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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留守组织坚持原地斗争(3)

果然,30日(农历腊八)拂晓,闻讯赶来的国民党保安队员包围了半山庙。但由于搞不清新四军留守人员的兵力。一时不敢冲进庙门。陈云阁立即抓住这个有利战机,下令集中火力从后门冲出去。警卫大队冲出后门后,四支冲锋枪和一挺机枪向前门外敌军猛烈开火,打得敌军晕头转向,连跑带滚地向东山脚下逃命。

警卫大队打跑敌军后,连烧好的早饭也没吃,立刻离开半山庙,向西南方向转移。

半山庙战斗,对国民党保安队是一次狠狠的教训,他们接连几天龟缩在据点里不敢出来;对国民党的党、政、特人员也是一次有力的警告,使他们的清剿行动不得不有所收敛,有的还主动找人与留守人员挂钩联系。圌山区的广大群众和秘密党员,听说武工队打了一个胜仗,斗志更加坚定。

四、再返扬中受阻

1947年1月中旬,施光前到达姚桥后,召集在江南活动的原扬中县干部开会。决定派部分干部再次进入扬中活动,宣布朱尊华、刘晓阳、钱汉珊等回扬中后分别负责一、二、三、四区工作并由朱尊华全面负责。1月14日夜间,朱尊华等带领9名短枪队员从姚桥北面渡江再次返回扬中。由于叛徒出卖,朱尊华、刘晓阳进入扬中不久就分别在三涫和兴隆镇附近被包围,战斗中负伤被捕并先后被国民党杀害。钱汉珊回扬中后也遭到搜捕,在群众掩护下白天隐蔽在地洞内,夜晚出来活动,但国民党搜捕严密,不得已于2月9日夜再次撤离扬中。3月中旬,金柯从东庄到达姚桥,听取了对扬中情况的汇报,决定由施光前率领部分干部去新老洲活动。不久,施光前从新老洲去苏中区党委,钱汉珊等则由中共华中第十地委调回,仍在姚桥、三桥一带活动。

(第四节中共华中十地委的建立和遭破坏

一、中共华中十地委武装渡江南下

1946年9月23日,苏中区党委发出指示:奉华中分局决定,为坚持江南工作,开展国民党统治区民主运动,建立党的秘密组织,决定原苏中五地委和六地委合并,组成华中第十地委。十地委委员为:金柯、杨斌、包厚昌、任天石、张志强、陈云阁、康迪、李中、江坚,金柯、陈云阁、包厚昌、任天石、杨斌5位为常委,由金柯任书记,陈云阁任组织部长,杨斌任城工部长,江坚任宣传部长,张志强任行政部长,任天石任社会部长。十地委直属苏中区党委领导,同时还组建了以教导员常喜生,大队长孙春度,政治指导员陈荣贵、杨奇民,副大队长茅志清率领的一个连建制的警卫武装,随中共十地委南下,作为开展游击战争的骨干力量。

10月,十地委在苏北东台县三仓河(一说一仓河)召开成立大会。会上宣布:十地委下辖四个工委(苏常太、澄锡虞、澄武锡、镇丹扬工委)和一个县委(镇句县委)。其中,镇(江)丹(阳)扬(中)

工委(即丹北地区)书记陈云阁(兼),副书记赵文豹和施光前(其他3个工委略),委员高俊杰、周忠、左志平、宦德胜、张利群:镇(江)句(容)县委书记康迪,副书记洪天诚和陈冀。路北的镇江、丹阳两县改属镇丹扬工委领导。中共丹北中心县委撤销。会议还制定了“长期斗争,积蓄力量,广泛开展敌后游击战争”的斗争方针11月,十地委城工部长杨斌和常委任天石,通过合法路线到达上海,建立了十地委在上海的立足点,与苏中区党委在上海的秘密组织大华企业公司发生联系,从而根据苏中区党委指示精神领导十地委在江南开展坚持斗争工作。

