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后,邵定发打电话给黄法定,告诉他日后要是柯副书记问起今晚的事情,要他坚持说他和柯副书记一道巡查宗教事务在回来的路上发病的。邵定发将所有可能的漏洞都一一堵塞好,认为再无什么大碍,让司机来医院接他。
由于时间还早,打电话给杨春枝,说明昨夜一直很忙,让她不用担心,现在已经处理好了,让她好好静养。杨春枝在电话里笑得灿烂,说:“你还欠着我的,我到现在还难受,今晚可要早点回家啊。”邵定发现在听了这个话感到无限温暖,笑说:“一定好好爱你,你就等着吧,呵呵呵。”收起电话思考着上午要干什么事。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上午该干的四件事:“去乔书记那里汇报姓柯的病情和治疗情况、去财经领导组会会仇老顽固、查问顾维颖工作安排情况、去省直机关协调两会工作安排。理清头绪后,想休息一会。现在离正式上班还有两三个小时,得抓紧时间睡一会儿。刚刚将屋角的钢丝床放好,手机响了。邵定发很恼怒,想摁掉不接,但看到是唐静茹的号码,忙问什么事。唐静茹说:“姓安的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和姓柯的离婚了,昨晚半夜敲我的门,非要进来和我叙谈,我怎么撵他都不肯离开,后来叫来保安才将他好赖拉走。”说自己非常害怕,肚子里的孩子要紧。邵定发知道肯定是在锦园春和他会面后,几个人在一起喝酒了,才会那样大胆。因此联想到昨晚还有高丽华在场,高丽华可也是美人啊,莫非高丽华也和他们有染,很想打电话侧面问问。唐静茹催问:“该怎么办?他姓柯的可是知道我们的底细。”邵定发让她不用着急,自己下午找他谈谈。
经唐静茹这么一搅扰和瞌睡早已消散了,坐到桌前提起话筒想随便拨个号码打发无聊,但是最后还是很清楚地拨通了余副厅长家里的电话。告诉他书稿进入终审,反映很好,说出版是个比较长的过程,请耐心等待。余副厅长除了感谢还是感谢,说:“你对教育做了件大好事,还是从我们教育界出来的领导懂得和支持啊。”邵定发说了几句通常的谦虚话挂了电话,心里生发出成就感。细细一想:为什么自己做了很多大事好事没有这个感觉呢?原来自己原本就是一个教师。好心情地一笑,心道:这可是好事,就永远保持教师本色吧。
刘秘书来了,邵定发交代他说:“上午我有几件事情要办理,你电话联系一下乔书记的郭秘书,看乔书记上午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要向乔书记汇报柯副书记的病情。”刘秘书退出打电话联系。邵定发看金溪县申报材料剩余部分,还有一页没有看完的时候有人进来了。邵定发没有抬头,抬手示意让他稍等。来人默默坐进门边的沙发里等待。看完材料合上,抬头见坐在沙发里的是焦化蓉,笑问有什么事。焦化蓉有点激动说:“邵秘书长,他古秘书长凭什么怀疑我和龚诗怀的关系?”邵定发遽然一惊,马上想起那天古秘书长特地来这里含糊其词地说起龚诗怀,看来姓古的还真是在意这个事,都有一段时间了还是这样。看焦化蓉的情绪,恐怕这几天姓古的找她说了这个事,焦化蓉没有理睬或者拒绝了姓古的,姓古的一定威胁了她。邵定发感到有点头疼,这个不是工作上的事,又是上司和下属的事,自己管不了也没有办法管,更不想管。这可是出力不讨好的事,也是极其危险的事。可是事情却偏偏找上自己了,想回避都不成。邵定发呵呵笑着,说:“焦大姐,您别着急慢慢说。”邵定发想既然回避不了,看看情况再说。