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明苫面前的正是武当吴学传的子弟吴子兴,吴子兴也是受了伤。水明苫显然不怎么欢喜。
吴子兴只是受了一点儿小伤,手上破了一点儿皮而已,而另一边儿,方家三兄弟也钻到这里来了,据方世杰说,自己受了一魔教高手一记重手,现在站不稳,方氏三兄弟情深,当然一起来了,方老爷子但心子侄,当然也从战场上回来了。
方世明围着水明苫转来转去,有一着没有一着的搭着话,水明苫也不好赶走他。
不多时,前面又送到了一波伤员,当前躺在担架上的人,是巴山派的程立挺,他肚子上中了一刀,可见青紫的肠子。水明苫趁此机会,到别处去照顾伤员去了。
来人将程立挺往地上一扔,又向前方去了。方世明左右无事,坐下来,用手扯了扯程立挺肚子处的肠子道:“真脏。”
方世杰则走到一边,用脚拨动程立挺的肠子道:“你看,他早上是不是吃的猪肉,在肠子中间可以看到呢。”
两人说说笑笑,要不是到处都有人在大声叫痛,还以为两人是来游山玩水的人。
方世经道:“我的大黄也爱吃肠子,要不我将小宝放过来,悄悄吃一个,你们说胡一达会不会知道呢?”
方世明道:“吃活人肠,嗯,还真有意思呢?那我们试一试,须得小心一些,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方世经诡笑一声,就要叫自己的大狼狗,却猛然听到一声“杀啊。”
一群人从林中冒出来,正是武传玉这一队人,这一群人好不容易瞒过了正道中人的耳目,打的正是击杀正道中人受伤弟子的主意。
却说武传玉,本想借机跑回来,武传玉此时想的是,李群山武功高强,和那个什么师伯的又有私情,要跑回来不用自己操心,跟着大队人马一冲出来才发现,眼前正是方家三兄弟,那方世杰的大狗正在自己师弟程立挺身边转来转去。
又看到方家兄弟竟然想放狗吃自己师弟的肠子,心中大火,此时武传玉脸上找了一破布掩住面容,加上又穿上一身魔教白衣,也不怕别人认出来,心道:“往日在同一阵营,就看你们三人浑水摸鱼,做尽恶事,今天让我遇见,还想放狗吃人。”
一道剑光闪过,此时武传玉用的正是胡一达的剑法,胡一达从没有将自己领悟的剑法在别人面前显露过,而以武传玉的眼光看来,胡一达的剑法并不比李群山差,这当然是武传玉水平问题。
那大狗正张口,这一剑光穿过,那狗“汪”狂叫一声,剑光将那狗的尾巴给削断了,那狗痛得大叫,向后便跑,武传玉心道:“你这个恶狗,吃人无数,不将你砍成十八段,不能为你吃掉的人报得大仇。”
武传玉刚才是担心地上的程立挺,才没有放手施为,担心伤到自己的师弟,以至于出剑留了八分力,此时正想将这吃人狗给砍了,却听到方世经大吼一声:“休伤我的小宝。”挥起大刀砍来。
方世明、方世杰两人也持刀砍来,武传玉大怒道:“三个小崽子,今天有机会,将你们三人都做了,你们三人,恶事做尽,还想逃得法网,今天天假我之手,将你们三人都砍了,方快吾心。”
另一边,安微分坛的教众与衡山弟子们也交上了手,一时间,兵器相撞之声大响。
宋金刚正当面遇见净明师太,两人一见,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宋金刚使一像双拳的奇门兵器,与净明师太交上了手。
其他弟子,也捉对撕杀了起来。
武传玉见到三人又在施恶,心中起意,一定要将三人都杀了,这三个人,在一个阵营之时,自己没有机会下手,如今,借今天的这个机会,砍了这三人,如今,武传玉到了看见这三个就恶心的地步。
