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是谁家小儿,躺在这林子里作甚?”一个身着青色纱裙的小女孩好奇的蹲在小男孩面前。
“..”小男孩半阖着眼睛,不做声。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就算是哑巴了也不能躺在地上啊!”小女孩用脚踢踢对方,却换来对方带有杀气的凌厉目光。
家中被灭门,一路护着他的德叔叔也拼了最后一口气告诉自己来这岚云山或许会有一线生机,离毒发还有一日时间,谁知自己受伤过重,刚到这山下就栽了下去。躺了半天原以为可以等到岚云山的人下山捡到他,却等来了个呱噪的黄毛丫头。
“哎哟我的娘啊你瞪我作甚,人家好心想要帮助你啊!”小女孩拍了拍胸口故作吓一跳的样子,“我知道你中毒了,想来岚云山救命?你这态度怕是连门槛都踩不到就被踢出去哟!”
“..”小男孩闭了眼睛不作回应。他自觉天注定自己要丧命于此,只恨自己无力为家人报仇。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我师父昨日就举家游玩去了,你在这躺死了也等不到他老人家啦!既然你遇到我,我就给你妙手回春一下吧!”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成了一双弦月,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自信,“你信我吗?”
小男孩闻言,嘴角扯出一丝嗤笑,抬眼看去刚要打击一下,却沉沦于小女孩的笑脸中,那么耀眼,那么夺目,那么让他信服。
“我信。”
..
冬白的梦境是被右臂的伤痛给打岔的,她睁眼一看,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周挂了几幅文人字画,有桌椅和梳妆台。
这里是哪里?好似客栈的房间。
稳着右臂,冬白掀开被子打算下床。
“姑娘可是醒了?让奴婢来伺候您沐浴吧!”
房间外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冬白吓一跳,她立马弓起背部,像只带刺的小野猫,“谁在外面!?”
方才可没察觉门口有人啊!难道是自己受伤,听力都下降了?不,不对,是这个说话的女子有副好身手!
“姑娘莫慌,奴婢柳月,只是受了主子的命令来伺候您沐浴的,主子说了,等姑娘您备好了他就来见您。”
“你主子是谁啊!”冬白扶额,该不会是那个蛮横的西域人打不过自己,就用下三滥手段把自己掳走了吧,右臂还有伤,若是动起手来,绝对只有被打的份儿。
外面的人扑哧一笑,“姑娘的问题可真多,您就先下来沐浴吧,等见了我们主子,您就什么都知道了,放心,我们不是西域人,也不会伤害您的。”
被人家看穿心思,冬白红了耳根,“不行不行,你先说你家公子是谁?”
女子一听,却不说话。
“是哪个在叨念本公子啊,我的耳朵可都痒了。”
嘎吱!
房门被推开,伴着香风进来个年轻男子,只见其一袭红衣,繁纹云袖,上面绣着富贵牡丹图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相称至极。男子下巴微昂,脸面上有隐隐光泽流动,一双桃花眼像时时向人送出秋波,嫩红的嘴唇一开一合妖娆无比。说他是化了人形的狐狸精一点也不过分,直教冬白看呆了去。
“你在找我吗?”狐狸精的脸凑上来,直勾勾的盯着冬白。
“你你你你.你是谁,怎可跟我哥哥一样好看!”冬白臊红了脸,人也往床的角落挪。
许三手上摇着精致的羽扇,眼角嘴角一弯,风情大泄,“你这女娃也真是可爱,年纪不大扮作男子,武功不高还上去和人家出掌,裂骨的滋味可好受?”
冬白摸着包扎好的右臂,仔细的闻才闻出来碧萝草的味道。
碧萝草专治裂骨,味道淡到一般人不会发现,且产西域,也算是难得的金贵药材。这狐狸精公子看样子也不是等闲之辈,可是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我捡到你的时候你都快出了洪福镇,啧啧,打跑了西域人你可就是大功臣,为何受了伤还要逃走?”许三坐在床边,合上扇子似笑非笑。
冬白转了转眼珠子,却不知如何开口。自己万不能被人知道真实身份,可撒谎又不是强项,怎么办怎么办.