焦化蓉情绪稳定下来,起身关上门,坐到邵定发对面的皮椅子里,说:老弟,你既然把我当成大姐了,你的为人很好,我这张脸也不要了,我也不瞒你,你可能也知道了,他姓古的就是一个老混蛋,当初说要和他老婆离婚娶我,我上了他的当,后来他惧怕老婆又不离婚了,还想继续霸占我,我也是有家有室的人,怎么可以那么做呢?可是,那个老混蛋还是纠缠不清。龚诗怀的调入是我念着往日的情分和现在他无奈的处境才请求你的,没有旧情复燃的想法,要是那样我也不会托人情将他调入宣传部了,那不是引火烧身吗?姓古的不相信,好像我就是他老婆一样横加干涉,你说这算什么?”邵定发说:“谢谢大姐对我的信任,古秘书长是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焦化蓉说目前还没有落实到行动中,不过以他性格和地位,那是迟早的事。邵定发明白了,说:“大姐您不用太过着急,我会找机会和古秘书长说。”焦化蓉高兴了,说:“我就知道弟弟会帮我这个大姐的,呵呵呵。”又说,“听说你快要高升了,你不会对老大姐继续隐瞒吧。”邵定发想,原来焦化蓉是把宝压在这个上面。其实焦化蓉迅速转变对邵定发的态度,现在又将自己和姓古的秘密坦然相告,不避嫌疑就是看上了邵定发。她比邵定发也大不了几岁,人保养得很好根本看不出她有四十出头,身材匀称,脸蛋漂亮,气质优雅,是省委机关里公认的第一美人。现在和邵定发说出这个秘密,就感到自己的乳房突然间硬实,腹内火烧火燎地难受,心里痒痒得像百爪挠心,恨不得隔着办公桌扑上去拥抱狂吻邵定发。邵定发看到焦化蓉目光闪亮,身体陡然一震,垂下眼睑,说:“焦副主任,你在哪里听说了这个没影的小道消息?这可不能乱传。”这声焦副主任给焦化蓉大大地泼了盆冷水,过热的脑袋豁然冷却,可是心有不甘,说:“这个可不是什么小道消息,外面没有几个人知道,是姓古的亲自对我说的,说龙省长很早就对姓柯的和杨部长所作所为反感,听说现在可能……算了,反正都没有公开,说了你也不会相信。”邵定发笑了,说:“子虚乌有的东西不说最好,呵呵,再说就算你们的消息成立也不会和我沾边,我才到省委工作多长时间啊,还有很多部门的领导都不认识,呵呵……”还没等邵定发继续说下去,刘秘书在外面报告说:“乔书记请你现在就过去。”焦化蓉一惊,满脸笑容,这是印证好事的笑容也是祝贺。邵定发高声说:“知道了,我立即过去。”又低声说,“大姐,你安心工作,我会说的。”焦化蓉微笑点头,转身开门,先邵定发出门。
乔书记认真听完了邵定发的汇报。邵定发特别说了院长对病后情况的预判。乔书记没有追问发病的时间地点,自言自语道:“是时候了。”指示邵定发准备好必要的慰问品,让他陪自己去医院。这句“是时候了”让邵定发大费脑筋,不敢胡乱断定所指内容。听到乔书记的指示忽然一惊,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发展的,哦了一声。乔书记说:“你好像心里有事。”邵定发十分惊恐,生怕乔书记窥探出自己为姓柯的发病的原因说了假话,忙笑着说:“书记,我是由刚才的话想了另外一件事。”乔书记说:“哦,说来听听。”邵定发可急坏了。这可真是应了那句俗语,说一句谎话要用十句谎话来掩盖。对于善于说谎的人这十句谎话不成问题,可是邵定发不是善于说谎的人,谎话说多了必然露出破绽,而这个谎话是对着省委书记说的,一旦识破,后果不可估量。决定不再说谎,告诉乔书记他在为金溪县申请农业特别扶持基金犯难。乔书记显然来了兴趣,打电话给秘书让他将上午的所有活动取消,另行安排。打完电话看着邵定发。邵定发先就金溪县的申报材料和介绍做了详细汇报,说:“他们担心在省财经领导组那里通不过,找到了我。