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
唐苏掰着手指数着,冷昧离开已经七天了,他有每天打电话问候她,嘘寒问暖的关心,却对冷欢的事只字未提,有时候她忍不住要告诉他,其实她都知道了。
她没有问他,她什么时候出院,医生也没有提过,只是她知道她全部的治疗已经停了,证明她痊愈了,随时可以出院,可他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这两天,台风入侵,海南阴雨连连,时而还有暴风雨侵袭,她很少去疗养院,更少出医院,只偶尔皇甫尊逮着她出门,她才会出去走走,其余的时间,只在医院的花园逛一逛。
皇甫尊的病房在隔壁,人却常常在她房间耗着,除了晚上睡觉时间,她严厉要求他滚蛋,他才会磨磨唧唧的离开,他离开后,四周安静下来,她便常常的不能入睡,即便是累惨了睡着,也会噩梦连连。
这种情况,她没有跟任何人说,哪怕是她的主治医生,按照惯例过来查房,她都从没提起过,她只想着,可能是医院免不了阴森的气息,她睡不着也情有可原。
又是一夜,睁着眼睛到天亮,才刚刚六点,房门就被人放肆的敲击起来,敢这样来敲她门的,整个医院就皇甫尊一人!
他的伤口差不多已经愈合,身体并无大碍,随时可以出院,他也没提出院的事,就这样一直住下去,天天深夜才走,一大早过来骚扰,还笑她脸色越来越差了。
就算不是睡不着份子,天天这样被骚扰,睡眠会严重不足,脸色不差才怪!
“开门,再不开门,我踹了!”起初几天,他还扯着受伤的理由装可怜,对她要求这要求那,后来被识破诡计,现在本性暴露了,粗暴得很。
唐苏叹了口气,只得起床给他开门,把外面乱吠的玩意放进来,有时候又不得不承认,这些天若没有他狂妄的吵吵闹闹,只怕日子更难过。
“早安,宝贝儿!”
打开门,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花后慢慢露出一张精致帅气的俊脸,魅惑人心的眉眼轻轻一眨,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抛了过来,性感的嘴唇轻轻挽起,吐出一声甜腻的问候。
唐苏给的反应是一个白眼,毫无惊喜可言!这是某阔少每天早上乐此不疲的游戏。
“喂喂喂!”看着自顾自转身进屋的女人,还手插口袋,倚在门边摆着造型的皇甫尊垮下脸来,百般不满的追进来,“浪漫,惊喜耶?给点反应好不好!”
“浪漫惊喜偶尔为之还差不多,你每天都是这招,腻不腻?”时间还早,唐苏窝上了床,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
“这种经典招数对女人一向都是手到擒来,就算多用几次,哪个女人不也是兴高采烈的,就你这外星来的不受用!”他帅气叹息一声,将花安放在房间适宜的角落,爬上她隔壁的那张床,把被子往身上一盖,“睡个回笼觉!”
每每如此,她都会大肆抗议,他都纹丝不动,足以看出他的无赖和超厚脸皮,唐苏只能坐起身从床上下来,他爱睡就睡,她不能跟他共眠,所以她起来,可以了吧?
“喂,皇甫少爷,请您好歹注意一下身份好吗?我是一个已婚妇女!”
“我知道,一个被抛弃的已婚妇女,还不肯接受另一个更优秀男人追求的笨蛋!”他优哉游哉的闭着眼睛,对答如流。
“我再声明一次,我不是弃妇,他会来接我的!”这话说得有多没底气,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但在皇甫尊面前,她装也得装像一点。
皇甫尊突然坐起身来,朝她勾了勾手指,“来,你过来!”
“你干嘛?”她警惕瞪着他。
“你过来,我告诉你件事!”他戏谑的表情收敛,一脸正色的看着她。
她心一跳,本能的以为是冷昧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她乖乖朝他走了过去,谁知他突然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下,力道绝对不温柔,她疼得尖叫,“啊,你干嘛!”
“让你感受一下痛觉,就不要再继续做梦了!”
唐苏捂着被掐疼的脸,又好气又好笑,狠狠瞪了他一眼,“要你多管闲事!”气哼哼的转身就走。
被她这桀骜不驯的语气给刺到,忍受她要死不活的样子足足七天,所有的耐心都已经到了极限,皇甫尊嚯地一下坐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猛地将她往身边拉了过来,她踉跄不稳,一不留神扑在了他身上。
两个人相处七天,他都安安分分,除了偶尔犯贱摸摸她的脸,都不曾对她有放肆的动作,他突然这么凶猛的扑倒,吓得唐苏心里慌乱不已,连连用手推他,“你干嘛,起开,你起开!”
“我干嘛?是你在干嘛!”皇甫尊阴沉下脸色,冰蓝色的眸凝结成冰,眸底又隐隐有火焰在跳跃,他紧紧绷着的咬肌愤怒的上下移动,“每天魂不守舍的,你做什么呢!”
那个男人有那么好吗?有那么重要吗?他把她丢在这里,她还傻瓜一样等着,治疗都停了还不出院,他就更傻了,她明明是别人的老婆,他还装作不知道,没脸没皮的缠着她,多少女人都送到病床上来了,他愣是没看一眼!
真是闹够了没有!
被他吼得一震,唐苏才知道,原来她的伪装那么假,连没心没肺的皇甫尊都看得出她魂不守舍,她心虚的转开了眸子,轻轻咬住了嘴唇,有些东西就像毒药,种在心里藤蔓就会无限生长,直到把心裹得密密麻麻无法呼吸。
而冷欢的事,就是她心里的毒药,她很想撕开那层神秘的面纱,清楚的看一看冷欢到底是什么人,与冷昧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没有勇气,也没有机会,这件事就疯了一样的折磨着她,其实,捅破了不是更好吗?
暴吼过后,皇甫尊的胸口因为愤怒而有些起伏,他瞪着倔强偏着头的女人,当触到她红红的嘴唇上明显的压印时,他的心燥热了一下,一下子就嗅到了她清甜的香味。
****!
他承认,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可跟她在一起,他所想所做的事都跟兴致无关,有时候她就在面前,他都从未产生过那种想法,现在突然这么一靠近,就心猿意马了!
自从认识这女人,决心要征服她之后,对其他女人就没那兴趣了,几次送上门来的绝色,他都不为所动,有时候他还在怀疑,是不是海滩她那一脚,把他给踹出问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