咦,灵光一闪,冬白笑眯眯说道,“你都知道我扮作男装了,我逃了自是不想别人知晓我是女的啦!”
许三闻言,微微一笑,心里做了打算,“你可知外面有多少人寻你?有多少门派想拉你入伙?你现在可是个江湖香饽饽啊!”
“我可不怕,我当时都蒙着脸,再说我以后扮回女装就是了!”
“你以为江湖那些情报组织是吃素的?保不准已经有人挖出你姓甚名谁了!比如如意阁啊”许三忍不住想出言打击这可爱女子,“你若是信得过我,就跟我一起走,我保你不被人找到!”
冬白哭丧着脸,如意阁她可是知晓的,江湖最大情报组织啊,只要顺着藤,就能摸着瓜,找到想要的,大哥还曾说官府破些案子卡壳的时候还会花重金向如意阁求助呢。她怎么也搞不懂打个西域人也会有这么多麻烦,想她一路上悠哉远行,从未掩藏行径,万一她真的被挖出身份,给老爹招来麻烦,老爹以后定不让她再出门耍啦!
这个狐狸精公子长得这么美,也不像坏人,姑且,姑且就先听他的吧。
“那我就叨扰你啦!”
可惜了逃的时候太急了,天下第一庄的客房里她还落下了些许盘缠和换洗的衣服。冬白低头默默惋惜,却错过了许三脸上得逞的快意笑容。
这个姑娘太好忽悠了!
做了决定后,冬白安抚着自己动荡不安的小心脏,匆匆沐浴完毕就跟着许三在房里用晚膳。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举手投足勾人魂魄,夹菜的动作也给人优雅贵气的感觉。好像娘亲有时候也会这样。
嗯,他可能是个身份高贵的狐狸精,比如狐狸家族的族长之类的。
“你在想什么?”
“在想你是什么身份的狐狸精啊!”糟了,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冬白一把捂住嘴,惊惶的看着对面。
完了完了,得罪人了!那狐狸精身后还有那个柳月在候着,真担心人家会为了维护主子把自己给干掉。
对面的许三差点没被那口鸭子肉给噎死,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你,你真是个奇女子。世人见过我直道我是天上下凡的桃花仙君,要么就是化作人形的玉仙,怎的到你嘴里就是狐狸精了?”
冬白小声说道,“怕是有人说你狐狸精,你没听到罢了。再说了你跟我哥哥容貌差不多好看,若你是劳什子桃花仙君,我哥哥可就是青竹仙君了!可我老爹总说我哥哥上辈子踩了鸡屎这辈子才换来如此皮囊。”
许三连连大笑,“真有意思!你直言你哥哥跟我一样好看,你到是说说你哥哥是谁,我可要见识一下啊!”
冬白噤了声,一提大哥又开始想家,整个人又萎靡下去。
许三只当她逞口舌之快吹吹牛,要知道世间和他容貌相等的,可还真没见过。
“对了,还没跟你自我介绍,我是许三,外人都称我..”
“你是拦玉公子!?”冬白噌得站起来,眼睛睁得老大。
我的亲娘啊喂,她这趟远门出得真是值了,一掌成名不说,还见到了传闻中的拦玉公子!
拦玉公子啊,据三哥说是个有着堪比大哥绝色的人,两人是不相伯仲,如今见了确如二哥所言。据二哥说他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花花大少,江湖上识得他的女子数不胜数,愿意为他妻的更是数不胜数。据大哥说,呃,是个满腹心机不做亏本生意的人精,手下有个什么组织来着..
