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右手用力一把挣脱,凭空拿出寒霜剑,从它嘴里插进去,这僵尸蛇瞬间冻的僵硬,我浑身一震,整条蛇震断成几节掉落在地。为防止再生异端,我把这地上冻的一段段蛇肉踩得粉碎,觉得妥当之后,才敢返回火车站。
到了车站候车厅我照着前面火车站那样扒上了火车。车顶上我仰天四肢摊开。天空下的雨其实不大,但在这火车快速奔驰的作用下,打到脸上却显得有点生猛。那蛇妖专找穷人下手,怎么穷人就这么倒霉呢?活着无人怜,死了更是无人找。蚕梅早些年还一直想投胎做人,可做了人又怎样?大多数还不是整天碌碌无为,活的憋屈,还不知道哪天被这人界妖魔盯上,就一命呜呼了呢?就火车站那臃肿穷酸的胖子,也许这一生还没有碰过女人,漂亮的女蛇妖这随便一勾搭,能不送命吗?也不能怪他自控能力太弱,不辨是非,只能怪造物主当初给我们的七情六欲太过强烈,易被迷惑。
之后再这样辗转两次,终于到云江省会城市了,这里离家不远,也就三百公里的路程,自己跑回去也就一个半小时左右的功夫。不过我不知道具体路怎么走啊,搭车又没钱。就是上了客车,车上人与人挤的那么近,要是看见我手长成这样,再惹出什么骚动就麻烦了。无计可施,只好走到汽车站碰碰机会。
看着几辆汽车上面挂着“单溱县”三字,我即兴奋又无奈。几次售票员过来拉客,问是不是去单溱县的,我都无奈摇头,心底却多么想回“我是去单溱县的!”
“大叔这么严肃地在这里看什么呢?你不会是小偷吧?”一个小姑娘站我旁边忽然就这么冷不丁地问了我这么一句。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没礼貌吗?我翻了她一个白眼,继续看着回家的那几辆客车,心里琢磨着,等它们开动,我跟在后面跑就是,但要是在高速公路上跟着一辆汽车这么慢跑,肯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真是糟心。
“你是单溱县人吗?”这姑娘看上去二十岁左右,肩上捶着两条清秀的小蓬辫,鼻梁上顶着一副特大眼镜框,镜框就差不多盖着她半张脸,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显得有几分天真,两手搭在背包的肩带上,看得出是个学生。
“你也是?”
她满脸灿烂笑着说:“嗯!放暑假了啊,回家呢!”
“哦~”
“大叔裹的这么严实,不热吗?你难道是坏人吗?”
我疑惑,这小姑娘想干嘛?一出口不是说我小偷就是说坏人的。我说:“小姑娘,我脸上长的哪里和你们不一样,很像坏人吗?你怎么老对着我问?”
“嘿嘿~大叔误会了,长的倒是一样,就是头上看上去有些脏。不过大叔不要误会,我看着你长得像好人才问你的。”
我有些不耐烦,说道:“你别一口一个大叔的叫,你有事直说,别蹭我跟前一直叨个不停。”
这姑娘听我这么一说,突然语速变得飞快:“大叔真是个爽快人。这汽车站卫生间不干净,我想大叔帮我看一下行李箱,我去外面上个厕所马上回来,您看可不可以?”
搞了半天就这点破事,我不耐烦地对她说:“快去快回!”
这姑娘高兴地蹦起来拍一个巴掌,笑着说:“那谢谢大叔了!”说完,麻溜窜出了汽车站。
这姑娘回来之后一个劲地点头感谢,然后上了回单溱县的客车。
不一会儿的功夫这姑娘又窜了出来,说道:“哎~大叔,我开始已经买了车票,刚才上车忘记了,又重买了一次。那售票员又不给我退,你要不要回去,反正已经浪费了。”
自从有生前的那次打工遭遇,我就对世人没什么好感。怕又被下什么套,撇了她一眼,继续站那里,就没理她。没想到这姑娘伸手过来一把拽住我,想把我往车上拉。可是她劲太小,一下子没拉动我,倒是看见我满是火鳞的手,吓得放手退开几步。
然后又笑着说道:“大叔手上纹身挺有个性的呀。我其实看你像好人,刚才又帮我看行李,就帮你买了张车票,这个情得领吧。”
我见她说的挺真切,可能脸上动容了一下,这小姑娘一笑,又伸手拉我。反正也要回去,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心眼?就随她上了车。
车上空间比较小,容易观察人,一上车,有些人就看到我紧裹全身的异常,再加上就这么被一个小姑娘拉着,更是被有些人注意。不过还好,这些人见怪不怪,看了几眼并没有发出什么疑问。
我们坐到最后一排,一坐下这小姑娘就问:“大叔你单溱县哪里人啊?”
我见着姑娘话太多,也不好真告诉她我一个死人生前家住何处,就板着脸不理她。
不过这姑娘话多,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大叔手上纹身这么吓人,不会是混黑社会的吧?大叔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我板着脸说:“谁混黑社会?你才混黑社会呢?”
小姑娘噗哧一笑:“我倒是想入黑社会。要不大叔给介绍介绍吧。”
交谈之中客车突然启动,我心里一阵惊喜,终于可以见到久别的人了。
“看大叔这神情,好像很久没回家了啊。”
这小姑娘话真多,我想她安静一会,就低沉阴冷地说:“大概三十年没回家了。”
“三十年啊?难道大叔当年是走失的孩子,现在找到家了?可怜的大叔,您老人家现在芳龄多大了啊?”说着说着,脸上装出一幅同情人的模样。
本来是想吓一吓她,让她安静一会,谁知被她这么一说,好像变成了一个笑话。真是让人捉摸不透,难道现在的孩子都这般机灵?想象力可真够丰富。不过这么多年来,我还真没有算过自己有多大了。我说:“不是,我是土生土长的单溱县人。我今年好像57岁,还是58岁?按年纪算,你就不要喊我大叔了,你直接喊我大爷吧!”
这小姑娘听后哈哈大笑,说道:“大叔你可真会占我便宜!”
这姑娘爽朗的笑声本来就大,再蹦出这么一句话,引得前排很多乘客都把头扭过来望着我们这边。
姑娘见车上气氛不对,红着脸,尴尬地说:“我叔!我失散多年的亲叔!”
我以为这些乘客犀利的眼神会让这个姑娘安静下来,谁知这些人刚把头扭回去,这丫头就说:“跟大叔聊天真开心,我叫徐晓娅!哪大叔姓甚名谁啊?”说着伸出握手的姿势。
我最怕世人见我这双手,便把手塞进裤兜里,说道:“我叫方...?...小寸!”
这姑娘一听,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然后又忽然迷起了眼睛,说道:“大叔,你不会和县里第一首富方家,有什么千丝万缕的瓜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