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站,勉强维持的冷静一下子崩塌,她只扔下一句,“天色不早了,我明天再来!”也没有拎包,便夺门而出了,一出了别墅的门,她整张脸垮了下来,各种颜色交替出现,最后泪水夺眶而出。
她丢脸丢大了!
冷昧的这种做法,跟将一个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有什么区别?她对他的心思,还有谁不知道,她亲自登门,将他金屋藏娇的女人当做保姆,结果他处处护着那女人,她还能做什么呢?
“吴双!”凌昊晨第一时间追了出来,他大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
她狠狠将他甩开,“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瞒着我?”他跟她说,这几年冷昧跟之前一样,明明在他的别墅里住着一个女人,她还不知道,傻傻送上门来求羞辱,她的自尊心怎么受得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凌昊晨不管不顾的抓着她,生怕她一气之下做出什么动作来,“之前你刚回国,我怕你听了受不了,所以有所隐瞒,对不起!”
“那这样我受得了吗?”吴双抖着手指着灯火通明的别墅,“刚刚,我有多难看你知道吗?”
“不难看,怎么可能呢?你做得很好!”凌昊晨不顾她的推搡将她桎梏在他面前,“你永远是优雅骄傲的你,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而改变的!”
“还不够难看吗?”吴双委屈的泪水不断的往下落,她只要想到那个女人看好戏一样看着她认错身份,然后在内心里暗暗嘲笑讽刺她,她就要抓狂,“你别管我,走开!”
“吴双,这么晚了,我怎么可能放心你一个人离开!”凌昊晨将她拉住,轻轻摇晃着她,想将她从羞愤中拉回来,“这么一点小事就能打败你了吗?我不相信!”
吴双怔了怔,顿时醒悟过来,她擦擦失控的泪水,深吸了口气,“你说得对,这有什么,明天我亲自过来道个歉,谁让她长得那么像保姆的,不能怪我,再说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这几年我在法国的沉淀并不是白学的,我对自己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
她仰起头,尽管脸上还有泪痕,但整个人恢复高高在上的骄傲公主模样,她也有她的骄傲和她的倔强,还有她的坚持,凌昊晨灼灼看着她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说不出口,他叹了口气,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尽全力帮她,哪怕是棒打鸳鸯又何妨?
别墅。
在吴双夺门而去后,变得极为安静。
“你不追吗?”唐苏眯了眯眼睛,嘴角扯得更高。
冷昧回头看她聪颖的样子,摸了摸鼻子放松身体坐入沙发,“她不请自来,不请自去,我有什么好追的?”凌昊晨不经过他的同意擅自让吴双过来,明天再找她好好算账!
寒光在眼眸一闪即逝,他看着桌上切得不算好看的果盘,不无酸意的道:“他们倒比我还金贵,吃得到你亲自弄的东西!”
唐苏看着那果盘,想起适才吴双嫌弃的眼神,上前将果盘收拾了全数倒入垃圾桶,又将垃圾袋扔出门外,洗过手后才道:“要吃吗?还有水果!”
冷昧挑着眉毛看她一系列动作,不用想也知道吴双肯定有刻意刁难,也许并不是刻意,而是公主病不能控制的挑剔,这对于随性的唐苏自是无法忍受,他站起来道:“不用麻烦了,上楼吧,这里明天让方姨收拾下!”
提到方姨,唐苏紧张道:“她孙子走丢了,不知道找到没呢!”
“已经找到了,放心!”接到消息后,他提前下班,知道这女人肯定心里惦记着这事,幸亏是提前回来了,否则以她的个性不会打电话通知他这边的事。
唐苏松了口气,知道他肯定有帮忙,冲他笑了笑转身上楼。
冷昧洗了澡出来,唐苏坐在床上用电脑写东西,他凑过去一看,是一些文字编辑的工作,将她电脑合上,他有些严肃的道:“听我说!”
见他这样,唐苏只好抬起眼睛,等着他。
“下次,记住了,家里来人立刻给我打电话,若是你不认识或不喜欢的人敲门,一律不开,懂了吗?”
唐苏盯着他认真的眼睛,知道他这是在保护她,但这种做法等于将来人一棍子打死,她微微不安,“万一……”
“没有万一!”冷昧果决打断,这栋别墅虽然隐蔽,狗仔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靠不过来,但不代表一些对手会找不到,也不表示一些不该出现的人来不了。
“钥匙我会收回来!”吴双他们靠近,竟然没有人通知到他,这些人当真糊涂了?冷昧寒着脸给花年拨了电话。
花年胆战心惊,他压根忘了吴双有钥匙这档子事了,而且以前她与凌昊晨经常出入这儿,唐苏嫁过来后,隐藏在别墅四周的守卫也没接到不许他们靠近的通知呀!
还好,爷虽严厉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他知道这件事是他的疏忽,只是吩咐下去,日后这两人过来,立刻告诉他,或者派人入室保护。
如果要派人入室保护的话,这些隐藏的保镖势必曝光在唐苏面前,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就算接受,也未必习惯得了,要是知道有十几双眼睛一直在默默盯着这边的情况,她会不会连说话都觉得别扭了?
一想到这,冷昧有点无奈的摸摸她的头,她还不适应他的世界,没办法让她一下子知道全部,但也总得慢慢来,当知道一切后,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嫁给他?
“我知道了,你不用一直抓我的头发提醒我吧!”唐苏将头一偏,打开电脑继续忙起来。
冷昧手僵在半空中,俊脸无语的皱起,他刚刚是抓吗?那明明是爱抚!这女人真是没情调,他侧身过去,霸道的将她电脑抢过来,保存好她的资料直接关机,“睡觉!”
“喂喂喂,我还有东西没弄呢,给我给我!”唐苏急着去抢,根本抢不过身高手长的男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电脑收入床头柜的抽屉,然后关掉大灯,就留下一盏壁灯。
他霸道搂住她躺下,强悍而有些暧昧的凑在她耳边道:“工作重要,还是你男人重要?”
“这怎么能比呢?”唐苏别扭的转过头,“我刚刚入这行,肯定要比别人用多一点功,不然很难适应!”
冷昧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怎么不想想,你刚刚嫁给我,也该多用点功来适应和了解我呢,嗯?”
唐苏缩了缩脖子,整个人便伏在了他胸膛上,对于这样的姿势还是会紧张,但不像以前那般陌生,当两人都安静下来后,会有种不易察觉的安心环绕在四周,很淡却很密。
见她又做缩头乌龟状,冷昧叹了口气,看来不用点猛料,这个畏畏缩缩的女人很难敞开心怀啊,这漫漫长夜又得憋到什么时候去!
他刚要有动作,唐苏突然道:“今天来的人,是你的好朋友吗?”
“嗯,从小一起长大的!”冷昧停住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