其实,我也没有把握说动仇副组长,听说他很严格。”邵定发没有说仇组长很难对付认死理。乔书记笑了,说:“金溪县要是真的那么干是件大好事啊, 财经组不可能不支持。”邵定发欲言又止,乔书记看到了他的为难,说:“这样吧,你把金溪的材料交给我的秘书,我抽空看看,要是合理、必须,我给仇副组长打招呼。”邵定发连忙说:“能得到乔书记的重视,是金溪人民的福气,我回去将材料交给郭秘书。”乔书记瞧着邵定发欢喜的样子,道:“赤子之心,天道怜之助之。”笑着让他去准备,一个小时后去医院。
邵定发最发憷的事情就这样消化于无形,怎么能不高兴。出门打电话给顾维颖,边走边问顾维颖工作安排情况。顾维颖很感动,说:“多谢邵秘书长关心,我受到处罚是我咎由自取,有你的关心我所受到处分也是值得的,我现在干了一个代理副镇长,大喜过望了,没想到我还有机会出来工作,心情很放松,要好好干工作,多为老百姓干点好事实事,对得起我的初始为官的良心,对得起党的多年培养,对得起邵秘书长的关心。”邵定发笑了,说:“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如果遇到什么难处可以给我说,也可以向薛市长汇报,他会公正地对待你的。”顾维颖说:“不用不用,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乡镇干部,还用不到这么高级的领导为我说话,呵呵,我要是不堪大任,说了也没有用。”顾维颖这个态度更加让邵定发看重,说:“好好工作,期待着你的好消息,两年后必然有机会。”这正是顾维颖想要的,连忙说一定遵照秘书长的指示做好本职工作,不辜负期望。
邵定发回到办公室,让刘秘书叫焦化蓉立即来办公室商量买慰问品去看望柯副书记的事。刘秘书提醒,说这个事情是交际处的职责。邵定发说:“让你去你就去。”他没有说让唐静茹过来不合适的话。刘秘书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不妥,也怀疑柯副书记好好的为什么要买慰问品去看望,带着疑问离开。邵定发拨通了廖长海的电话,问他:“出版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我上午告诉余老说通过了,你可不能让我失信啊。”廖长海哈哈哈大笑说:“还用你催,准备明天报出版署申请书号了,合约今天出版社派专人和余老谈。”邵定发说:“太感谢了,我还有事,回头聊。”
焦化蓉很快到来,邵定发问她省委主要领导要看望住院的领导需要买什么慰问品。焦化蓉说这得看是什么级别的病人。邵定发小声说,乔书记等人要看望柯副书记。焦化蓉啊了一声,脸色大变,惊问:“什么,他、他住院了?”邵定发点点头。焦化蓉皱起眉头,想了一会,说:“这得按照最高规格办,可是又不能太张扬,否则会给大众一个不好的印象,又要叫病人满意。”焦化蓉费踌躇了,不好轻易表态。邵定发很着急,说时间不等人了,还有四十几分钟乔书记他们就要出发了,领导们的时间是计算好了的。焦化蓉汗都下来了,还是没有说出好的主意。邵定发说:“你看这样行不行,每个前去看望的领导手拿一束鲜花,省委集体送一只花篮,上面写着祝福早日康复的话,再送上一些水果和适宜的营养品怎么样?”焦化蓉说:“好是好,就是柯副书记是否满意。”邵定发说:“省委领导去看望就是一个态度和面子,我想柯副书记应该理解。”焦化蓉说也好。邵定发说:“那就难为你和刘秘书带人赶快办理,半小时后我在省委大门口等你们。”焦化蓉立即起身叫上刘秘书出门。