12月31日夜晚,张志强率领华中第十地委干部和武装共180余人,分乘7条木帆船,自苏北靖江县四墩子渡江南下。1947年元旦凌晨,当前卫船距南岸芦埠港(现属江阴市)数十公尺处时,遭港口国民党交通警察巡逻队开枪阻截,前卫船战士奋不顾身,跳水突击登陆,击退了巡逻队。其余同志相继涉水上岸,由江阴籍干部汪明带路,于2日拂晓前大部分顺利到达预定目的地金家塘(现属武进区横山镇);张志强和茅志清率领的后卫排,因晰后与先头部队失去联系,宿营东双桥。2日,后卫排被江阴县申港镇的国民党驻军包围,重创敌军后安全向丹北方向转移,副班长孙立人负伤。下午,丁文龙率领的警卫排在独家村也遭敌袭击,击退敌军后,迅即转移到天花庄(现属武进区万绥乡)与南下部队会合。这时,敌军又集结300余众向南下武装围攻,发生天花庄战斗。是役,毙敌大队长以下数十人,俘敌排长以下20余人。南下武装牺牲战士白芝良、陶士林等4人。傍晚,部队转移到丹北地区。

1947年1月3日,十地委全体南下人员,在镇江县新华区庭和庄(现属丹阳市后巷镇)同坚持在丹北地区的中心县委书记陈云阁会合。当日,新华区特派员李济,向他们汇报了该区坚持斗争的情况。

1月上旬,陈云阁、张志强等根据十地委武装接连遭敌袭击的实际情况,为了有效地对付敌人的频繁“清剿”,决定将南下干部分散活动。张志强和王鹏率一个排去澄西;施光前率少数人员去扬中(没有能进去);赵文豹带领几个警卫员回镇江,另委任戎政(北撤前越东区区长)为镇江县越东、王郑两个区的特派员,带领五六个短枪队员和两个伤病员(在天花庄战斗中负伤)回区坚持斗争。其余人员分别由陈云阁、常喜生率领,在丹北地区活动。

二、恢复镇句县的坚持斗争

镇句县在抗战后期属中共苏南第一地委领导,1945年6月底。划归苏中五地委管辖。北撤时,该县仅留少数同志在个别区进行活动,面上的坚持斗争基本上处于停顿状态。因镇句县辖区范围跨越丹北和茅山两个地区,西与南京毗邻,在坚持斗争中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故尽快恢复镇句县的工作十分重要。

1946年年底,中共华中第十地委任命康迪和洪天诚分别担任镇句县委正、副书记。他们搭乘上海三联书店到苏北领取经费的咸肉船南下,于翌年元旦到达上海。康迪找到原警卫员,派他下乡向陈云阁请示回丹北的路线、时间和联络地点后,康、洪两人乘夜班火车到新丰站下车,当晚,住在黄墟潘金龙家。次日,经过丹阳县特派员宦德胜的联系,在潘金龙家与陈云阁见了面。经研究,鉴于十地委还有大部分武装在丹北,目标大,供给难,无回旋余地。斗争非常被动,于是决定茅志清率领一个排,随康、洪两人到镇句县恢复坚持斗争,以减轻丹北地区的压力。1947年1月中旬。他们一行30多人,到达镇句县镇丹区边境的王巷(现属丹徒区宝堰镇),与该区的武工组长王傲毅取得联系,研究了如何开展镇句县的坚持斗争工作。同月24日,镇句县委率领茅志清排,主动袭击了国民党镇江县前村乡乡中队驻铜涵(现属丹徒区上党镇)据点。当场击毙敌头目侯老三,缴获短枪1支、步枪12支,武工队无一损失。这次武装袭击,虽然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但留守武装的目标暴露了,敌人紧紧盯住这支部队,致使刚刚打开的斗争局面又陷入了艰难境地,茅志清排乃向丹北转移。

3月1日,茅志清又奉十地委书记金柯之命,再进镇句县,与康迪、洪天诚会合后,到裔庄(现属句容市东昌镇)一带活动。4日,康迪等在孔家边万丰公司附近,与国民党句容县保安队发生战斗,机枪手蒋长富负伤后牺牲。5日,又在张果老庙(现属句容市白兔镇)与驻东昌街的国民党“清剿”部队遇战,战士杨八斤负伤被俘后遇害。敌人得逞后,气焰更加嚣张,不分昼夜向留守武装围剿,致使留守人员的宿营、吃饭都成了问题。县委面对这一困难处境,经过认真研究后决定,茅志清排再回丹北。就在这时,常喜生和宋亚欣、恽白奉十地委书记金柯之命,带了约两个排的武装到达镇句县境,常喜生和茅志清的两支部队会合后,统一由镇句县委指挥,在茅山地区坚持斗争。

