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山在边问道:“遥儿,巫教是什么教?你和她们有什么恩怨纠缠?”萧遥就将当年墨炎败于师父之手,且月前自己与南宫月插手他们活人祭祀之事禀明父亲。听儿子说那墨炎如此泯灭人性,且巫教如同邪教般蛊惑百姓,害及无辜萧逸山不由支持儿子道:“遥儿,做的好!你师父常年游历天下仗义为人,当年你师父收你为徒,为父就是希望你能像你师父般行侠于世,做人无愧于心,何惧妖魔鬼怪。”虽然萧逸山慷慨豪迈,可赶车的车夫承受不住,赚钱固然重要,可得有命花啊!车夫抖栗着请辞,萧遥也不欲累及无辜,无奈之下南宫月出资买下马车。
巫教纠缠不休,前面还有一护法虎视众人,南宫月不由忧心问道:“萧遥,那女子刚说前面还有另一护法等着我们,你知道那个护法底细吗?”
“巫教有音幻两护法著称,刚那是音护法杨琴,据说她的法器梦琴可以动人七情,让人在七情中沉沦最后呕血而亡。另外一个护法幻护法,据说他习得异术让人沉迷如梦如幻之境,却无人知晓他究竟如何让人进入幻境,据说现在还没人识得他真容。”萧遥口气沉重道,此番巫教如此大动干戈难道只为墨炎之事?
胡娇儿在边自高奋勇道:“幻术只是低级的法术而已,我也精通幻术等下萧遥哥哥让我对付那个幻护法。”旁边萧逸山才知道这个天真的女娃可也不简单,且听刚弹琴女子之意这个娇儿还不是凡人,只是她乃儿子好友,自己也不便多问,唉!早年与清尘子相交,知道他通晓异术却不料自己还是井底之蛙,世上之大真是无奇不有无穷无尽。
萧遥肃然道:“那幻护法并不是你那变幻易形的简单幻术,他能将对手整个人引入到完全与现实隔离之境,且让对方沉沦其中,绝对不能轻视于他。”
见萧遥不但不鼓励自己,还那么严肃胡娇儿顿时不乐,撅起嘴巴拉着南宫月衣角娇嗔道:“月儿姐姐,你看他。”意思让南宫月说教萧遥一番,若无萧逸山在边,南宫月必然帮娇儿嗔怪萧遥,可萧遥父亲就在身边,弄的南宫月脸上一红低声慰藉胡娇儿道:“娇儿别闹,你萧遥哥哥也是担心你。”萧遥也是心虚地看了父亲一眼,实际萧逸山早已发现自己儿子与三公主南宫月间有好感之情,但是自己疼惜儿子,不愿违背儿子意愿,男女之事就由自己儿子做主,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不知。当年自己是违背父母之命和柔茹终得在一起,如今自己成了父亲,那种阻力自己绝对不会强加于萧遥,只是这南宫月贵为公主不要太骄气了才好。
几人小心翼翼上路生怕路边蹦出个幻护法,萧遥将青驴挽在马车后,自己亲自驾车,幸好驾车粗浅之事极易上手,萧遥端坐车头虚拉缰绳,暗自调息静复道力。哪知几人一直走了三日,还没遇见那个传说中神秘的幻护法。这日过了萧镇,沿路是片荒野之处,举目四望除去远山近林路上行人少绝,南宫月逐渐放下心来反而有点开始享受这次出门之行,自己本想带着绿珠出来散心,才自动请命去帮父皇请萧逸山老大人回祁都,谁想竟遇见心中得意的那人,而且他竟是萧逸山老大人的公子,难道这就是姻缘天定,想着想着南宫月都自己羞红了脸。前些时日绿珠私下问起南宫月她与萧遥之事,南宫月也不相瞒把二人山中定情之事告诉了绿珠,绿珠起初担心南宫月身份地位与萧遥不合,不想峰回路转,萧遥他父亲竟是当今圣上唯一挚友,那姑娘与萧遥极有可能结成秦晋之好,见姑娘喜不自胜,绿珠在边也为她高兴。
二人正自心喜,萧遥却猛然拉住车马并喊停南宫月,二人勒马不解望向萧遥,萧遥低声道:“前面有人在等着我们。”原来一路萧遥早已恢复道力,并不住用灵觉探视左右,方才猛然探觉前方近里处有灵力凝聚,似含凶意且给人飘渺不定之感。难道是那个幻护法来了?萧遥跳下马车走到众人前,举目前眺,车中萧逸山与胡娇儿也都启车帘外看。
从前路不远先是阵阵诵声传来:“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千变万化兮,未始有极。”声音沧桑悲郁闻者落泪。听声音几人本以为是一书生,可顺路走来却是一布衣中年汉子,浓眉虎目方鼻阔口煞是威风,萧遥却感觉到眼前之人极是怪异,因为眼前虽似实体,可自己灵觉却探对方实是一团灵力幻出的影像,难道是幻护法的幻术?萧遥心中一动出声道:“来人可是巫教的幻护法吗?”
