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依瑾突然被欣扬紧紧抱着,心里吃了一惊,以为是欣扬流了眼泪,抬起头来,才发现是欣扬把酒吐了出来,依瑾一下子挣脱了欣扬的怀抱,“要死啊,弄了我这一身脏东西,洗都洗不掉的。衣服都湿透了,真是倒了八辈子霉遇到你这个冤家。”那欣扬又躺在地上,辛亏这是校园里僻静的一角,只有几颗松树和几盏昏黄的路灯在告诉人们,这里也是可以行走的。但人走的并不多,只几个没事的人远远地看看这边的热闹,看着这一对相貌倒还般配,只是女生搀扶着喝醉的男生回家,那肯定是男女朋友无疑了,单身的男女没吃过猪肉,看看猪跑也算解了馋。李依瑾哪里顾得上这些,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欣扬拉到长凳上坐着,用面巾纸给他擦了擦,也给自己擦了擦。欣扬仰头就倒在长椅上睡着了,依瑾急得什么似的,想想找谁帮忙才好,想了一圈除了阿黄可叫之外,却无一个别人,原来虽说追求依瑾的人甚多,只是关系亲密的也只阿黄一个,叫别人总是显得怪不好意思的。而阿黄还在饭店里照顾着醉汉,哪里腾地出手来帮忙,只是吩咐依瑾,让他躺一会儿,等酒醒了再回去不迟。李依瑾没有法子,只好转过头来准备陪欣扬坐着。没想到长凳上竟然没人,一下子把依瑾急得什么似的,慢慢地才发现不远处的梅林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放在平时,依瑾肯定觉得是什么小虫儿叫,但今天她以为欣扬干出什么自残的事来,忙火急火燎地跑进去,走进一看才发现欣扬在那里小便呢,顿时羞得满脸通红,马上背过身去,口里喃喃骂道“你这个要死的,随地大小便,也不说一声,让人不好意思的,我家小狗也不这么做!”骂完了想想欣扬连狗都不如,不觉得自己都好笑起来,又想到他这样总比憋着好,心里竟宽慰起来。
“欣扬,可以走了吧!?我看你酒也醒了。”
“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凭空叫我怎的。”
“这哥们儿醉的,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李依瑾。”
“李依瑾是谁,我又不认识她。”
“你这个孬子,进前看看清楚,我是谁。”
“你靠近点,我走不动。头痛地厉害,要炸了。”
依瑾慢慢地走近欣扬,一片酒气传过来,只朦朦胧胧觉得一阵眩晕感。原来欣扬一把抱住了她。刚才欣扬抱她的时候,她只觉得一个醉人,没什么大不了,什么感觉也没有,这一下子却差点眩晕过去,莫名其妙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起来,脸红得都可以当火炉使了。马上挣扎起来,却浑身一点力气也无,只是口里有气无力地嗫嚅道“要死的,干嘛抱我啊!放开我。”却怎么也挣不开,就像睡梦中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想要摆脱却有心无力。李依瑾突然感到脸颊有咸咸的水淌下来,李依瑾以为欣扬又吐了,赶紧挣开,可就是挣不开,就像那跑马拉松的业余运动员,到最后几公里腿怎么也不听使唤了,李依瑾只好听天由命,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到欣扬英俊的脸上满是泪花。
“依瑾,我……。”欣扬半天说不出话来,李依瑾挣扎道“你放开我啊。”欣扬声音有点颤抖“依瑾,我不放,我不放,放下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依瑾,你知道吗,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过吗?你对我不理不睬,比陌生人还不如,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狠心!我真的很难受,很难受……”诸君知道,世间男子有那痴情的,也有那负心的,有那英俊的,也有那呆傻的,有那被女子围着转的,也有不如女子法眼的,总之是千奇百怪,各式各样。而世间女子有那娇嗔的,也有那肃穆的,有那丰满的,也有那娇小的。不管那个男子如何,也不管那女子如何,如果女子看到一个阳光坚强的男子痛哭的话,再铁石心肠顿时也化成了绕指柔。
这李依瑾常年不愿搭理欣扬,难道是人才看不上,这说不过去,虽说李依瑾是个学霸,成绩好得不得了,但欣扬不仅弹琴唱歌,样样拿手,成绩更是经常年级第一,这一条说不过去。那么欣扬不够帅,这条更说不通,不信的话,且看许多女生看着他就脸红就知道事实并非如此。要说欣扬不够温柔,这也说不过去,小心翼翼赔笑脸已经四年了,欣扬哪一步不是顺着李依瑾的心思来,她叫往东不敢往西,她叫上山不敢下河。
这样说欣扬有才有貌还耐心,古人所说的潘安之貌,子建之才,还带小心翼翼,怎么就打动不了李依瑾,原来这李依瑾也有苦衷。
“我知道你这些年来心里难受,我就好受过一日吗?你放开我,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不放,我放你你就走了!永远地走了。”
“我答应你,我不走的,我说话一向是算数的。”
“那好吧。”
他们俩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恩。”
“在一个小县城里,有一对学习成绩都很好的一对小情侣,两个人都很努力,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但有一天,他们的爱情被女生的父亲知道了,女生的父亲是他们曾经读过的中学的校长,他简直不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存在,一个乡野小子怎么能跟他的千金宝贝在一起呢。他把女孩骗回来关在家里,不让出来见男孩。有一天晚上,女孩偷偷出来见男孩,偷偷地跑走了,他的父亲躲在过道里,偷偷出来吓了女孩一跳,却不小心把女孩吓疯了,女孩的父亲越想越生气,他们把男孩告上了法庭,托关系把男孩送到了监狱,坐了三年牢,现在十年过去了,女孩经过治疗病情还是反复发作,最后一个乡村教师不嫌弃她娶了她,而那男孩回家务农,最近在镇上卖点菜做点小生意。两个人的人生彻底毁了。”
“你知道这男孩女孩是谁吗?”欣扬摇摇头。
“你知道这男孩女孩是谁吗?”欣扬摇摇头,他怎么知道这对苦命的鸳鸯呢。只是望着静静的夜空,那月光下槐树枝干的影子,投在路上像鬼一般,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来,偶尔有几声鸟叫,梅林里飘来腊梅馥郁的香味,欣扬都有点醉了,又好像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似的,他好像有些听懂依瑾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