当时,镇句县的坚持斗争还没有恢复正常,常喜生部队来后镇句县的处境更加艰难。一是留守人员的目标已经暴露二是敌人的兵力不断增加。那时,国民党在茅山地区成立了茅山“清剿”指挥部,仅在镇句县境就部署了一个营的部队,分驻在句容县城、白兔镇和东昌街3个地方,每处有一个连的正规军,还有地方武装乡中队,总兵力超过500人。而留守人员和武装部队不超过60人,敌我力量悬殊甚大。镇句县的5个区,已被国民党军队控制了4个,只有镇丹区形势稍好些,党组织也没有遭到破坏。敌人设立了“清剿”据点后,除了搞特务训练、抓情报工作外,大肆逮捕与新四军有过接触的人和“面孔较红”的共产党员,并强迫他们履行“自首”手续。此外,对留守人员住过的村庄也频繁搜索,抓不到留守人员就抓老百姓。所以,留守人员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基本上形成了被动应付和处处挨打的局面,在短短的40天时间里连续遭到国民党“清剿”部队的4次“清剿”,发生了3次战斗。

3月中旬的一天,康迪、洪天诚、王傲毅、罗烽及部分短枪队员在司徒庙(现属丹阳市司徒镇)吴根弟家宿营时,突遭敌保安队“清剿”。如果突围,危险性太大,找两面派乡长周忠贤商量后,决定由周忠贤尽力与敌应酬周旋,使“清剿”部队始终未进吴根弟家搜查。傍晚,周忠贤布置乡中队队长牵制敌人,自己带领康迪等安全转移。

3月18日晚,留守武装约3个排露宿在华家边(现属句容市东昌镇)村旁的山坡上,距国民党保安队陈武庄据点有5华里多路。19日清晨,保安队到华家边村巡逻,留守武装在群众掩护下没有暴露目标。中午,这批敌军经华家边向张家村、东昌街方向继续巡逻,有几个群众害怕了,把牛往外牵,因中午是不放牛的,便引起了敌人的怀疑,折返华家边搜索。留守武装已无法隐蔽,便主动出击。战斗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毙敌6人,缴获步枪7支。机枪手朱扣宝负重伤。这时,东昌街、徐湾、大卓等处的敌军均前来增援,留守武装边战边向南京方向的山区撤退,然后兜了个大圈子,转移到镇丹区休整。朱扣宝因无药治伤,几天后牺牲。

4月6日凌晨,镇句县武工队长恽白和李明、丁钧等3人,在宝宫殿小庙(一说殷甲村,这两地均属现丹阳市行宫镇)宿营时,因村上坏人告密,遭到敌丹阳县保安队和麦溪、延陵、九里等地的自卫队围捕。敌放火烧庙,恽白等自卫反击,突围中李、丁脱险,恽白中弹牺牲。

同月26日,镇句县留守干部吴同关、王傲毅、丁钧等在阳山村(现属金坛市西呖镇)散发和张贴宣传品时,因暴露目标,遭到南镇街(现句容茅山镇)驻敌围捕。吴同关在掩护王、丁二同志突围时中弹牺牲。

面对严峻的斗争形势,镇句县委通过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决定将部队化整为零,开展分散隐蔽斗争。经请示华中第十地委领导同意,将大部分战士分散隐蔽到有选择的基本群众和共产党员家里,边劳动,边工作;排以上干部、少数班长和战士,组成若干个小型武工队,有的随地方干部活动,有的独立活动;常喜生和茅志清则返回丹北。这时,镇句县的留守干部分成两个组:一组是康迪、罗烽、丁钧和黎明,以镇丹区为基地,向南朝茅山方向发展;另一组是洪天诚、陈冀、王傲毅和孙英,以镇句边区为基地,向句容方向发展。此后,不再搞过分刺激敌人的公开性斗争活动,而是深入到群众中去,开展隐蔽的坚持斗争工作。经过两个多月的努力,终于从不适应到能够应付,从很少的立足点发展到有较多的立足点,从而摆脱了敌人频繁“清剿”的威胁,恢复并打开了镇句县坚持斗争的局面,为以后重建茅山工委打下了基础。

三、文段山战斗与十地委东庄村被围

十地委书记金柯等一行10余人,走合法路线绕道上海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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