“哈哈,华清门下萧遥,师从清尘子果然不凡能让杨琴铩羽,本座不欲占人便宜,故候你三日,今日尔等若能通过本座,那么我巫教与尔等之事就此撇清。”声音却又变为豪迈雄浑,实在难以想象刚刚诵书声和这声音发自同一人。
胡娇儿听眼前这人就是幻护法忙从车上跳下脆生道:“不用萧遥哥哥出手,我来对付他。”说完就要上前与之斗法。
布衣中年汉子突然诡异一笑,而后整个人身形如同烟雾般散入空中,紧接着一缕幽幽叹声传来,随着叹声入耳,萧遥几人就感到周围景色忽变,自己突然陷入自己心中最甜蜜的梦里。
萧遥本暗自运清心诀灵台一片空明,可随叹声入耳自己竟心生恍惚顿时灵台失守,心中暗道:“不好,那叹气之声就是那幻术启动之法。”再想运法明净心境却发现自己躯体空无道力,而自己躯体更是惊人的变成数岁小童,张目四顾,自己分明来到自己萧家老宅,正自惊疑间,正房房门忽开走出一貌美女子手拿一纸鸢含笑轻柔喊道:“遥儿,来娘亲带你去放纸鸢。”萧遥心神大震,内心最后丝明净提醒自己这是中了幻术,但心中悲苦难抑,躯体却是不由自主伸手拉着女子手,随她走出院门……
萧逸山在听到叹声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身在祁都的侍郎府内,周围一片贺声门外更是鞭炮齐鸣,萧逸山正摸不着头脑,却听有人高喝道:“新人到!”抬头看却是当年自己新婚之境重现,满屋子贺人正是当初自己官升侍郎且新婚大喜道贺之人,那个是兵部李大人,那个是张大人,那个是方大人……而那媒人牵的头盖红绸的新人婉约身形分明就是柔茹!萧逸山一时悲喜之极,自己在做梦不成?二十年来自己日思夜念的不是那牵动自己心魂的那绰婉约,这样梦中自己却不愿再醒了。
南宫月在叹声之后突然发现自己正伏身在萧遥怀内,心中羞喜俊脸布满红晕嗔道:“萧伯父就在旁边。”举目四望却见二人正处于一座山中,头上一轮皎洁明月高悬,周围的竹林竹屋却十分眼熟,这分明是不老峰后山紫灵竹屋,“咦,我们什么时间又回到这里了?”心中正自己疑虑,却被萧遥低身吻住双唇,南宫月心中砰砰直跳,脑中一片空白却什么都想不起来顾不起来了。旁边绿珠也是猛然间回到幼时与南宫月一起嬉戏之境,又变成无忧无虑童年而沉醉其中。
众人皆中幻术沉迷梦境可胡娇儿实是个异数,她最甜蜜的梦就是这样随着月儿姐姐萧遥哥哥他们到处游玩,所以叹声传来她明媚大眼转转却丝毫未受影响。本欲上前与那幻护法较量却发现前面布衣中年汉子只是个幻像,回头想与月儿姐姐说话却发现几人都双目紧闭一片沉醉之像,胡娇儿心中一动也闭上大眼装作受困之像。
见众人皆以中术空气中消失的布衣中年汉子又渐渐显献出来,看了看众人沉醉之像中年汉子叹声道:“真是可悲啊!为什么都那么留恋逝去的美好呢?”布衣汉子来到萧遥面前冷声笑笑自语道:“人生本悲苦,我就当做善事让你在甜美梦中解脱。”说着伸指欲点往萧遥咽喉之处。危急时分胡娇儿猛然睁开大眼,见那汉子意欲伤害萧遥心中一急张口吐出狐火朝布衣汉子打去,布衣汉子一时不察竟被狐火烧身不大时燃起熊熊火焰那火势凶猛却只是绕身而燃不曾伤及本身。
胡娇儿见狐火建功已困住那中年汉子心中得意脆声道:“哼,知道本姑娘厉害了吧,还不赶快松开萧遥哥哥他们几人的幻术,不然我就让那火将你烧个干净。”
“原来是狐火,你个小丫头原来是只小狐狸,你且烧个干净看能奈我何。”声音嘶哑却不是那布衣汉子发出的,说话间场中竟又多出个身影,胡娇儿看去却是一个绸衫中年人,那人长相十分普通,只是双眼细长眼神冷漠奇特,给人感觉好像任何东西都不能引起那双眼的注视,但又好像在注视着一切显的十分怪异。胡娇儿受不得别人激她,听那绸衫中年人相激,胡娇儿心中有气猛然吟法,双手一直围绕在布衣汉子周围狐火,顿时布衣汉子身形被熊熊大火焚没随着狐火熄灭而消于无形。见狐火中那人形又是散入空气中,显然那并非实体,知道自己中计胡娇儿心中羞怒,手指那绸衫中年人愤然道:“你真狡猾,原来这个也是你幻术生成的。”
绸衫中年人冷声一笑,伸手从怀中拿出一手掌大小玉盘,盘上刻满奇异的符号且在白昼下发出淡淡粉色光芒。“这就是幻梦玉罗,他们中的幻术就是我这宝物所造,倘若我不松开幻术他们元神将一生困在他们自己梦中,你若有能耐就从我手中夺去此物不然他们四人将长梦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