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感觉似懂非懂,也就不琢磨他的话了,就说:“我本是想来这里找勾易醉打架的,试着提升自己修为,没想到在此地很庆幸遇到菩萨您!但是弟子愚钝,您老一位菩萨身份的人家,怎么会出现在一个鬼怪的老巢里?”
地藏王回道:“阿弥陀佛~佛前众生平等,哪有贵贱之分?贫僧希望有朝一日能度化勾易醉这一恶鬼,这勾易醉却想染指佛法,提升修为,一来二去,我们各有所取,久而久之,就住一块了。”
我一听,心里一喜,便问:“那菩萨您是怎么教他提升修为的?”
地藏王菩萨说道:“阿弥陀佛~鬼道,追求杀戮;人道,追求善行;神道,追求完美。施主实属异类,三界之内,六道之外!真是杀人如麻恶于鬼,随性助人善于人,追求完美比肩天;可又杀戮成性怨鬼怪,惊恐凡俗狠世人,贪痴恶凶反众生,本是善魂附恶身!真乃尸恨也!~其实施主已属六道之外,这是多少三界生灵求之不得的,要是施主您在三界之内找一僻静之处,远离世俗恶斗,修身养性,看尽沧海桑田,岁月轮更,岂不快哉?为何还要提升什么修为?~末了,与人相争,伤人害己!”
哇~菩萨果然是菩萨,一番言辞,实在不明其意,想的就是比我们这些俗人境界高,可我与竹柔,蚕梅有约在先,现在我如果去过闲散的生活,第一,不仗义!第二,我不去帮他们,他们可能还有生命之忧。
我说:“菩萨~您老人家说的这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确实领弟子向往,可弟子我有约在先,势必保我那朋友光复修罗一族,如今修为低微,再不努力强健自身,恐怕将来我那俩朋友和我都有灰飞烟灭之忧。如果菩萨真有什么法门,就提醒弟子一二即可。”
地藏王说道:“看来施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也许有些事情经历了,最后才明白其中的悔意。想当初贫僧也曾放出豪言说要度空这阴界,可能吗?不可能!不过贫僧还在坚持,望有朝一日能度空阴界。看在施主与贫僧这同样的一份执念上,又说要救人,贫僧就如施主所愿,只是贫僧一度人沙弥,哪会那打打杀杀的招式。只能唤谛听陪你磨练磨练。不过那勾易醉怕是快要回来了。施主不妨回后山去,等下次它离开之时你再回来。”
我听地藏王菩萨这么一说,心里非常高兴,望着此时温顺的谛听,它正摆动着头顶的耳朵看着一动不动的地藏王菩萨。
在后山呆着简直是一种煎熬,等勾易醉一飞走,我就快速跑到了前山。地藏王菩萨说洞内地方太小,谛听就带我寻到卧镰山一处好地方。山涧里一块平地,没有杂木,满是葱绿的杂草,四周石峰林立,头顶石峰壁崖攀长着一些粗壮大树,恰到好处地遮盖住地面上的这块草坪,免得到时候训练,空中有勾易醉和那些寻我的毛神飞过就不好了。
谛听是一神兽,不知为何它不开口说话。把我从它背上一放下来,一向温顺的谛听瞬间就变了个样子,本来全身白绒和蔼的鬃毛慢慢变成了血红色,嘴里的獠牙也比开始长长了不少,四肢爪子都已露出。我见它这阵势,心里不禁发虚,我本来就不是你对手,何必这般认真。
我也学着它的样子,露出唬人的玩意儿,手中比它还多了一把寒霜剑。可能是上次被谛听一掌拍的有些胆怯,我一时半会不敢上前。谛听见我一直拿寒霜剑指着它却不动,好像有些烦燥,露出满嘴獠牙,在那里嘶吼了起来。突然它一个俯冲过来,我心里暗叹不好,这速度太快,不能躲了。谛听一爪子拍飞我手中的寒霜剑,然后咬住我右手左右撕摆,还好我双手上长满了黑麟,不然就它这么撕咬,哪还有手?无奈之下,我只好另一只手揪住它脖子上的鬃毛,和它比力气,在那你推我,我推你。过了一会,谛听见咬不进,我又揪着它头,它整个头突然用力一甩,把我又摔到草坪的边缘,重重砸进一块石头上。谛听慢悠悠地走过来,身上鬃毛又由血红变成白色,见我这阵势,恐怕是站不起来了,一声不吭,掉头就飞走了。
这一砸,身上又不知断破了多少骨头,以前刚刚死的时候向往全身有感觉,现在有感觉了,痛得又生不如死。既然谛听把我砸这石头里,我就索性躺这里等着身体自愈吧,我懒得连半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等着身体慢慢好起来。我仰躺看着高处壁崖上高耸的树木,树根苍劲有力地扎入岩石之中,根本无视崖壁岩石的坚韧,真是给人一种所向霹雳的感觉。真希望有一天自己也能像这树根一般,所向霹雳,那时,我,竹柔,蚕梅三个再也不用在这三界躲躲藏藏了。如果能帮竹柔光复修罗一族,过后她就是三界之凤,再也不需要我和蚕梅相随左右,到那时,我和蚕梅也就可以功成名退,依地藏王菩萨所说,找个幽静之地,看尽沧海桑田,人间百态,岁月轮更。