他们走后,邵定发打电话给省直机关工委吴书记,告诉他:“两会人事可能有调整,这项安排还是推迟点,暂时不要通报人大、政协,上午去不成你那里了,我们见面再协商如何?”吴书记说正好他也有事,迟点商谈正好。放下话筒,铃声又响起,是古秘书长的。古秘书长问柯副书记怎么了。邵定发猜测乔书记可能通知他了,说柯书记昨晚在巡查回来的路上突发心肌梗塞,住进医院。古秘书长哦了一声再没有声音了。邵定发等了一分多钟,听到了忙音合上话筒。
停车场,刘秘书正在调度车辆。邵定发赶过去问:“你调这么多车辆干嘛?”刘秘书说:“刚刚郭秘书打来电话说我们这边常委和省政府那边两个常委都去。”邵定发转到门口等候焦化蓉。突然想到一件事,赶紧掏出手机给唐静茹打电话,说姓柯的突发心肌梗塞,住在省人民医院,你应该去看望一下。唐静茹问病情怎么样了。邵定发说:“基本没有大碍,但是出院了可能干不了现在的工作了,因为院长说他不能干繁重的工作,刚才我向乔书记汇报时乔书记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是时候了’,不知何意。”还没等唐静茹回答,焦化蓉老远招呼邵定发说:“秘书长,我们都办好了。”邵定发赶紧说:“有事了,你下来随我们一道去看看。”随即收了手机,笑呵呵迎上去。
领导们陆续从办公楼里走出来,走在最前的是古秘书长,老远望着邵定发。乔书记和龙省长走在最后面,离着前面的有十几米远,两人边走边说。
第二天开始,柯副书记的病房成了有品级有脸面官员的身份验证所。省里的官员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大多数是以个人的身份探视,可客观上形成了同期的集体效应。大家对彼此的不期而遇心照不宣哈哈一笑。一般官员带来的是鲜花和礼品,柯副书记看都不看一眼,对站立床榻左右毕恭毕敬又满面笑容的他们回以灿烂,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就是一点疲劳,算不上什么病,休息几天就出院了。”这句暗示意义的话说在这些久历官场的人耳朵里那就是开诚布公,不由得这些人不对他分外敬畏。鲜花和礼品可让郝秘书忙坏了,不断地被清理到另外的房间。那些重权在握的官员都是夜晚前来,单独探视。手里捧来鲜花,临走时候留下一张卡,说只是一点心意。柯副书记总是要说搞这个没意思,还得让郝秘书上交办公室。来人笑说:“那也是老领导替我们做了一件好事。”都在反复祝福声里离开。那些说得上话的工商界人士看机会可是贼准,总在空闲之时进入房间探视。他们和柯副书记的谈话内容当属机密级别的,和那些重要官员一样,郝秘书只能站立门外做守卫。省城的探视过后就是那些地市了,地市过后就是那些说得上话的记得住名字的书记县长们。
这几天,邵定发每天都要来病房问安。邵定发来之前总要打电话问郝秘书现在有没有人,所以他每次到来总是在空当之中。郝秘书向邵定发诉苦,说那些鲜花和礼品多得没有房间放了,医院就给一个房间。邵定发给郝秘书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征求首长的意思,把那些鲜花送给医院,让医院随便怎么处理,那些礼品部分送给医生和医院领导们。柯副书记看到邵定发总是埋怨人来得多了不好,一来影响不好,二来也耽误大家的工作,三还打扰了他的静养,让邵定发给阻止。邵定发知道他并不是要阻止他们,这只是他的一种做给人看的姿态,笑笑说:“首长,这个我可阻止不了,那都是他们的心意,说明他们都是非常敬重您的,我怎么能阻止别人表达心意呢?”
