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瑱又惊叫起来:“你到底要干什么,小皇子刚出生才几天,皮肤娇嫩,不能晒太阳。”
“有气你冲大人发泄,怎么能拿小孩子出气呢。”高松德阴阳怪气地说。
“闭嘴,你懂什么,没看到孩子长黄疸嘛,多晒太阳有助于尽快退黄。”高山云冷嗤道。
“胡说,什么叫黄疸,我只听说晒太阳会变黑,没听说还可以退黄,真是莫名其妙。”高玉瑱不相信地嘲讽道。
“你孤陋寡闻,当然不知道了。”高山云轻蔑地说。
“这种方法管用吗?”皇上担心地问。
“皇上放心吧,我不会拿小孩子开玩笑的。”高山云吩咐奶娘,“喂小皇子喝点清水,可以去火,没看到小皇子流了这么多汗嘛。”
高山云轻轻摇晃着孩子,哼唱起了一首舒缓的歌曲,很快孩子停止了哭叫,变得安静下来。
皇上只觉得高山云的歌声中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能让人养心宁神,皇上知道她在歌声中融入了内功,抚慰着孩子的心神,
这种哄孩子的方法还真是巧妙,孩子不哭了。皇上顿时松了一口气,由衷夸道:“还是你办法多。”
高玉瑱趁机道:“是呀,云姑娘聪明伶俐,很会照顾小孩子,如果云姑娘能留下当奶娘,本宫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好你个阴险的笑面虎,竟要把本姑娘当奶娘使唤,休想。她不动声色地说:“我毛手毛脚的,若是把小皇子给摔着了,那可不得了。”
“云姑娘就不要谦虚了,像你这么头脑聪明,手脚利索的好奶娘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高玉瑱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继而对皇上道,“皇上,我想给小皇子找一个会武功的奶娘,让他从小受到武术的熏陶,长大后把身体练得棒棒的。不如皇上赐给云姑娘‘宫廷第一奶娘’的美称,让她照顾咱们的小皇子吧。”
“高山云,你可愿意当小皇子的奶娘?”皇上威严地问。
“能当小皇子的奶娘我很荣幸,但我实在没有时间,我在全国各地的无数商号需要打理,它们的盈利可以填满东旭国的国库。照看小皇子换了哪个奶娘都可以,但打理商号只怕别的奶娘不会,皇上您说呢。”高山云轻轻一笑道。
“云姑娘可真能干,好像这个国家除了你就不能运转似的。”高玉瑱冷嘲道。
“你错了,世上少了谁都可以,你也不过是沧海一粟。”高山云斜睨了高玉瑱一眼后,面向皇上说,“如果皇上没别的事儿,我先告退了,待会儿还要核对账目。”
还没等皇上同意,高玉瑱抢先说:“不用急,账目晚对几天也没有关系,你先留下当几天的奶娘,把你照顾孩子的方法传授给别的奶娘后,你再离开也不迟。”
混蛋,还不肯放过我。高山云生气地皱紧了眉头,用传音术通知等在殿外的南海老妖。
皇上也道:“玉妃考虑得很周全,高山云,朕命你……”
皇上的话还没说完,老妖的鬼叫声已经传进来了,凄厉恐怖。
高山云急忙捂住孩子的耳朵,皇上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知道她心地善良。
老妖一边“嘎嘎”笑着,一边喊:“高山云,你怎么还不出来给老子做美食,老子都快饿死了。”
他的鬼叫功把润玉殿里的人震得头嗡嗡响,那高玉瑱和高松德捂着脑袋,“哎呦”叫着。
皇上怕小皇子受到影响,急忙说:“高山云,你还不快走,赶紧让那个疯子停止鬼笑。”
高玉瑱和高松德此时本命不保,已经顾不上阻拦了。
“馋老头儿,不要叫了,我很快就出去给你做好吃的。”高山云冲外面喊了一嗓子,凄厉的声音顿时消失了。
高山云刚要把小皇子递给奶娘,看到小皇子打了一个尿战,她狡黠一笑,把小皇子交到了高松德的手上。