身体终于恢复了,却没有力气,看来得下山寻些猎物。我感知周围,有些毛神就在附近,他们身体醇厚的精元和炙热的蓝色血液确实诱惑自己,可要是有一个天神气息消失,其它必定会蜂拥而至,看来对他们下手是下下策,还是去抓些小鬼怪给自己补充补充较为妥当。
吃饱喝足回来之时,谛听早已在草坪那转悠,一看见我,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才不会第三次再被你砸进石头里,见它扑过来还有一段距离,我就开始身体下蹲,看着它半个身体已经从头顶扑空,我心里一喜,终于不会总是被它一招秒杀了,谁知这谛听来个兔子后蹬,后肢两腿把我弹的老远,硬生生扎进泥土里。还没等我缓过来,这谛听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把我整个头含到嘴里,乱摆了一通,意思是你已经败了,我随时可以把你头颅给咬下来。我头在谛听口腔里瞎撞,虽心里明白谛听对自己无恶意,可我头颅在它嘴里,这种死亡气息还是让自己恐惧至极。过了一会儿,谛听松开了嘴,然后远离我几步,在那里坐着望着我,它满嘴的口口简直是给我洗了个头,黏黏糊糊的搞得我鼻子里,嘴巴里到处都是,连眼睛都睁不开。这种糟糕处境,又没用水洗,我只好头蹭着地上的草打滚,好歹让眼睛睁得快。
谛听见我站了起来,又扑了过来,躲是躲不了了,我凭空拿出寒霜剑,八字挥舞胸前,形成巨大冰盾,可谛听一声闷叫,冰盾应声碎成了渣子,全部掉到地上。谛听继续扑过来,用头顶撞我胸口,它眉心的尖角一下子插入我胸腔,接着巨大的惯性又把我撞飞,砸进草坪后石峰崖壁里面。我口吐乌血,顺着嘴角一直往下流,痛的嘴巴闭合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说话。看着谛听慢慢踏空飞走的身影,我真是无奈的想哭,怎么打只狗都打不过?还想去和那大鬼勾易醉一决雌雄?这谛听和那牛爷爷或是施梅风相比,谁更厉害?要是我跟地藏王菩萨说,我修炼的目的是为了打开炼狱大门,地藏王会不会马上命令谛听杀了我这个异类?想着眼前一切的重重困难,忽然头重脚轻,倒地晕死了过来。
醒来之时,谛听坐我旁边,胸口的窟窿上覆盖了些鲜草,可能是些草药。以前身体有这么大的窟窿都是蚕梅吐丝止血,如今来这阴界还是第一次用草药这玩意儿。谛听见我睁开眼睛,一句话没说,掉头就走了。这TM真是只好狗,只要我死不了,它怎么整我都行。一位济世度人的大菩萨,怎么坐骑这么凶恶。
能动之后,我深知自己身体这次匮乏严重,不然身上这窟窿不可能恢复这么慢,光那些小怪小鬼精元是不够的,就打起了那些毛神的注意。这附近是死神勾易醉的地盘,如果就近动手肯定会引起勾易醉警惕。没办法,为安全起见,我一直朝以前呆过的瀑布那边跑,一是,这条路自己走过一次,心里会想着相对安全;二是,那边只有四位毛神,气息不怎么强盛,容易下手。
越是孤军深入,越不能掉以轻心,沿路一切有精元的小鬼,我一个都不能放过,这个本身就是个大鱼吃小鱼的世界,道理谁都明白。其实沿途鬼怪明显没有以前多了,看来我,竹柔,蚕梅,三个异类和天界作对,那些天神下来,殃及阴界鬼怪不少。佛说轮回因果,可我和这些小鬼一样,一旦被杀,精元被别的鬼怪抢夺走了,那还轮回个什么?还是遵从适者生存靠谱!
还好自己不累,这要是生前这么跑,不累死,脚也会跑断。本来有俩毛神离瀑布不远,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俩又向前快速移动了一段距离,我边跑边感知,原来那地方有两鬼怪在相互厮杀,这俩毛神是过去看热闹的。
他们站在一棵粗大的树枝上,正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谈论着地上两鬼怪激烈的厮杀。我不敢半点犹豫,纵身跳向他们,半空中右手拿出寒霜剑,左手长出勾爪,嘴里獠牙早已急不可耐。寒霜剑过去从一毛神背后刺穿胸口,左手从另外一个毛神背后插入胸腔,捏住他那炙热的心脏,獠牙早已钳住左边毛神的脖子,如同久饿未食的老虎,饥渴地饮吞他炙热的蓝色血液。由于跳上来只顾攻击他们,忘记脚下踏空,就这样,饮着可口的食物,捏着炙热的心脏,右手寒霜剑上还插着一个冻得僵硬的天神,从树上重重落了下来,冰硬的毛神尸体着地瞬间,身体立马碎成了几块。
原先在地面打斗的两只鬼怪,惊得停止打斗,等缓过神来,又凶相皆露,想抢夺我口中之食。我吸干左手毛神的血液,凭空收回寒霜剑,左右手同时聚集精元,两颗鸡蛋大小透亮浑厚的精元使得面前这俩鬼怪两眼发光,它们不约而同地冲了上来,在它们近身之时,我把两颗精元往空中一抛,双手成爪回肘发力,向这俩鬼怪的胸口掏去,直接穿过了它们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