“你是如意阁的阁主!你方才还骗我和你同行!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冬白连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直觉自己要被人五花大绑去威胁老爹。
许三正颜道,“如意阁阁主正是在下,可是关于你的身份,在下不才,我还真没挖到。”
是嘛!冬白躲开许三打量的目光,细细回想。
她一路为方便就朴素着装,也是误打误撞让人以为女扮男装,出的岚云山,也是乘着大哥的轿子。小心分别后一路上任意行走,毫无目的地,也是到了鲁州才扮了次送洗脚水的小二和大哥接触一番。之后就来了洪福镇。大哥万分嘱咐自己不要暴露身份,特别是“岚云山”三个字。
想来这许三是真的没挖到。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啦,人在江湖飘,何必要万事求真呢。”冬白放了心。
许三面上笑了笑,心里可没笑了笑。
这姑娘能和西域蛮子对上一掌把人吓跑,功底也算不错,伤筋动骨一百天此时却能活动自如,提到身份二字就心神大乱。虽有时愚钝好骗,可是关键问题上却不松口。下面的人已查出她和回春公子相处过两次,难不成是回春公子的心上人?
不过倒也是个敦厚有趣的小姑娘。
“那我不追究你身份了,如今我们交个朋友,你我同行做伴如何?我还能护着你一点。”
小姑娘默默点点头。
“那姑娘的名字是..”
冬白抬头腼腆一笑,“白冬,白色的冬天。”
许三点头示意知道了。
用完膳许三告诉冬白,今晚在客栈休息一晚,等个朋友,明日动身去江南。
冬白笑呵呵应声就跑回房间。
江南啊,鱼米之乡,盛产美人的江南啊。
反正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不如就跟了去当作游玩,若是遇到什么事,她只要两腿一挥就可跑路。大哥可说了,她的轻功是真的好呢,有麻烦就走为上策。
摸摸圆滚的小肚皮,冬白合上眼睛,一场好眠。
夜深了,星星布满了天空,月光淡淡倚在西边。夜风中搅着花香,被人带进房间。
来人就见许三傻了似发笑的,“怎的笑得跟老鸨一样?”
许三毫不气恼依旧笑眯眯,“你可不知道,你昨天离开天下第一庄,错过了一件江湖大事。我看你八成路上都听人传遍了。”
傅沉砚连嘴角都懒得扯,径直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喝。
“哎呀呀,那个跟西域蛮子拼了一掌的人伤了骨头,被我捡来了。我的人只说是和回春有两次接触,其他的像是凭空冒出来似的。是个小姑娘,我看二八都不到,我猜是回春的相好罢了。就是人太笨了,被我唬的团团转。”许三也坐下来,单手支着脑袋,甚是随意。
“回春?李春知?”傅沉砚喝茶的手顿了顿,“你都说凭空冒出来了,有什么用。”
“别啊,李春知一向对女子避之不及,就是治病也都是隔着帘子,我看拿这女子换你解药,有戏。”许三翘着两腿,把玩着手里的茶杯,“你的毒不能再拖了,除非你找到那个小女孩。可是人海茫茫,等你找到了我看你也上天了罢。”
傅沉砚不语。许三所言不无道理,自己身上的毒发还有三月时间,灭门之仇还未报,自己可不能就这么死了。想到报仇,傅沉砚眼里就起了一股汹涌的浪潮,这该死的毒,坏了他多少大事!若不是小时候遇到那个小女孩救了自己暂缓毒发,恐怕这世上早就没有傅沉砚这个人了!
