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倩柔前脚刚走,白欣然后脚便到了。
她小心地帮纪念脱去一个袖子,露出里面短袖下的肌肤。用碘酒处理了伤口,然后用纱布缠好。未了,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望着白欣然处理伤口时专注的神情,纪念若有所思,看样子,这位大小姐也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嘛……
“没事吧?”
“怎么样?”
两道不同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在头顶响起,随后有些惊讶地互望着对方。
瑞泽疑惑地挠了挠头,白云舸则不露声色地移回了目光,神色平静。
纪念歪了歪脑袋,随意地回了句:“没事,皮外伤而已,又不是骨折。我以前受过的伤,还有比这严重的。”
“啊?!”这回出声的是刚包扎完伤口的白欣然,她张着嘴,呆呆地望着纪念,眼中布满了惊愕。
“应该是初中的时候吧,有时碰到一伙人拿着钢管群殴,当然免不了挂彩了。”而那一伙人往往被她揍得连爬都爬不起来。纪念心里补充。
“呃…这么牛?”瑞泽目瞪口呆。
“有一回还被人用匕首划了几刀,脸上也中招了,险些毁容。好在伤口不深,只割伤点皮,流了点血。”那一次,貌似是她带着一帮兄弟和一群高年级打群架时发生的事吧,不知道哪个傻X居然带了匕首,差点就闹到公安局去了。也正是这一次,她才正式收山。还被老爸给禁足了一个星期,说她是“以武犯禁”。
白欣然愕然地说不出话来,瑞泽也不由咂舌,心里犯嘀咕。
白云舸眉心微微皱起来,不知为什么,看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了。
“要没事的话,我就回家了。”纪念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挺晚的了。”
“是啊。”瑞泽也不想再待下去了,忙说,“我得先走了,念子,我还有点事,你跟黑子打个传呼哈。”说着,拎起书包就奔出了大门。
纪念并不奇怪,她一早就知道瑞泽晚上还得去应付他父母给他请的那几个家教,眼下时间也离上课时间不远了。所以她只是挥了挥手:“去吧你。”
纪念跟涂斐三个打了声招呼,告诉他们自己也要先回家了,便往门外走。但很快她又顿住了,想了想,又回头对两兄妹说道:“再见。”
白欣然显然有些失望,但一想到自己和纪念是一个学校和年级的,又很快高兴起来,眼中满是笑意。
白云舸一言不发,晦安幽邃的眼眸,高深莫测地盯视着人影消失的方向。
良久,他有些疲惫地闭上眼,唇角却悄然扬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眼前闪过自从遇到这个人所看到的一幕幕。
很有意思。好久没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这个人,似乎让自己有些琢磨不透……
少年的眸光更加幽黯——
但,这会更有趣不是么?
再见?
呵。
纪念……我们怎么可能不“再见”?
刚出门的纪念打了好几个喷嚏,皱了皱鼻子,困惑地想,难道是感冒了?可现在还是夏天吧……
纪童鞋不知道,她已经被某个人给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