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两抹剑光瞬间从他的脚腕上穿越而过,血溅红枫,决绝而凄厉。
夜阑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死。
苏染的嘴角扬起一丝不羁的弧度,“我说我不杀他,可没说不玩他。”
"你……无耻!”夜阑的牙齿都要被自己给咬碎了。
"是你儿子身体太弱,被本宫主一不小心给玩死了。”红眸没有一丝的涟痕,苏染的语气甚是平淡,好像在说:我玩坏了一个玩具。
"水琉璃,你这个十恶不赦的魔头,你不得好死——武林正道的人不会让过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愤怒的泪水涤荡着夜阑的眼眸,他嘶哑的大喊着,忽然,一抹带着凉意的刺痛从他的脖颈上一闪而过,他突然止住了咒骂声。
"那就让全天下的人放马过来吧。”红眸闪现着无尽的讽刺,绽放着嗜血般的孤冷,那抹惊艳的红衣落碎了满树的枫叶,骇人窒息的气息幽幽浮现。
绚丽的红光散射着血色的美艳,喷薄的血雾仿佛飞溅花朵。
一颗头颅狰狞的滚落到地上,被已成碎片的红绸簇拥着,突兀的双目残留着恐惧与悔恨。
夜阑没有想到,今生一次错误的决断,竟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深渊,连死都是种恐惧........
"你该死。”火色的云朵燃烧着灿烂的天际,枫叶在清风中摇摆着空灵的舞姿,浮光似掠一瞬间,那抹艳红将令世人看不透的背影留给了满苑飘零的残花飞雨……
迷烟雾霭,苏染微微垂下眼帘,似是云巅之上俯瞰飘渺尘埃的红云,将苍穹之下的乱世浮华敛入眼底。
残忍嗜血,她甚至数不清自己手中有多少亡灵魂飞魄散,然而世人永远都不会懂。
火红的衣央在风中飘荡,如绚花灿烂。
“漠尘,萧若离他最近怎么样了?”苏染柔声问道,仿佛刚刚残忍嗜血的人根本不是她。
“回禀主子,王爷他一直在找您。”漠尘恭敬的答道。
"若离,我消失了,你会着急的对嘛?……”一声低语,却不知灼疼了谁的心?
半个月来,苏染一直待在琉璃宫里,未曾踏出一步。
也不曾把消息带给萧若离,她知道他去了汐国皇宫找过离落。
也知道他天天借酒浇愁,但是,萧若离,对不起,我有我的责任。
我保证一定在一个月内处理好所有的事,便去寻你,再也不离开永远跟你在一起......
我会陪你看遍世间美景.......
萧若离,你听到了么?
王府。
汐怜楼。
萧若离轻柔抚摸着那块空着的石台。
那是一块经过风吹雨打的石台,自她住进来后便一直存在,已经有一年了。
因为她习惯在这里抚琴,日久天长,石台上便有了琴架印。
那是她琴。琴上的琴弦,仍留有她的气息。萧若离想转过头,但身子就像僵住了一般,不听使唤。他伫立着,身子微微颤抖。
他闯入小院,疯了似得寻觅——寻觅那人留下的任何一缕气息。
庭中有她淡雅品茶的身影。
花间有她优柔饮酒的笑意。
琴弦间犹有余音缭绕。
床帷中似乎还能看见两人肢体交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