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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萧遥本想第二日天亮陪同南宫玉华下山,哪知山中天气无常第二天竟然下起沥沥细雨来,虽然雨不大但是萧遥却感觉山中变的寒冷起来,自道法不得用萧遥又能感觉到平时许多平常人的感觉,比如寒冷与饥饿,若是道力护身萧遥平时感觉不到寒意的,穿衣就等于装饰一般,而辟谷修为的萧遥就是几日不饮不食也是少有不适感觉的。如今萧遥在洞中竟然感到丝丝冷意,而且肚子也饥饿难耐,不禁苦笑回头见南宫玉华惓身仍在熟睡,想是昨日惊吓劳累仍未平复,萧遥在火里加些枝叶冒雨走出洞外,看能否找些充饥之物。

华清门规并不戒荤腥,萧遥在华清峰修炼时也常在山中溪内捉鱼抓蟹,只是近年来道法精进,方多食瓜果之物不进荤腥,昨日在山峰下来之时萧遥已经注意到有小溪流淌,萧遥来小溪旁,溪水不深仅近膝盖幸喜溪内能见鱼儿窜动,萧遥脱去鞋袜从溪边找跟树枝以充鱼叉,跳进溪内定神捕鱼,差不多够自己和南宫玉华所食弃枝上岸,带捕获之鱼要赶回山洞,哪知山中气候果然易变,刚刚还是沥沥细雨突然间就大雨倾泻而下,萧遥被淋了个浑身湿到洞仍不住喷嚏连连,萧遥忙放下鱼靠火取暖,此时南宫玉华刚刚醒转见洞外大雨倾盆,萧遥浑身湿不由担心问道:“这么大雨你怎么出去了?”

萧遥打颤答道:“刚刚只是毛毛细雨,我便出去找些吃的,哪知片刻间就变得如此之大弄的我措手不及。”

南宫玉华见萧遥冷的浑身打颤关切道:“你浑身湿不如卸下来烤烤再穿。”

萧遥外衣青衫已经让南宫玉华铺在身下,身上只剩下里衣若再脱难免赤着上身了,萧遥忙摇头道:“我没事,还是把这些鱼烤了吧,从昨天起都没吃东西想来你也饿了。”

说到此南宫玉华才觉得自己腹内饥饿,见萧遥推脱知道他害羞当下心中好笑,我都不觉得难为情你倒反自害羞,但不能明言只得将鱼放在火上烧烤,待香味四溢时二人不禁口水直咽,二人都是近一日未曾果腹,南宫玉华也不顾淑女本色抓起烧鱼就大口吃了起来,萧遥也忘了身上湿寒,觉得烤鱼就是世上少有美味,二人吃得意满后才发现对方都是吃得忘形,嘴角不少残留黑色脏灰不由相视而笑。

外面大雨下个不停,二人只得在洞内围火而坐,望着洞外南宫玉华转脸看着萧遥想了想羞声问道:“萧遥你和云雅婷姐姐是不是很熟啊?她看起来很关心你。”

萧遥笑道:“云姐姐在小的时候曾陪她师父到华清门,她那时在山上游看风景,到了后山当时我正在后山溪内捉鱼,见同龄女孩子就邀她一起,姐姐当时很是害羞不肯下水,不过等我把鱼烤熟她吃的比我还多。自此后我们就认识了,后来她再陪师父来华清门时总是拉着我去抓鱼烤来吃。”

南宫玉华怅声道:“哦,那你们是青梅竹马了,那你。你可是喜欢于她?”萧遥凝神看着火堆道:“我自小在华清门长大很少有同龄朋友,云姐姐是第一个和我年龄相当的,我一直把她看作自己的姐姐。”

南宫玉华长出口气拍胸口羞喜道:“原来你是把她当成姐姐,不是那种喜欢。”

萧遥奇道:“那种喜欢是哪种喜欢?”

南宫玉华玉颊微红低头道:“没什么,喜欢就喜欢吧。”

萧遥看着火堆逐渐感觉自己头变的沉重起来,火苗在眼中逐渐变成两个在跳动,不由奇声道:“火怎么看起来有两个呢?”