武传玉武功本就高过三人,只是三人联手,自然有一套阵法,让武传玉不得不小心应对,但即便如此,武传玉也占尽上风,如今将李群山、胡一达、还有罗白支等巴山上一辈的剑法学了个全,只感到得心应手。剑锋上已隐隐有了剑罡。虽然比不得李群山信手一剑便开山裂石的威力,但亦有了长足进步。
只将三人杀得哇哇叫,方世明一连招架一边大声道:“兄弟何必相逼太过,放我几人一马,地上的人随你杀,我们不管。”原来方世明以为这蒙面的高手想杀地上的伤员们。
武传玉“呸”了一声,剑光又逼了过去,剑光闪过,方世经脸上皮翻了起来,这一剑将方世经脸皮刨了起来。却没有伤到眼,方世经狂叫一声,其声如狗,丢下其他两个兄弟,就往后逃。一边跑一边带着哭音。
这下子少了一个人,三人三才阵法不全,方世明与方世杰两人更挡不住,却看见方世明让开一剑后,住地上一捞,捞到一受了伤的少林弟子,将那受了伤的少林弟子往武传玉面前一推,自已往后逃。
武传玉不想伤了那少林弟子,让了开去,两人一前一后,向后面逃去,武传玉如何能放过他们,运起内力,一道剑气出现,追上方世杰的屁股,方世杰大叫一声,屁股上血飞了出来。却不是武传玉内力并没有达到“性风真空”的地步,如果是李群山一道剑气,只怕将方世杰砍成两半。
突然听到一声长吼,一道身影从林中蹿了出来,正是丁原山,丁原山直取武功最强的净明师太,而宋金刚则舍了净明师太,朝水明苫杀了过去。
数招之内,净明师太就挡不住了。丁原山在这一年来,武功大进,掌力雄浑,将净明师太的剑都压弯了下来。
丁原山道:“你不是我对手,叫李群山出来罢。”说话间,已将净明师太的长剑夺到手中,用手一搓,那剑如同柳条一般,成了一团铁,丁原山信手一扔,那团铁飞上天空,竟然不见落下来。
净明师太叫道:“老尼姑与你们拼了。”说完,和身向丁原山撞去。丁原山一掌,净明师太便飞了起来,落地时吐了一口血,坐于地上,动也不动。
水明苫叫一声:“师父,两剑杀退宋金刚,便努力向净明师太那边靠近过去。”
一魔教教徒大声道:“好漂亮的女人,大家一起上啊,抢了回去做婆娘。”
丁原山一掌挥向了正在奔跑的少女,这一掌,这女子定然要受伤,丁原山如此想。
水明苫似是吓傻了,全然不躲。
突然间,一道剑气如雷般,横了过来,将丁原山的掌力挡了下来,剑罡与掌力相撞,发出“轰”的一声,沙石乱飞。
一道人影挡在水明苫面前,正是武传玉。
丁原山怒道:“你是那个的属下,为什么要挡我。”这时宋金刚也上前来,两人将武传玉隐隐围住。
武传玉心道:“若是这一边有人看到我,定然给师父他们惹麻烦,还是不作声的好。”挥剑直取两人中武功较差一点的宋金刚,此时武传玉将巴山众人的剑法教学了来,一道剑法,常常有多种不同的使法,此时武功已然不再与从前一样了,此时武传玉自己也不知道,他的武功距丁原山也差得不远了。
丁原山怒道:“这是巴山派的剑法,这小子是巴山派混在我们中间的人,一定要小心。”这边衡山派见来了援手,又回头杀来,地上正道的轻伤员,也起来助阵,一时间,竟然打个平手。
混战之中,武传玉可顾不得怜香惜玉,将水明苫一扔,那水明苫如同一炮弹般,扔回了白道人群中,自己转身应对两人,这两人,特别是丁原山,在见识到了李群山的无尽剑气之后,沉心潜修,将几十年来的心结打开了,心结一开,自然武功大进,此时一出手,竟然有风雷之声。
武传玉一剑使开,正是“荡尽群魔”这一招在李群山手中是灭杀一切邪道的正气,在胡一达手中是铲除挡自己上升之路的豪气,在罗白支手中成了打路边小偸的嬉戏,今天在武传玉手中使出来,有一种,研究剑法精华的探求精神。似是还有余力,这一剑过去,丁原山向后翻个跟头,宋金刚不知厉害,竟然用手去接,却听到“哎呀”一声,宋金刚手心中了一剑,只得向后退去。
