子平凡的。”
他其实很欣赏千重莲,很有胆识也很聪明,就是人太毒。
萧祁墨冷声道:“看来你想死。”
“我就小小的提一下。”
“看来你现在就想死。”
容渊:“……”
原来千重莲在阿墨心中的地位已经这么高了,不然已阿墨现在的性子,他会放弃这么好的,不用受血气折磨的好机会?
真是美色误人啊……
你最爱的那人,在千重莲出现后,是被你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吗?
容渊很生气,真是:薄情男!
“既然你要找的人没有在扬州,那什么时候回京?在外面待太久会被人怀疑的吧。”见劝说不成,容渊便转移了话题。
他们这次来扬州就是为了找萧祁墨上次让他找的死了又活过来的人,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位在临下葬又诈尸的,但却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不必找了。”萧祁墨垂下眼,眸里泛着温和浅浅的柔意。
有时候……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珍惜之物,就近在眼前而不是远在天边。
容渊耸肩:“一切听你的。”
不找的好,满世界的找诈尸的人,他自己都觉得惊悚。
……
直到中午时分,书房紧紧闭合的门方才打开。
萧祁墨看都没看容渊一眼,又立马赶着去见千重莲了。
南玄从大柱子后面探出脑袋,小声的问道:“容少,那姑娘是谁啊?我看公子担心得很。”
“你家公子未来的娘子。”容渊鼻孔里出气,决定暂时先观察下千重莲,怎么看都觉得她是个危险分子。
“什么——娘子?”南玄大惊,声音甚至蒙了层尖锐,但被容渊瞪了一眼后,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头了,连忙压着声音问:“那我师姐算什么?”
容渊笑道:“死人哪比得过活人啊,看开点,你也不能要求阿墨为一个死人守身如玉是吧?再说了……阿墨为你师姐付出的够多了,命都快搭上了。”
南玄小鹿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包子脸鼓起来气呼呼的冷哼一声:“我师傅用天机算算过了,说了我师姐只是身消魂不灭。”
容渊哈哈一笑:“身体都没了,还没死?就算魂不灭那也成孤魂野鬼了。就你师傅,药仙人?好好的郎中不做,非得做神棍。”
愤怒的小南玄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觉得自己该为风仙谷正名,他不知从哪抽出一柄长剑,指着容渊怒道:“不准这般说我师傅。”
容渊见状气道:“一言不合就拔剑,你这是什么道理,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南玄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师傅说了,二十岁行冠礼后才是君子,我今年才十二岁。”
言下之意,我还是个孩子。
所以……我打!我打打打打打!
容渊:“……”
嗯哼……我闪!我闪闪闪闪闪!
……
和外面的天翻复地不同,萧祁墨并不知道自己因为容渊背上了薄情男的锅。
他把千重莲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只手与她交握,另一只手反复的在她乌黑的发丝里穿行,像是安抚,又像是在确认这人就在自己的怀里,这不是假象。
他低眸看着熟睡中的人,这人本就眉清目秀,只是平日满身是刺,瞧着十分疏离。
此刻她闭眸安睡,柔和了身上的气息,便越看越像个瓷仙儿,白瓷为胎,丹雘描摹,委实美得惊人。
当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漆黑的夜空亮起了点点银白。
千重才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萧祁墨的怀里,而那人正恬不知耻的摸着她的脸。
见她醒来,露出足以黯然月华的璀璨笑意:“醒了?还痛吗?”
千重莲脑袋一炸:痛吗?哪里痛?
“你,你……”她觉得自己失了言语,好不容易才冷静下来,哑着声音怒道:“你做了什么?”
“当然是该做的也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你自己没有感觉吗?”萧祁墨笑了笑,心想这丫头是想歪吧……
他吻着千重莲的额头,是温热的,让他觉得十分舒服,轻笑道:“我这么努力的为你服务,你可得负责。”
千重莲气结,面色渐渐冷下来,沉声道:“滚开……”
她要去推萧祁墨,却发现自己浑身没有力气,她大惊失色,但随即又明白过来,这大概是疗伤过后的后遗症。
萧祁墨非但不放,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这么好的人,我可舍不得放手。”
这人一丢就是丢这么久,好不容易找到了,怎么可能放手。
千重莲想,她肯定还在做梦。
不然这性格分裂的萧祁墨怎么可能是真正的萧祁墨?
那怕是前世,她也没见过萧祁墨这么不要脸的。
不是一直看不起她吗?
现在干嘛对她……
她咬着牙,怒气冲冲道:“你救了我一命,我不能对你如何,此事过了便算了,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若她真的是封建社会的女子,只怕现在已经一头撞死了。
可她身负血海深仇,早就什么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