南宫玉华抬头看萧遥双脸通红,双眼无神不由关切问道:“萧遥你怎么了?脸这么红。”

萧遥听着南宫玉华声音在耳中竟然变得模糊不清,自己嘴中想回答却说不出话来,觉得躯体突然无半丝力气翻身倒在地上。南宫玉华忙起身来萧遥身边,伸手在萧遥头上摸去觉得萧遥额头烫,原来萧遥在山中淋雨再加上长时间湿衣裹身竟发起高烧来。

自修炼道法来萧遥已是百病不侵,如今被骐髡妖力侵体而又感染外寒内外交迫,萧遥高烧不止嘴中不住道:“水,水”南宫玉华心中忧急,只得将萧遥放在青衫上走到洞双手合成碗状接满雨水,小心翼翼走道洞内喂给萧遥。

萧遥迷糊中仿佛回到过去,那时自己还是六岁小儿,自己娘亲身患有病,终日在榻不能陪伴自己,一日家里来了个道士,说是爹爹的方交好友施展神通手段为娘亲医治,娘亲当日就下榻陪着萧遥玩耍,还为爹爹和萧遥准备了晚饭,此后一个月母亲天天带着萧遥游玩,陪着萧遥放纸鸢,买糖人等等。

小萧遥那个月天天笑哈哈的陪母亲游戏,却没看到自己父亲看着母亲双眼中那份依恋不舍,一个月后那天的道士来接萧遥,说要到一个叫华清的地方修炼法术,小萧遥听说能学习神仙才会的法术非常高兴,可是不能带母亲一起去,小萧遥就不乐意了哭闹着不去华清,不要离开娘亲,娘亲也是落泪却不挽留萧遥,还狠下心肠不去送萧遥,小萧遥哭着一步三回头希望能看到娘亲,可直到最后都没曾见到娘亲出现。

到了华清小萧遥耍脾气不吃不喝,那道士对萧遥说你要是能好好学习法术,你能把这卷书学会就让你去见你娘亲。六岁的萧遥并不认识多少字,可为了见娘亲萧遥开始认真学习,先从认字开始然后就是师父开始教习道法,这卷书一学就是四年,四年间娘亲不断写信给小萧遥鼓励。直到十岁萧遥懂事不少,师父才带萧遥游历天下返回故乡一次,可到了故乡才知道娘亲自自己离开后三天就去世了,四年间只是爹爹在以娘亲名义写信给自己。

原来娘亲患的是绝症,大夫已经让父亲准备后事,爹爹不得已写信求助自己方交清尘子师父,而师父只能让娘续命一个月,一个月后娘亲必然辞世,娘亲不想萧遥如此年龄就要失去母亲,听闻清尘子有意收萧遥为徒,带回华清修炼仙法就点头同意,所以一个月后清尘子带走萧遥,娘亲只是躲在镇外树后流泪相送。

此时萧遥回来娘亲有封早在四年前写好信交给萧遥,看了信萧遥痛哭流涕,信中写道:萧遥吾儿,见到此信时娘亲相信你也懂事明理,不要怪你爹爹和师父,这一切都是娘亲决定的。娘亲不想让年仅六岁的你经历丧母之痛,等你看到这信时你也能理解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然,如果可能,娘亲希望看到乖乖的吾儿长大娶妻,可是人命天定,听师父说人人都有轮回,娘亲想在下个轮回仍旧和吾儿相聚但想到吾儿长命百岁,娘亲要在八十年后才进轮回,来世仍旧做萧遥的娘亲,带萧遥放纸鸢,买糖人一起游玩。吾儿若要来世做娘亲乖宝宝,就一定好好活个长命百岁。一切一切纸短情长,望吾儿一生平安娘亲泣笔;萧遥在娘亲坟前哭泣了一日整夜,自此后十年间未曾回过家乡,心底竟是怨恨爹爹未能让自己见娘亲最后一面。

南宫玉华正在照顾萧遥就听萧遥嘴中不断哭声道:“娘亲,萧遥已经好好学习仙法了,娘亲为什么还不来见遥儿。娘亲,娘亲”萧遥眼中不断热泪滚落,迷糊中抓着南宫玉华纤手不住哭喊娘亲。

南宫玉华见平日再是危机险恶总是微笑面对的萧遥此时像个无助的孩子,哭泣着喊着娘亲不止,心疼之下将萧遥头抱放怀中不住摇晃,眼角已然珠泪落下。

萧遥高烧不止,到了傍晚时分热度方稍稍退却,南宫玉华心喜万分又尽心尽力照看整夜,次日天亮萧遥总算清醒过来,睁眼见自己躺在南宫玉华怀中,而南宫玉华抱着自己玉颈弯下长发拂在自己脸上静静沉睡,眼角还有泪滴浮现。

