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没有跌倒过,怎么能说一定会很疼呢?你没有尝试努力过,怎么能说一定是失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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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美术系的林教授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姗姗来迟,看到底下座无虚席,欣慰地点点头。
“我们按照惯例,先出示第一名的画,依然是大三傅墨煊,《永恒的孤寂》。”
林教授在大家自发的掌声中将这幅画投影在了大屏幕上,除却最顶级的画技,一个孤单的折翼天使,一片祥和的美好世界里愈加显得孤寂,寓意深远。
“大家先不要激动,在这次的作业中,这幅《永恒的孤寂》在画艺上虽然是第一名,但是有一幅画在意境上却超越了它。”
顿时底下一片哗然,这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竟然有人能赢过美术系有“画圣”之称的傅墨煊。
易水寒瞪大眼睛撞撞旁边毫无反应的某人,“你都不担心,你的地位岌岌可危了。”
傅墨煊冷冷地盯了他一眼,“无聊。”
“我看到这幅画很是吃惊啊,作者竟然是大一的一个女孩子,真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林教授把话展示在投影上,“我说的就是这幅《飞翔》,出自于顾玲珑同学之手,虽然画艺还不是很纯熟,但是寓意更加积极向上,人的一生很短,苦痛挫折无数,但是无论在什么际遇下都不能放弃追求美好和温暖,幸福才能真正永恒。”
那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总总痛苦和磨难都降临人间,两个折翼的天使却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脸上没有丝毫痛苦和恐惧,却挂着蒙娜丽莎般美丽迷人的微笑。
教室里鸦雀无声,陷入一片震撼中,仿佛自己已经化身成为画中的那个天使,宁静而祥和。
“顾玲珑同学,我也是过了大半辈子才悟出来的道理,你小小年纪就可以这么深刻,我很好奇你都经历过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教授又分别介绍了穆羽仙,易水寒,梁暮雪等一些比较优秀的画作。
廖甜甜忍不住冷哼,“那个女人的画怎么能和我们傅学长的相提并论,林教授真是老糊涂了,我觉得学姐的画都比她好多了。”
穆羽仙余光注意着傅墨煊,脑袋里一片混乱,“好了,你不懂就少说话。”
傅墨煊一直沉默地盯着顾玲珑的画,是呀,该有怎样的经历,才会带来今天这样铺天盖地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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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了,人群三三两两地散去,易水寒喊了傅墨煊好几次,都被他残忍地无视了。
顾玲珑和梁暮雪对视了一眼,自顾自地走到傅墨煊面前挡住他的视线。他冰冷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眉头紧蹙。
顾玲珑眸间尽是些小得意,“你说过只要我过了教授这一关,就会收我为徒的,对吧?”
傅墨煊浓墨似的眼眸里藏着一抹不知名的笑意,“我当时说的是考虑,并没有说一定。”
不远处已经赶来的凤小小听见他这样狡辩,气呼呼地就想冲过来,被梁暮雪和易水寒强拉住了。
“哦,你当时也只是说得到教授的认可,而不是赞扬,还是你怕有一天我会超过你?”顾玲珑双手按在桌角,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
傅墨煊不自然地开始收拾桌上的物品,“无需激将法,我并不保证能教好你,但是我会尽力。”
顾玲珑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跑回去和她们击掌庆祝。
易水寒很难接受地凑过去问傅墨煊,“你不是立誓绝不收徒吗?你不怕天打雷劈?”
傅墨煊奇怪地****,“我什么时候说过收徒会天打雷劈?”
“凤小小想拜你为师的时候。”
“噢,当时我就说了三个字。”
“什么?”
“我—不—想。”
易水寒再次感概流言害死人啊,这种制造流言的人真该拖出去砍了!
不远处的凤小小打了个喷嚏,哪个混蛋在诅咒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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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玉学苑的悠悠谷明月当空,她们三只轻哼着光阴的故事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顾玲珑想起某个冰棍脸笑着推推旁边的凤小小问:“小小,你不会对我怀恨在心,然后为了报复嫁给什么黑道老大,把我和我新出炉的师傅一锅端了吧?”
说完,三个人都噗嗤一下大笑起来,梁暮雪伸腿踢了她一下:“你少嘚瑟,你以为写小说呢,然后嘞,要不要再祸延下一代,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凤小小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懒懒地回她们:“你少小人之心,我还是觉得他冷血无情,要是将来哪一天他想给我当姐夫的话,IWILLGIVEHIMSOMECOLOURTOSEESEE。”
梁暮雪转过身认真地看着顾玲珑:“玲珑,姐妹之间说心里话,你是不是对他动心了?”
顾玲珑闻言沉默了良久,忽然伸手遮住眼睛:“其实,我很害怕。”害怕短暂的生命里,从始至终,一直是一个人;害怕生命到尽头时,美好记忆那一栏是一片空白;害怕自己的感情成为负担,成为伤害,成为令人厌恶的存在。
梁暮雪又想起了林教授的话,她到底有一个怎样不堪的曾经,才会有如此多的困惑和顾忌?
凤小小难得严肃地反驳她:“NO,NO,NO,如果你没有跌倒过,怎么能说一定会很疼呢?你没有尝试努力过,怎么能说一定是失败呢?”
梁暮雪赞同地接道:“说的对,这样,我们来做个约定吧,如果遇见了爱情,都义无反顾地勇敢一次,只为人生不留遗憾。”
那夜的月色那么迷人,那夜的星星那么闪亮,三只代表勇敢的手紧紧交叠在一起,只为人生没有遗憾。
你有过这样张扬的约定吗;有过这样豪迈的友情吗;有过这样耀眼的青春吗?无论是为梦想,还是为爱情,那都是极其令人羡慕的一瞬。
顾玲珑毫不客气地点点凤小小的头:“你从哪听来的这么有智商的一句话?”
凤小小自知瞒不过她们,笑的像只快乐的小老鼠:“那是我老妈夸我老爸这一辈子说过的唯一一句人话,于是成功地娶到了我老妈。”就为这,哪怕当时嫁给他要听尽讽刺,受尽冷眼,还是一无反顾。
梁暮雪立即深刻地总结到:“那你大概是勇敢的阿姨人生中唯一的败笔了吧?”
凤小小心里顿时又是两行宽面条,你们真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