高松德把孩子接过来,笑眯眯地摇晃了孩子两下,一下子感觉到身上传来一股热流,低头一看,小皇子撒了他一身尿。
高松德厌恶地皱了皱眉头,手忙脚乱地擦着身上的尿,样子尴尬极了。还得装着疼爱外甥,不在乎身上脏的样子。
高山云哈哈一笑,转身从容地走出了润玉殿。高松德气得直翻白眼。
高山云刚走到润玉殿门外,看到高玉麟在随从的护送下,一脸狂傲地走过来。
他看到高山云在这里,显然有些惊讶,很快用侮辱的语气说:“我当时哪块货杵在这里,原来是块废料呀。”
“自不量力的东西,好了伤疤忘了痛,我今天替高松德好好管教管教你,先卸下你一条腿,让你在床上再躺半年。”高山云冷厉地说。
高玉麟有些害怕,仗着是在自己姐姐的宫殿外面,他胆子壮起来,骄傲地说:“你一个下贱的侍女,竟敢对本侍郎如此无礼,恐吓辱骂朝廷命官,你该当何罪。”
“嘿嘿,还侍郎呢,我看就是个屎壳郎,臭死了。”老妖从后面鬼魅似的飘到高玉麟面前,“嘎嘎”笑着。
高玉麟猛然被这人和这声吓得后退了两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快看啊,屎壳郎要打滚了。”老妖指着高玉麟嘲笑。
“老头儿,你太有才了。”高山云冲老妖竖起了大拇指,这个屎壳郎的绰号起的很巧妙。
高玉麟本来被这个老头像锯木头似的瘆人声音吓得够呛,但被他辱骂,在姐姐的殿前被宫人围观,失了面子。他恼羞成怒,壮胆怒喝道:“哪里来的疯子,竟敢对本官无礼。”
“哟,屎壳郎发火了,要喷粪喽,大家注意了。”老妖戏谑。
高玉麟气得脸红脖子粗,顾不上害怕了,气冲冲地向老妖扑过来,想一拳把这个老头儿拍死,他并不知道老妖的厉害。
老妖轻轻一闪,用袖子一扫,刮起一阵风,高玉麟直接飞出去了,一下子跌落到了旁边绿化区的土地上了。
“翻滚吧,屎壳郎。”老妖嘲笑着。
高玉麟浑身像散了架似的,要不是拿植物当了垫子,他非跌断胳膊摔断腿不可,他方知这个疯老头儿内功非常强。他不敢再以卵击石,赶紧一个劲地求饶:“老前辈,饶了小子吧,小子再也不敢无礼了。”
“懦弱无能的东西,连个屎壳郎都不如,老子杀你还嫌脏了手呢。”老妖不屑地说。
高山云厉声警告:“高玉麟,今天我把话给你撂这里,以后不许欺负北辰,否则有你后悔的时候。”
高玉麟为了保住小命,只好诺诺地点头:“我记住了。”
“滚吧。”高山云冷嗤。
高玉麟哼唧了半天没有爬起来,他的侍卫赶紧过去搀扶着他,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润玉殿中。
他边走边咬牙切齿地想,待会儿见了皇上,一定让皇上狠狠地惩罚那个疯子,顺便也治高山云的罪。
润玉殿中,高松德刚把自己身上的尿擦干净,抬头见高玉麟一瘸一拐地走进来,高松德大吃一惊,难道儿子刚才遇到了高山云。
一问才知是和高山云一起的那个疯老头打的他,高松德心想,幸亏那个老头没下狠招,否则玉麟就没命了。
高玉瑱刚才没有算计到高山云,正生了一肚子闷气,见弟弟这个样子,更加痛恨高山云。
高玉麟可怜兮兮地求皇上给他做主,皇上只轻描淡写地说,那个老头儿不是正常人,以后遇到他要避开,并没有说要惩罚他。
高玉麟还要说什么,高玉瑱向他使个眼色,高玉麟只好闭上了嘴,方知皇上也不是万能的,也有治不了的人物。
高玉麟想到刚才高山云提到北辰,既然不能对付别人,那收拾一个毛头小子应该很简单。他难得有机会遇见皇上,他拐弯抹角地提到礼部的事情,说北辰经常玩忽职守,没有能力,难以胜任礼部的重要工作,让皇上把北辰降为笔录官。
皇上皱起了眉头,目光中流露出浓浓的不悦,北辰卓越的能力皇上一清二楚,说他不能胜任,那就没人能胜任了。皇上心知肚明,高玉麟一定是嫉妒北辰的才华,想趁机给他穿小鞋。
皇上最讨厌这样背后说别人坏话的小人,皇上很不悦地说:“北辰是朕钦点的新科状元,难道你觉得朕的眼光有问题吗?”