想到救命恩人,傅沉砚眼里的杀气一下子便散了,溢满了连许三都没见过的温柔。
那个小女孩,当初用那种方法救自己,也是快丢了半条命吧,可恨自己早早晕了去,连对方姓名都没问。到后来自己有了势力,联合许三的如意阁之力,掘地三尺也没找到那个小女孩。
他今生活着的愿望就是报仇和报恩。
报灭门之仇,报救命之恩。
可仇人未找到,恩人也未找到。傅沉砚暗恨自己无用,茶杯捏碎了也不自知。
许三看他这样子也知道他又在嫌弃自己,只得离了去,让他好好冷静。至于那个小姑娘,啊哈,不知怎么觉得这枯燥的生活有了点意思呢。
冬白是被柳月叫醒的,一并进来的,还有个女子。
“奴婢松月,白姑娘要如何洗漱,奴婢们来伺候着。”松月眉眼平淡,不比柳月有媚意,却也是韵味十足,越看越耐看。
“哈哈哈哈,你们去伺候自己的主子吧,我一向习惯自己来了。”冬白拿被子遮挡自己的身体,就算穿着亵衣亵裤也不习惯让同性看了去。要知道她从会说话起就已经独立睡觉了,连沐浴都不要娘亲帮忙,更何况两个不太熟的女子。
“我家主子早已起身,此刻在二楼包厢内等您用膳,主子要我们给您换上这女装。”柳月前来递上一叠衣服和几样首饰,“您若执意自己来,奴婢们就先退了,在二楼等您便是。”
冬白连连说好,待二人退出去,才漱口洗脸。衣服自是极好的,冬白虽不知来处,但那光滑的手感和惹人珍爱的款式,定是出自名手。
大阁主出手就是大方。
换上纱裙,用发带随意挽个结,就欢欢喜喜下楼去了。
许三正在端详手上的东西,经柳月提醒才看向门口那个满脸笑容的小姑娘。
“早啊许公子。”
浅绿色的云烟长裙上开着大朵雾兰花,外披一件珍珠白月湖纱,乌发用簪子点缀,再加上秀丽的五官,灿烂的笑容。整个人素净平和,显得温润可爱。
真是惹人喜爱呢!没想到扮回女装还是个漂亮的。
可能是至今见过太多艳丽妩媚的牡丹,乍见这清淡如水的小草,反而动了点心。如若不是要拿她撼动李春知,自己可能..
许三晃了晃脑袋,放下手里的玉,“来了啊,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就动身。”
冬白没注意到许三一瞬间的怜爱目光,只愣愣的拿起筷子用膳。
“咦,这块玉!”撇到桌上的墨色玉佩,冬白心里某个地方突然惊起一片涟漪。
“怎么,白姑娘见过这玉佩?”许三眼眸精光闪过,声音却作常态。
冬白压下加快的心跳,努力放低语气,“没有没有,这玉是你的吗?我是见它好生奇怪,怎么会有黑色的梅花玉佩。”
“是我的,我幼时别人赠与我的。我还当你见过呢。”许三弯了弯嘴角,继续食菜。
冬白也回他一个微笑,心里如翻天大浪:我不但见过,我还有一块白色的呢,那墨色梅花玉佩分明就是我的,与白色的放在一起,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西阙双梅玦”。听娘亲说这西阙双梅玦是他国流来的,两个梅玦一黑一白,暗指两个相爱的男女。有了这双梅玦,便可得到祝福。所以娘亲打她出生就给她栓了,希望她日后找个如意郎君。
这墨色梅玦怎的到了许三手上,她明明是在小时候给了一个人啊!
“白姑娘,你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许三把冬白眼里的波涛汹涌都瞧了去,心里暗暗好奇。这小姑娘的样子可不像没见过啊。
冬白一惊,立刻掩住泄漏出去的神色。自己怎么这么容易方寸大乱,这个鬼样子还想闯荡江湖,二哥一定会说他的牙要笑掉了。
“我没事,只是这玉佩长得很是像我以前丢掉的一块,那是我娘亲在我出生时就给我挂带的,我一下子想起往事了。”冬白满腹疑问,不敢惊动许三,只能撒撒小谎。
许三面上不做什么表情,心里却已肯定冬白和梅花玉佩有关系。只是这姑娘貌似和回春有关系,那么是不是表示玉佩和回春也有关系?