丁原山大声道:“你是巴山派那一位高手,还是那一位高人的弟子。”武传玉此时那里能答话,再次挥剑上前。
丁原山道:“你虽然剑法精妙,但是内力不足,只怕是巴山派那一位小辈吧,快快束手就擒,让我交与你家师长,不然我不客气了。
武传玉如何能答话,丁原山道:“那老夫便不客气了。”一掌挥出,林中数十根大树“轰”一声齐断,那掌力,如同平地打雷,武传玉剑法虽妙,只怕也挡不住,连连向后退了十多步,后面几个弟子被丁原山的掌力震得跳起来,又落下去。丁原山又是一掌,这一次,是双掌齐出,一时间,一边的人竟然连呼吸都不能。
武传玉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大吼一声道:“剑气纵横九万里。”正是李群山使的那招“心急如焚”剑气如同阳光下的冰霜,却与丁原山硬拼起来。
一时间飞沙走石,丁原山的衣袍竟然让武传玉的剑气割下一小段。胡子也少了一些。
武传玉却挂在了树上,这一硬拼之下,他倒飞了起来,此时只感到自己肚子里仿佛有一团火一般。张嘴吐了一口血。武传玉虽然武功大有进步,但是和拥有数十年功力的丁原山相比,还是有相当于的距离,特别是两人硬拼内力之下,武传玉在内力上更是吃亏。
丁原山心道:“这人只怕是巴山派的得意弟子,如果杀了,只怕大大得罪了巴山派一干人。不如留一个面子,今后与李群山、胡一达见面也好说话。”当下将掌力收住。
这时一道声音却远远传来,“我来会一会丁长老的掌力。”说话时还在数里之外,话到时人已然到了,一道灰白的人影在沙石中现出,似是不真切,却是胡一达终于从正面战场上赶过来了。
丁原山大笑道:“江湖人只知李群山剑断长空,不知胡一达坐镇巴山,武功不在李群山之下,今天能与胡真人一战,实大快吾心。”
胡一达从地上拾了一长剑道:“与丁长老一战,定有收获。请罢。”
这时两边撕拼人的都收住了手,默默地站于两人身后,这两人,一个是一派宗主,一个是魔教长老,两人运手,别边的人自然走开。
胡一达对衡山众人道:“你们将净明师太照看好,让我会一会这丁长老。”
两人之间竟然谁也不出手,一时无言。
过了半饷,丁原山到底是耐不住,这一队魔教人手本身人便少,过得这么一会儿,崆峒派的二老,还有少林武当的数位人武都来到了,若是再不出手,只怕等一会儿,正道中人越来越多,自己便再也走不掉了。
丁原山首先出手,双手合扰,身边的空气渐渐扭曲起来,身边的人开始站不住了。
然而胡一达身边却是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两人之间的地面上,渐渐出现了一道裂口。
一片落叶下,到两人中间之时,无端的,燃烧起来,化作一团火,飞开了。
丁原山大喝一声,双掌击出,这一击,至快、至刚、至阳。这掌力,有着深深的恨意,是人对上天的仇恨,为什么要将人束缚在地上?为什么要让人生老病死?为什么要让人世间如此多的苦难?
原来,刚才与武传玉交手,丁原山最多用了五分的力,现在,才是与李群山交手之后丁原山对自己的武功的新的见解。
这一掌,似是在大喝:“我要推倒这一切,我要粉碎这一切。”丁原山身后几个魔教弟子嘴都张不开,见到丁原山如此掌力,万分吃惊。
一魔教弟子对宋金刚道:“丁长老一定是天下第一罢,如此掌力,天下只怕无人能挡。”
胡一达脸现严重的颜色,将剑往地插在地上,这掌力,到了胡一达面前,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似是在说,我的意志,要你臣服。你便要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