此话一出,屋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高松德急忙拽了拽高玉麟的衣角,代儿子请罪:“皇上恕罪,玉麟年轻鲁莽,说话不经大脑,他迫切想把工作干好,有些太急切了。他并非有意冒犯皇上的,请皇上饶了他这一次吧。”
“哼!恶意中伤同僚,这是品质上的问题。朕看他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重要的官职,太得意忘形了,朕可以考虑让他再恢复原先的职位。”皇上生气地说。
一听要把他贬官,高玉麟急了:“皇上恕罪,微臣知错了,再也不胡言乱语了。”
“皇上,您就不要生气了,给玉麟一次改错的机会。”高玉瑱替弟弟求情,她灵机一动,指着小皇子说,“皇上你看呀,儿子冲你笑呢。”
皇上爱子心切,俯身去逗弄孩子了,没有再责罚高玉麟。
高玉麟顿时松了一口气,摸摸自己的额头上都渗出冷汗了。
高松德感觉到皇上很维护北辰,宁肯为了北辰责怪玉麟,他得再嘱咐嘱咐玉麟,千万不能再对北辰使绊子,免得被皇上怪罪。
后来,高松德又想方设法去跟高山云套近乎,想让她原谅自己,均被高山云冷冷地拒绝了,甚至直接把他扔了出去,差点害得他把老命丢了。他知道不能再指望高山云了,她不可能为自己说用,干脆把这颗棋子扔了。
在朝堂上,他表面上对东方煊客客气气,暗中却对他使坏,鼓动别的大臣们反对东方煊。他支持东方烨,两人狼狈为奸,无所不用之极,有时甚至不惜制造冤假错案。
高山云很生气,要动用苍狼军去收拾高松德。东方煊劝她不要冲动,必须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收拾他们,何况这些小人多行不义必自毙。
高松德从几天前就开始大肆宣扬自己快过生日了,高山云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到处去炫耀自己的威风,顺便借生日拉拢更多的大臣,说不定还会在宴会上密谋个什么事情。
高山云心想,我偏不让你如愿,你想要炫耀,我就让你出丑。
有钱就是任性,她把京城所有的大酒楼都给包下来了,高松德订不到酒席,只好气恼地改变计划,在相府中举行宴会。
他请了戏班子在门前搭台演戏,生日当天,他敲锣打鼓招呼全城的百姓都过来看戏,扬他的威风。
他选的都是些歌功颂德的戏目,让官吏和百姓都看看他有多么伟大。戏开唱后,却突然变成了针砭奸臣的内容。
高松德在全城百姓面前丢了脸,他气得鼻子都歪了,赶紧派人把戏班子老板叫过来责问。老板揉着眼睛刚睡醒的样子,原来刚才高山云把戏班子的人给迷倒了,唱戏的换成了她自己的人。
高松德也没审问出个子丑寅卯,他生着闷气把戏给停了,让高玉麟招呼扭秧歌的上场。
老妖在人群中看到高玉麟,他嘲笑着大声喊:“屎壳郎搬家——臭折腾。”
高玉麟恼羞,发现喊话的是上次那个疯老头,他只能干生气,不敢拿他怎么样。
老妖在后面说了一大堆关于屎壳郎的歇后语,什么屎壳郎带耳环——摆臭阔气,屎壳郎戴面具——臭不要脸……
高玉麟又羞又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真想冲过去把老妖给掐死,只是他没这个本事。