看来可以从这里下手去调查。
一顿饭吃的各有各的心思,直教柳月松月面面相觑。
也不知道许三从哪里弄来的马车,二人坐在里面甚是宽敞,柳月松月在外面扮着男装驾着马车,就这么上路了去江南。只是冬白忘了一件事,先前和许三住的那件客栈斜对面的客栈马厩里,还住着她的坐骑毛毛呢。
出了洪福镇,再过两个地方就可再天黑前到达宛城。
比武大赛还没结束,但已有少数人下山了,一路上还能听到有人议论自己打跑西域人的事。冬白双手紧握,心里祈祷着好人一生平安。
“白姑娘莫要担心,我如意阁不知晓的,别人也不会知晓。”许三好笑的看着冬白小老鼠似的紧张摸样。
“嗯。”冬白依旧双手紧握。让她紧张的可不止这件事,还有对面的许三。
马车里宽敞是宽敞,只是和许三单独处在一个空间里让冬白浑身不自在,况且他一直在自己面前故意一般端详那块梅玦。冬白心里一直不平静,叫她想夺了那块梅玦。
到底要不要问梅玦的来处呢?
冬白脑袋靠在车壁上,随着马车有节奏的摇晃,慢慢进入梦乡。
“喂,你听见没啊,有点痛的,你可别哭啊!”
小男孩皱着眉头哼哼道,“要来就快点,我还没怕过痛呢!”
“你这嘴巴真是不讨喜,待会儿我定会让你更痛的!”小女孩嘴上如是说,手上却没这么做。
神仙散是一种极其诡异的毒,中了此毒,会有三次毒发,每次毒发都是万分险恶,疼痛难忍,很多中毒者不是等不到解毒死的,而是活生生疼死的。
解神仙散需要一味药引,就是西域唐河边生长的百味菊。可是如今已经没了。很久前唐河上方一次雪崩,把本就稀少的百味菊全埋了。神仙散也就成了无解之毒。
可是有问就有答啊,这世间总会有人去解开难题。一代圣手李三七就找到了解药,只是这解药,是他的亲生女儿。所以世间的神仙散还是无解的毒,总不能让人家圣手拿女儿去救外人吧。
小女孩用最拿手的轻功,奔到山上,取了一些药材和工具,回到小男孩身边。接着她就做了影响了她这一生的事情。
小男孩眼睁睁看着小女孩病了一样解开自己的上衣,然后拿匕首扎进心口,血立马流了出来。小女孩俯这身子让血滴进大碗里,不一会儿就等了满满一碗。
“喂,你干嘛要弄伤自己!”小男孩想要阻止他,奈何所有力气都用在嘴上了。
“想活命,就听我的,你知道吗?”小女孩的脸色白的吓人,青紫的嘴唇一抖一抖,“喝了它!快点!”
小男孩被扶了起来,滚烫的血液喝到嘴里不但没有腥味反而有一股清香。他心想,喝了是不是就解毒了,这丫头也真不怕疼啊。
喝完了,小姑娘没有止血,反而用匕首往深了扎,又等了一碗,“喝!”
小男孩已经被吓傻了,只知道服从的喝,直到喝了第三碗,小女孩才上药止血。
“疼吗,你疼吗?”小男孩发现手臂有了力气,立刻拽了拽小女孩的衣服。
小女孩只想一脚踩烂这榆木脑瓜子,匕首扎心口,你说疼不疼!可是看到小男孩那饱含关心的迫切目光,竟是抛开了坚强,捂着包扎一半的心口痛哭。
“唔.我为了救你这里被你看光啦,好痛好痛啊,你以后要娶我!!!不然.不然我以后嫁不出去!!!”;老爹说要么就不救人,救了就要彻底,可是这代价好大啊。
小男孩连声应着,“我娶我娶,你嫁得出去我也娶!!!”
“真的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男孩体力不支,又晕了去。
“什么嘛,又晕了去,我得快快回去了。呐,这块玉是我娘让我给我的如意郎君的,今天我把它给你了,记得以后拿着玉佩来娶我啊!”
说罢就拿着东西捂着心口,蹒跚跑开了。
走得匆忙,也就没听见小男孩的低喃。
他说,我叫傅沉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