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允曦还没等陆子轩还嘴,也不管亦想把她往怀里拉甩手继续说:
“当初你追她的时候我怎么都拆不开,耍尽了手段才让她离开。那三年你怎么过的,我们都看到了!全世界都看到了!现在她回来了,独身回来了。我们都替你高兴,替你卖力。
你说只要是尹夕颜的,你都爱都接受。现在到好,追到手了,就开始计较了,从细小的动作,到萧时宇的那本金色存柜,你都再计较。我到要问问你,尹夕颜是跟你在一起后对别人朝思暮想,还是在跟你之前就表面她不会丢下萧时宇?
对,我承认,我承认夕颜这样做你不公平。可是那有什么办法?一个这一生都为她赴汤蹈火,深爱致死,到最后还把她交到你手里的已故男人。你到底在跟他争什么?陆子轩!”
最后一句是程允曦在大吼了,眼泪也憋不住了。她托着大肚腩,只想把他吼醒。没有一个人去跟死人较真,那是愚蠢又不可实际。
亦一直安抚着自己的妻子,尽量让她不要再激动,也是多了几分责怪但是却是出于真心:
“子轩,夕颜对萧时宇只剩下这些了。你把萧时宇此生最爱的两个女人都夺过来了,这点回忆你给他又怎么样?我们还有机会去做很多事情,不管对错得失,而萧时宇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连看自己最爱的人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子轩,我们何其幸运?还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陆子轩在上楼顶独处的一段时间里其实都想明了这些事。他之所以忍不住的原因也是尹夕颜从来不肯交出自己的真心,每次都选择背地里偷偷抹泪,然后违心的笑脸相迎的对他。
他不傻又不痴,又不是看不出来她在强颜欢笑。两人都如此伪装的面对彼此和生活,睡能撑太久?起身,走到这为他心力交瘁的两夫妻,真的很幸运此生有这样的知己。拍拍亦的肩膀下了楼,还不忘说了一句小的不能再小声的‘谢谢’。
“老婆……你到底在楼下跟夕颜说了什么?”亦觉得允曦现在的样子特别有魅力,或者说是一种魄力。让周遭的人都越来越喜欢她了。
程允曦淡淡一笑,继续抚摸自己的肚子,想了半天才愿意开口伴随她的声音里还有她的泪。
“夕颜崩溃了,我看她一直崩溃的思念着萧时宇。其实我知道她放不下的是愧疚。她一直亏欠萧时宇太多,所以每当她幸福的时候,总会想到萧时宇也给过她的一切。幸福对等的是自责,难怪子轩总说她每次都破坏气氛,是因为她害怕幸福。害怕自己独自享受幸福……”
尹夕颜的哭声还荡在程允曦的脑海里,她崩溃的诉说着如何丢下他去幸福。如何让自己抹掉住在她心里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男人。那个相约生死与共,与他白头到老的男人。那个临死都要找到依托她幸福接替才肯闭上眼睛的男人。
何况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