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苏握紧了拳头,不敢在这个时候跟他正面起冲突,只道:“快到饭点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你不在冷欢可能不会吃东西,你舍得饿着她吗?”
“你给我闭嘴!”
他骤然的一声暴喝,在别墅里激烈回荡,那倾泻而出的怒火像一条火龙一样袭向了唐苏,她狠狠颤了一下,她下意识的往后退,男人已一把扣住了她的脖颈,一手就能够掌握她生死的力道。
他如墨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唐苏,现在我真有点怀疑,冷欢到底是你逃避我的理由,还是你想离开的借口?别每次都拿她说事,你早该知道那没用!”
原来,他也知道,她离开跟冷欢有关呢!唐苏淡淡的笑,只看着他,“把药还给我!”
“我只会把我给你,你要吗?”他邪肆一笑,将药举在她面前,她又够不着的地方。
她不想理会他,微微用力想从他手掌下挣脱,他却突然松了力道,她差点因惯性往后摔倒。
“喏,给你!”他拿着药,一下子甩在她身上,快得让她反应不及,那药便滑落在地,她弯腰去捡,一只穿着家居鞋的脚踩在了药片上,瞬间碾磨成粉。
“既然不想要我的孩子,昨晚你就该拼死也不让我碰你啊,怎么啊,为了达到目的,主动吸引我,然后才后悔,才想起要采取措施呀?晚了!”
这种药巨大的伤害性,他不用看说明也猜得到!
药,在药片透明包装下粉碎,她去买药的时候,药店的店员看她年轻又是一个人来买药,还开着宝马,议论和当着面的嘲讽,几乎让她无地自容,好不容易忍受着白眼买来的药,还来不及吃就被他踩碎了,他竟然还这么说她!
凭什么?
如果,他对她的在乎多一点,她真的可以感受到他的爱,她会冒着身体受损的危险吃这种药吗?昨晚分明是他,到头来却用这么难听的话来形容她。
委屈,如潮水一样朝她涌过来,泪水也便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但她强忍着不曾发出半点声响,她伸手想将药片捡起,就算变成粉末,只要外包装没坏,还是可以吃的。
她不要把这一切承受了,最后连药都没吃到,若真这样她就太亏了!
刚将药捡起,就被一只大力的手夺过,冷昧撕开了药包装,将所有粉末倒入水槽里,拧开水龙头将粉末冲得一干二净,他冷笑盯着她的头顶,“现在,要不要去下水道里找药?”
碎成粉末的药她也想吃,她就那么不愿意怀上他的孩子吗?这种认知像一只铁爪,抓得他的心鲜血淋漓。
她蹲着没动,也不曾抬头看他,冷昧怒了,一把将她扯去,却意外的看见她一脸的泪水,他微怔了怔,冷声道:“你还敢哭?”
“你知道我去买药,别人是怎么形容我的吗?她们说得小声,我还是听见了!”她低着眉眼,喃喃自语,仿佛这些话并非想告诉他,而是单纯的想要找一个倾诉的对象。
“她们说我,一定是被有钱人家包养的小三,开着宝马一个人去买药!”她吸了吸鼻子,“后来,我想了想,好像说得很对,正牌不在,我是找来排遣寂寞的工具,正牌回来了,就原形毕露了,然后就被赶出来了!”
“一个人住着豪华别墅,开着豪华小车,然后一个人去买药,因为不敢怀上孩子,怕正牌和那男人容不下这个孩子,怕有了孩子就真的没办法全身而退了!”
她抬起泪眼,沉静地看着他,没有怨恨没有委屈,就只是静静的说着,“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冷昧的眸缩了缩,他不可置信的盯着她,他从来不知道她是这么想的,她怎么可以有这种想法,怎么可以这么沉静地说出这些话,他有些慌乱的抱住她,“胡闹!”
她失笑,“也许,这场婚姻本来就是在胡闹,你和我,都一样!”她还记得怎么结的婚,快如闪电啊,那么断呢?也该跟闪电一样干脆才好!
“现在,正牌回来了,是不是该放我回到我原来的位置了?至于我爸妈那儿,我会跟他们解释清楚的!”
她很乖巧,呆在他怀里没有挣扎,她的语气一如她的人一样平静淡然,却听得他一阵心慌。
“谁是正牌?哪里才是你应该的位置?你搞得清楚吗?别忘了,你才是我的合法夫妻,谁敢说你是小三,我会让她在S市活不下去!”他凝着她,眸底划过一丝血腥,“不准你听别人的胡言乱语,下次若有人说,记住他的名字!”
他怎么会懂,她处在这个位置的尴尬与难过?她笑着摇摇头,不想跟他继续计较这么多,一切总该会有个结果的,“放开我吧,我要做菜!”
“就你那点厨艺?”冷昧笑了下,将她抱起放在了厨房干净的灶台上,他撩起衣袖开始动手,“乖乖看你老公的,别给我在那胡思乱想!”
她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没说,既然不用她动手,那就落个清静吧。
锅子里,她放了足够多的米,他笑道:“还说没准备我的份?”
她乖乖坐在原地,没有动弹也没有再流眼泪,目光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对他的调笑并未反驳,他笑容僵了下,要是以往她一定会跳着脚辩驳的。
三菜一汤,都是简单的家常菜,全是她喜欢吃的,因为她买的食材也就是自己喜欢的,本来就是一个人住嘛!
可最简单的菜式被他弄出来也比豪华酒店的精致,这男人像是天生就有做饭的天赋,她被抱在了餐桌边,看着一桌子的菜,竟然没了食欲。
他应该是当年为了宠冷欢才练就的这一手好厨艺吧!
“你在这做菜给我吃,冷欢呢?”她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他扫了扫手机屏幕,脸色有点不自在,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电话。
他犹豫了下,还是接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宠溺,“怎么了?”
“哥,我醒来你就不见了,方姨说你去公司有要事,害得我一直不敢打电话给你,只等着你的电话,谁知你到中午也不回来!”冷欢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满的都是委屈。
他手机声音开得很大,房间又过于安静,她坐在对面听得一清二楚,嘴角勾起冷笑,挑衅的看着冷昧,该走了吧?
却不想,冷昧竟说:“我在陪你嫂子,她身体不舒服,我已经安排了方姨照顾你,你想吃什么玩什么还可以吩咐花年,他二十四小时随时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