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湛雪虚若的躺在床上,无神的清眸瞪大看着天花板。屋门开了又合,合了又开。饭菜更是热了又热。冷眼看着忙碌不歇的众人,心底微叹,惑许我只有死了,才能离开这无发改变的命运。看着天花板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困,就再她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一阵刺痛从身上传来,迷惑的睁眼,却见江离痕面无表情的站在床边。刚身上的疼痛也是来自眼前这个人了。湛雪冷笑一下,漠然道,“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
江离痕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低叹一声,“我叫人给你煮了碗粥,吃点吧!”
湛雪一怔,接着嘲讽一笑,“你又想拿谁的性命威胁我或折磨我?”
江离痕幽黑的眸子闪过一点讽刺,接过下人手中端过来的粥,道,“吃点吧!”说话间摇起半勺稀粥,小心的放在嘴边吹了一吹,放到湛雪嘴边…
湛雪漠然看着这一切,清眸泪光泛了又泛。这算什么,杀了我最好的亲人,却反过来叫我不要伤心。看着勺子渐渐接近毫无血色的嘴唇,轻轻的侧过头去。
江离痕自然把这个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心底竟然嫉妒起南宫景良来了。凭什么他可以让一个女人为他绝食。且这个女人还是他名义上的王妃。
低咳一声,尴尬道,“这是我第一次喂一个女人吃饭。”说罢,冰冷的脸上踱上一层不正常的色彩。
湛雪冷哼,“不需要。”江离痕闻言,忽的坐起,差点把碗扔了。但一想又重新做下来。不过,这次是强制性的。湛雪还没明白过来,两个人已经把她制住,碗里的东西一股脑倒进嘴里。钢一松开,湛雪猛的坐起,殴吐起来。而江离痕身上也多了很多污迹。旁边两人脸色也刷的一下变的煞白,慌忙收拾起来。
江离痕脸直接变成了黑色,“滚。”这个字基本上是吼出来的。
下人一听,赶紧跑出去,就怕爹妈少养两条腿。出门前依稀听见江离痕说再要一碗粥的声音。下人虽然感觉不解,但还是乖乖的做粥去了。
湛雪把粥吐完以后,还不停的在那干殴,可几天没吃,殴出来的只有酸水,殴的肠子直抽劲。
江离痕看湛雪难受的样子,怒火消了大半,大掌抚过湛雪后背,一股柔和的气流紧贴后背缓缓流向四肢百阂,湛雪本来翻滚的肠胃象得到了安慰般停歇下来。湛雪缓和了一口气,佯装无事的背身去睡。江离痕紧贴湛雪的手被晾在一旁,尴尬了一下,冷声道,“起来吃点东西,本王可不想你死在这里,脏了本王的王府。
湛雪嘲讽的一笑,这个男人多么自大,又多么可怕,连最后的尊严也不留给我。思绪间泪满盈眶。但很快被她藏于衣襟。江离痕见她毫无生趣的样子,怒目横生,还从来没有人敢悟逆他的意思。于是生气道,“本王的话从不说第二遍。”
湛雪闻言挣扎着起身,苍白的脸上一片坚决。由于几天滴水未进,就坐起来对她来说也是相当困难的,更别提说话了。只见她吃力的起身,江离痕见状想伸手去扶,但却被湛雪躲开了。江离痕脸色又黑了一下。
湛雪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虚弱的道,“王爷,放我走吧!”
江离痕一怔,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脸色一冷,他竟有种害怕的感觉。继而冷声道,“休想,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
湛雪痴痴的一笑,“何必那?你爱的不是我,何必抓着我不放呢?放开彼此,彼此都快乐,不是吗?”
江离痕冷笑,“就算本王讨厌你,本王也不会让你离开,本王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你父王和皇帝加注在我身上的东西,都通通还回去。
湛雪苦笑,早知道没这么容易,“现在你不是已经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应了吗?”
江离痕冷笑,“这只是个开始,你最好给本王乖乖听话,别在挑战本王的极限。”说罢抚袖离去。湛雪无力的摊在地上,到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入宫门深似海,两眼望破铁铜墙。“即然靠你我走不出去,那么我就靠自己。
挣扎着起身,一步一挪的走到桌旁,几天没吃,胃中早已空空如也。稀粥的香味早已让她肌肠噜噜,头晕眼花。我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离开。那碗稀粥不过离她近在直尺,而她感觉却是遥不可及。
每一步他都感觉象是世界末日一样,走的好辛苦,走的好无奈,但没一步都走的很坚定,势在必得。就在她快要走到的时候,浑然倒下。突然确被另一只手扶住。抬头,却是香儿,只见她满脸怜惜的看着湛雪。不管其他,直接将她抱回床上,将东西放在床旁。低头道,“郡主,吃点吧!不然你身子会吃不消的。”
湛雪虚弱的一笑,“好。”,东西入喉,没有想象中舒适的感觉,相反,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作势欲呕。但还是什么都吐不出出来。香儿看湛雪难受的样子,眼圈红了又红,“郡主,都怪我,不是我,南宫公子就不会受伤,你也不会这么伤心。”
湛雪道,“不怪你,如果不是他来看我,他就不会死,我们也不会被设计。只是我们之间的误会永远也没有机会解释了。”
香儿大惊,“郡主,你不要恨王爷,王爷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湛雪冷笑道,“没有爱,哪来的恨那?再说,帝王之家那个没有自己的苦衷。”
香儿还想说什么,只是低头道,“王爷真的有自己的苦衷,再说南宫公子也没死啊!”
湛雪忙道,“你说什么?他没死吗?”
香儿道,“你晕过去的时候,王爷慌了,被人救走了。王爷没告诉你吗?”
湛雪苦笑,他则么可能告诉我。既然他活着,那我就放心了。听了香儿的话,湛雪松了一口气。
夜色茫茫,一辆豪华的马车在大道上飞快的行驶。驾车的小童熟练的拉着绳索。神色间不时的露出一点担忧。马儿嘶鸣,放蹄奔走。车厢内的女子不时的透露出一点焦急。马儿狂奔,但依旧不停的催着小童加速。车马颠簸,车内女子不时的阵阵低咳。小童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快马加鞭的跑去。
夜来香一如往常的宾客满至,今夜更是流云涓涓。马车停在夜来香门口,小童麻力的跳下车,掀开帘子,一脸病态的女子从马车上走来,半截罗群还留在地上,轻纱蒙面。在小童的搀抚下,缓缓走进夜来香。胭脂俗粉,杂香乱飘,调笑入耳,污秽不堪。可女子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倒是那个小童面色有些怪异。两人在众人奇怪的注射下走了过去,老鸨一见女子,猥嗦的小眼睛里闪过一点精光。但还是一脸招牌笑的走过去,调笑道,“吆,胡姬小姐今儿个有空来我这里坐坐啊!”
女子自然听说她话中的嘲讽之意。并不在意。也是,自己效忠的主子因另一个女人受了重伤,生死未卜。下属怎么可能会给伤害他的人给好脸色呢?女子微微一笑,朝前两步,府首道,“里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