扭秧歌的刚上场走了两步,就有一大群叫花子拿着碗,过来向观众要钱,甚至到场中央故意捣乱。扭秧歌的没法扭了,百姓们也没法看了,为了躲避缠人的叫花子,大家都赶紧散了。
没有捧场的,还表演个啥劲呀。高松德更加生气,让扭秧歌的也停下了。
再回头找这些叫花子,他们已经围着高松德请来的客人们要钱了。
谁不肯给,他们就嚷嚷:“你们给相国送大礼舍得,几个小钱就不舍得了。”
“我们来给相国贺喜,怎么一个赏钱都没有,相国太吝啬了。刚才又唱戏又扭秧歌的,原来是故意打肿了脸冲胖子呀。”他们嘲讽的说。
高松德为了息事宁人,赶紧让人捧出钱来,先把这群叫花子给打发走了。
高松德有火没处发泄,猜测他们是谁派来砸场的。敢这样明目张胆对付他的人,只有高山云。
高松德没有猜错,确实是高山云雇的这群叫花子,他们是村里最穷苦的百姓,高山云然他们扮成叫花子,来这里发个小财。
高松德好好的计划被完全破坏了,她气急败坏地招呼客人上府中坐着,什么节目也不用看了。
高山云猜测高松德有可能接着过生日这个机会,聚众密谋对东方煊不利,她让煊亲自到相府中去查看一下,看哪些大臣和高松德的关系近。
东方煊觉得云儿说的有道理,只要到那里一看,就知道哪些是高松德的朋党了。他随便提着一个礼物就过去了,说是给相国祝寿。
相府里聚了很多客人,东方烨和大皇子也在,还有礼部高玉麟的一些同僚,当然北辰除外。
北辰才不给他这个面子呢,之前他主动邀请过北辰,说就当上礼部的一次聚会,他本想让北辰找不到理由拒绝。北辰只淡淡地说,要中午要去陪外国时辰用餐,为了促进两国友谊,必须分清主次。
北辰的意思分明是说高松德不重要,高玉麟虽然生气,也没法反驳,毕竟不能破坏两国团结。
相府里面的客人们看到东方煊突然进来,都感到吃惊。
那些大臣们更是心惊,朝廷中严禁大臣们拉帮结派,要是被六皇子给按个罪名那就惨了。
东方煊不动声色地和大家打着招呼,他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现在武功高强,眼神里多了一层霸气,让人不敢小觑。
东方烨优雅地笑着说:“六哥你来晚了,该罚一杯酒。”听他的语气,好像知道东方煊过要来似的。
“我刚忙完,就跑来给相国祝寿,我们大家一起喝一杯吧。”东方煊不动声色地说。
大臣们附和着举起杯,一起寒暄着喝酒。
东方煊的到来,让大家没法密谋了,只能表面客套地喝酒。
高松德和东方烨心中着急,这么好的机会,被东方煊给破坏了。
高松德眼珠一转,他要彻底亮瞎东方煊的眼。他傲然吩咐手下:“去把玉妃娘娘送给我的礼物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
手下哼哧哼哧地抬过来一个东西,掀开盖子后,原来是一颗金光闪闪的摇钱树,上面缀满了金币。
高松德炫耀的说,真是女儿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外国进贡来的,全国只此一棵。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说着奉承的话,羡慕的话,说相国好福气,高松德得意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