对于邵定发的到来,柯副书记很高兴,说了好多次:“你下次不要来了,你的工作最忙,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来陪我这个老不死的。”可是来了,却感到很高兴。每次,邵定发在这里逗留的时间最长。柯副书记总要问问省委和省城的动态,邵定发每次来都准备好了该说的内容,将柯副书记恭维得很好。有一天,柯副书记对邵定发说:“两会过后,省里人事当有调整,你还这么年轻又这么有能力,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善解人意的高级干部,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该是担当大任的时候了,我已经向乔书记推荐了你,希望你仍然保持过去的作风,更加勤奋工作。”邵定发表现出感激涕零。其实,邵定发听说姓柯的向乔书记推荐了自己,当时心里咯噔一沉,心道坏了,姓柯的推荐就是将自己推上了火山口。因为他从乔书记那句“是时候了”得出乔书记对姓柯的有动一动的打算,那就是说,乔书记等人早就对姓柯的不满了,只是机会不合适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既然乔书记对姓柯的不满,姓柯的推荐岂不让乔书记误会自己就是姓柯的私人?那自己的前途就堪忧了,他这么维护姓柯的是从大局上着眼的,也是从私利出发。大局是维护省委主要领导人的荣誉、脸面,要是将不好的事情传扬出去,那社会舆论就不得了,连省委都要蒙羞,公信力还不大打折扣?私利就是要让姓柯的尽可能地消除对自己的怀疑甚至敌意以清除不必要的阻碍。姓柯的再怎么样他现在还是重权在握的主要领导人,他说你好你能够顺利,他要是说你不好就是乔书记龙省长也不好公然反对,你邵定发毕竟只是一个厅级干部,还关系不到政策、方针的走向,也关系不到国计民生的实施。心里虽然惶恐,但是外表不透露丁点。
几天后的一次看望时,柯副书记交给邵定发一份名单,告诉邵定发名单上的人组织部正在拟定,在两会前和会议期间多给他们一些安排。邵定发明白姓柯的让自己这么做的意图,也明白这么做了会有很大风险,必须得到省委明确指示才能行事,可表面上却笑呵呵地说,自己会和人大、政协相关领导协商此事。得到了邵定发的保证,柯副书记似乎放心了很多,说起了唐静茹。这是邵定发没有想到的,他也最忌讳这个事情,显得很不自然。
柯副书记叹息了一口气,说唐静茹是个极其优秀的女人,可惜了她不愿意和自己过,这就是缘分浅的缘故。邵定发想插话劝解,被姓柯的抬手制止。说:“我知道她的心是向着你的,要不在你之前我暗示了好几个人和她说她都不动心,你一说她就愿意了……”邵定发的脸色煞白想再次说话,被再次制止。说还知道唐静茹怀孕了……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姓柯的暗示的意味很明显。邵定发就奇怪了,姓柯的为什么这样对待唐静茹和自己?这个事情最能挑起男人的极端行为,何况像姓柯的这样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重量级人物岂能容忍。细心的他发现了姓柯的这个转变背后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邵定发的猜想是准确的,那天上午乔书记和龙省长率领全体常委探视慰问柯副书记时,他们首先去院长办公室听取了院方的病情通报和治疗方案。院长是专家组组长,特别强调了柯副书记出院后的调养,说到了工作不可繁重。乔书记和龙省长不约而同地微笑。集体慰问完了后,乔书记、龙省长留下来,三人谈了好一会。那次谈话主要由龙省长向柯副书记通报了病情和出院后的调理,让他安心接受治疗,不用着急工作上的事情。乔书记开玩笑说:“老柯,我们都是老马老车了,经不起颠簸,难得你有这么好的休息机会,就好好保养吧。就是出院了也不要像以前那样拼命了,让年轻人多担点担子,我们这些老家伙把好舵就可以了。”乔书记是笑着说的,柯副书记也是笑着听的,还笑着说感谢,可是心里却很沉重,预感到自己发病是给有些人极大的机会了,后来更感受了出院后将有重大的工作调整,这就是他对邵定发说的那些买好的话根源,也是无奈之举。给邵定发那些要关照的名单也是他在最后利用手中的权力安排他的亲信,否则不会一下子上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