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昧狠狠甩上车门,松了松衬衫的领带,全身都汹涌着腾腾的怒火,他拨了个电话,“是我,把去往海南航班上一个叫唐苏的女人给我扣下来!”
而就在此时,登上飞机的唐苏在一个大大的寒战后,狠狠打了个哈欠!
冷昧坐在车里,玩弄着手机,他过快的动作分明昭示着他的焦躁情绪,十分钟后,手机响起,他拿起接通,一个字都没说,就等着汇报。
那边,一个紧张的声音说:“爷,飞机刚起飞,我没来得及!”
他瞳孔一缩,砸上电话,该死的女人,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整你,今晚欠下的债,来日定要加倍偿还,想跑?没那么容易!
“吩咐海南的人,到下飞机的地方去接,只管远远保护她们的安全就行,不可出现打扰!”说罢,冷昧直接挂断,又拨了花年的电话,“今晚有什么行程?”
“爷,我刚刚找借口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包括合同商谈!”刚从办公室出来的花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爷那么急不可耐的回家,这会子问行程?
火星撞地球了吗?
“那你现在去色惑,把我要的人全部带到V366包厢!”
花年闻言,感觉周身冰冷,爷这语气太吓人了,他可以断定惹上爷的人,今晚会死得很惨!V366?不就是唐苏她们受伤的地方吗?这也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你聋了?”
听不到花年答应,本就冰冷的声音瞬间跌入零下几度,吓得花年一个寒战,“听见了,我马上我马……”
他的再三保证还没完成,爷已经很不耐烦的挂了电话,看这样子绝对是唐苏那不知死活的女人惹了爷,可受伤害的却是惹了她的人,唐苏这女人上辈子是休了什么福分啊,受上帝这般偏袒,苍天啊!
花年一边感慨,一边已经发出号令,让伺机潜伏的人就在这一刻立马行动,得到的都是欢天喜地的高兴啊,这些个人渣,害他们等了这么久,早就该整他们了,现在才动手,真是浪费时间啊!
半小时后。
灯火通明,霓虹的灯光被撤下,换成了灼亮的日光灯,多余的茶几座椅全部被清除,空出厅中间一大块空地,整个包厢一改平时的颓靡,变得异常诡异,尤其是习惯了喧闹的地方,突然这么安静……
正中央的深紫色沙发上,安静的坐着一个男人,他一身纯黑色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下放在一边,只剩下那件黑色的衬衫,暗红色的领带被半扯开,乱乱的挂在脖子上,本是邋遢的样子,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映射出别样的雅痞气质,叫人一眼就被深深吸引。
从包厢门口被押进来的几个男人却没有被独特的美感所吸引,他们一看清沙发上的男人,就跟见了阎罗王一样惊恐异常,牙齿开始打架,有些胆子小的人直接腿软倒在地上。
冷昧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和颜悦色的将这八个男人一一看过去,温润一笑,“都认得我啊?看你们的样子,我是没请错人!”
若不是心里有鬼,见到他时至于这么怕吗?
他越和颜悦色,八个男人的脸色就越是惨白,这是请人吗?
他们八个已经被关在郊区的垃圾场整整四十多个小时了,这四十多个小时,他们无法入睡,滴水不进,饿得老眼昏花,还被垃圾熏得要死。
最关键的不是这些,而是明明没有人看守他们,他们却不敢逃,明明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不堪想象的后果,他们却无能为力!
这四十多个小时,把他们的体力乃至精神都折磨得精光,在浑浑噩噩的被人扔进湖水中,再捞出来换上干净衣服带上车时,他们居然是庆幸的,庆幸这一刻终于来临了,因为他们再也承受不住那种非人的折磨。
有胆小如鼠者已经跪倒在地,连连哀求,“冷少,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求求您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拿钱做事,不知故意要与您作对的?”
“是是是,您就当我们是个屁,放了我们吧!”一有人带头,接二连三的哀求就开始连绵起伏。
冷昧好笑的把红酒搁置在桌上,冷冷一笑,“我可没有你们这么恶心的屁!要我放过你么也行,除非……”
“您要我们做什么,我们都答应,只要您放过我们!”一听说有转机,这番话立马一呼百应。
冷昧拢着手轻轻搁置在腿上,直等到所有的声音消失,只剩下紧张的屏息以待时,他才缓缓笑道:“你们全都消失!”
屏息的宁静,在这声宛若天籁却催人心死的嗓音后,变得更为安静,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由轻到重,到垂死挣扎的粗喘!
包厢里,每个人都变了脸色,唯有沙发上始终挂着温和笑意的男人不变,他拢在大腿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手背,“怎么都不说话?”
八个男人已经面无人色,连呼吸都困难,谁还敢说话?这个时候连求饶都那么枉然,谁不知道冷少在江湖上的手段!
“怕什么?又不是要你们死!”冷昧轻松一笑,伸开双手分别搭在沙发两侧靠背上方,他摇了摇翘起的二郎腿。
八个男人有点不知所措,相互看了看,有个人大着胆子问,“那冷少是什么意思?”
冷昧但笑不语,折磨得八个男人几乎发狂的时候,花年突然道:“你们以为得罪了冷少就这么简单放过你们吗?只不过看你们是走狗怪可怜的,爷才大人大量不予计较,但那几个带头的……”
花年嘿嘿笑了笑,不需要把后面的话说完了。
“是孙家的独子,孙源孙大少爷,他是吴氏海鲜吴倩娇的表弟,他就是听了吴倩娇的话才带着我们过来找茬的,可是我们哪里知道那个女人是您的人啊,我们要是知道,借我们一万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你们不敢吗?好像有人善意提醒过你们,只是你们似乎一点都不忌惮!”花年不受讨好的冷哼了哼。
“我们哪里是不忌惮,就像您说的,我们就是走狗,我们除了遵命还能怎么样?”
冷昧晃了晃大腿,“既然不想当走狗,今天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去,把孙源给我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