看着南宫玉华那娴静熟睡的玉面萧遥心中感动,不禁伸出手轻轻将南宫玉华散落在身前秀发拂于其脑后,轻动之下南宫玉华惊醒过来见萧遥清醒过来喜声道:“你好了吗?”说着伸手在萧遥额头轻抚,“太好了,你高烧终于退了,再这样下去我得背你下山找大夫了。”

萧遥心生感动稍稍起身道:“真是辛苦你了,我还是第一次如此让人照顾。”

南宫玉华羞喜道:“一点也不苦,只要你好了一切就都值得了。”说完觉得太过露骨,不由玉脸烧红微垂下头去。

萧遥看了微叹道:“我们还是赶紧趁天放晴下山去吧,再耽搁下去真不知又要出什么事。”

南宫玉华点头同意起身拍拍身上尘土道:“我们去溪边梳洗下吧,我都两天没净脸了。”

萧遥知道南宫玉华性喜洁,山中两日真是委屈她了,况且还要照顾生病的自己,点头起身穿上青衫陪南宫玉华来到溪边,南宫玉华弯下半边去就趁着山溪清洗姣容,然后玉指为梳将脑后如瀑长发揽在身前轻轻梳理,初阳照在南宫玉华玉颊之上,俊脸微红如温润宝玉,双眼如波荡漾再加上那一头青丝如同谪仙子一般,萧遥心中微动发觉自己竟沉迷其中,不由面色微红转脸他顾。

萧遥转首看向别方发现顺着清溪在下方突现一人,正沿溪走向他与南宫玉华,那人手摇折扇曼声吟道:“清水出芙蓉,古人曾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本以为是欺人之谈,今日见姑娘姿色方知世间仍存倾国绝色啊!”

南宫玉华最是厌恶别人对自己容貌指手划脚,即使称赞也是不允,听了那人言语不由怒嗔道:“你是哪的酸才,跑到此处卖弄。”

走道近前那人一身文生公子打扮,头上文生巾,身罩紫袍,腰间配玉,面若傅粉,双眼如漆,玉鼻嘴巴长相十分俊美,只是脂粉气太重稍显不足,但只论样貌果真潘安之貌,萧遥自愧不如。

那书生听南宫玉华嘴中火气十足却并不生气,只是摇扇一笑献出满口整齐细白牙道:“这位姑娘如此样貌,怎么却是如此火爆?”

萧遥在那书生走近后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如檀似莲从书生身上传来,心中一怔,虽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女子,但是这种味道不只是女子如此简单而分明不是人类。萧遥笑笑问道:“敢问这位姑娘这里是什么地界?”

那书生听萧遥喊他姑娘秀眉微蹙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姑娘?难道我装扮的不像男子吗?”

南宫玉华一听对方是个女子怒气减了少许,仔细打量对方发现还是位非常娇媚的佳人,不由柔声笑道:“你生的也是貌美如花,为何喜欢做如此打扮?”

萧遥淡笑道:“姑娘装拌虽是男儿装拌,但身上香气袭人就惹人生疑了,再仔细看姑娘双耳有孔更加肯定是个女儿身。那姑娘可以回答我这是什么地界了吗?”

那书生不理南宫玉华转脸看着萧遥笑道:“这里是浮云山地带,此峰就是不老峰。”

南宫玉华见她不看自己反而盯着萧遥笑语相答,心中微气却又不得发作只能在旁嘟其樱唇暗暗生气。那书生故意如此,果然见南宫玉华在边暗自生气心中窃笑,心想区区人类果然容易对付。

萧遥听了却是一怔,想不到骐髡这么短时间竟然带着两人跑了如此之远,浮云山分明在北氐国内,他们二人竟然出了祁国国境。

南宫玉华见萧遥看着那女扮男装的书生发怔,更生气恼对着萧遥道:“萧遥,我要下山,你陪她在这游山玩水吧!”

萧遥苦笑低声道:“大姑娘你知道浮云山是在哪吗?”

南宫玉华奇道:“她不说这就是浮云山吗?你莫非看傻了不成。”

萧遥只得解释道:“如果此地真的是浮云山,那么我们就是在距离成桥千里之外的北氐国境内啊。”

南宫玉华一听惊声叫道:“你说千里之外?这里不是祁国了?”

那书生奇怪道:“当然不是,据我所知这里是属于北氐国,若是祁国国境当在几百里外的天龙关。”

南宫玉华听完书生之言差点昏了过去,自己和萧遥在骐髡背上没觉得如何,竟然片刻间奔出千里这二人要走回去也要多费时日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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