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水晶头骨起源一事的长期争论,在当今世界上一个最有实力的博物馆介人以后有了新的转机。
从安娜-米歇尔-黑吉斯那回来以后,我们又给大英博物馆打了一个电话,想探寻一下他们检测水晶头骨计划的进展情况。伊丽沙白-卡梅克把我们引荐给了华盛顿州史密斯桑尼亚学院的中美洲专家简-沃尔士博士,据说她自从在办公室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水晶头骨后,就开始致力于研究水晶头骨了。一听说她还有一块头骨,我们顿时兴奋起来。看来卡罗尔转化来的信息中所说的很快还会有水晶头骨被发现一事要成为事实了!
现存于史密斯桑尼亚的水晶头骨来路神奇莫测。那是不久前的一天,由一个匿名捐赠者邮来的,当时直接邮到了位于史密斯桑尼亚的美国历史博物馆。沃尔士博士说:
这样可怕的一个死亡意象,安娜竟然说它能让人感到快乐,起初我真有些理解不了。但过了一会儿我不得不承认了——因为和头骨呆在一起,我逐渐感觉到了温暖和舒适。平时我们极力想摆脱死亡的概念,现在我却直视着死亡的意象而不愿意离开。我想这也许是因为和头骨谋面使我们克服了对死亡以及对未来的恐惧吧!我在这个头骨旁边坐下来,看着水晶美丽而清纯的质地,忽然间觉得这个头骨之所以用透明的材料雕刻而成,就因为不想代表某一个人。
它可能是任何人的头骨。也就是说它代表着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同时也代表着由个人所组成的整体。无论怎样,我们每个人都长有一个头骨,并且终有一大每个人的头骨都会因为生命的消失而脱离我们的躯体。因此在一切象征人性的物体中,哪个能比头骨更有概括性呢?也只有头骨才能证明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还活着。看着头骨上平滑的曲线和空洞洞的眼窝,我心想,哪天我死了,不也就是一个空洞的头骨吗!不仅是我,每一个我认识的、我关心的人都会如此。这该不会是这个水晶头骨的用意所在吧?也许它的存在就是为了提醒我们,每个人终会有死的那一天,活在世上的时间是有限的。但水晶头骨的存在好像还有其他的原因。想想看,又有谁会需要有个东西整天提醒自己要死呢?所以这肯定不是制作头骨的唯一因素。如果是,也太耸人听闻了。我把头骨的下颌部分卸了下来。它的做工真是巧妙极了。每颗牙齿都是精雕细刻出来的。也许只有对我来说头骨才是死亡的象征。对于死亡我有着不愿言明的态度。
想到这儿我小心翼翼地又把下颌骨装到了头骨上,这时,我才强烈地意识到,冷酷的死亡意象隐含着强而有力的证据——有了它,我们才会意识到我们还活着,记得有这样一个说法:人们只有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才会真正体会到活着的滋味,才会全心全意地珍惜生命。那么水晶头骨的存在是不是为了帮助我们珍视生命呢?我把这个头骨转了一圈,想看看它是怎么聚光的。这也让我再一次欣赏到了制作者精心雕刻出来的轮廓之美。难道他们设计的匠心就在于让我们看到头骨冰冷的轮廓时,想到自己脸上柔软的肌肤,或是感到脉搏猛烈的跳动吗?关于水晶头骨的透明性,也许更加值得深入研究。因为这是个能够看透的死亡意象,从一边直接可以看到另一边。这块死亡头骨似乎在告诉我们死亡实际上是可以超越的,我们尽管走进去,因为我们还会从另一边走出来。我把水晶头骨放回铺着天鹅绒的,咖啡桌上,这才发现在咖啡桌上挨着头骨摆放着弗烈德里克.米歇米一黑吉斯的照片。安娜正在告诉凯瑞,说她能够健康长寿多亏这个水晶头骨。
我不得不承认八十八岁的她的确神采奕奕,精神得非凡。“是这个头骨给人们带来了健康,幸福和快乐。”她解释说:“他一直放在我的房间里,即使睡觉的时候,我也知道他在保护着我。他保护了我一辈子。”凯瑞让我看安娜提起的水晶头骨内里的小气泡,它们零星地分布在水晶体内闪闪发光,仿佛在晴朗的夜空里看见的遥远太阳系里的小星星一样。这些小气泡想必是几百万年前加工水晶头骨时留在里边的吧。凝视水晶头骨的时间越长,我所能感到的不能彻底了解的东西越多。它的存在绝不止于提醒我们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一定有更重要的缘由。但那恐怕不是凡人所能知晓的。安娜谈论起水晶头骨的参观者来:“这个头骨以各种方式把人们聚集到一起来。我总是很高兴地把他展示给大家,然后看着大家因此而拥有的快乐。很多人一起来这里参观,有时多达14个或18个人。参观者中有很多印第安人,美国的印第安人、加拿大的印第安人都有。他们和水晶头骨在一起一呆就是几个小时,以至于我都无法说‘好了,你们该走了。’每个来看头骨的人都非常爱他。女演员舍丽.马可里恩还来和头骨排过戏呢!”“我欢迎大家来我这儿,因为大家能从中得到欢乐,真的,那是头骨给予他们的。因此我叫他‘爱的头骨’,玛雅人就是这样认为的。”
吉姆说:“太阳出来了。”我们向窗外一看,冬日特有的银灰色的阳光果真已经洒满了道路。吉姆主动要求带我们去看阳光下的水晶头骨,于是我们跟着他来到了庄园。水晶头骨对光的作用让我很感兴趣。光源不同,它对光的作用也不同。光源一变,光在里面所形成的图案以及折射轨道都跟着变。我把这个头骨拿到了阳光下。虽说阳光并不很足,但经过头骨处理以后还是非常耀眼。水晶的多棱性将彩虹的几种色彩显示得淋漓尽致,看了之后真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我被水晶头骨在阳光下的美丽迷住了,非常想听听安娜的感受。于是等我们回到房间,泡了一壶茶坐下来以后,就听安娜讲了起来:“这么说吧,我吃了一惊。”安娜给我们讲述了她有一次为一群中小学生展示水晶头骨时发生的事。那次恰好在阳光下,她把头骨放在垫子上,然后转过身来和学生们说了几秒钟的话,就几秒钟的时间,孩子们突然尖叫起来:“冒烟了,夫人!”安娜回过身发现垫子着火了。
“一天下午我接到了理查德-阿尔本的电话,他是美国历史博物馆的馆长。他说”我有点儿东西,你们人类学研究部门一定很感兴趣。
起初他没说是什么,但从他的语气看一定是什么他急于脱手的东西。后来他说也在邮箱里收到了一个盒子,里面装了一块水晶头骨。
“和头骨一起还有一张没有笔迹特征的手写的条子,上面写着”亲爱的先生,这是阿兹特克水晶头骨,有人声称是布费里奥-戴阿兹(墨西哥总统)的收藏品之一,1960年购于墨西哥城,现在我无偿将它捐献给史密斯桑尼亚。但我不希望公开姓名。
理查德问我有没有兴趣要它。在不知会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我说:“要,一定要,我马上过去拿。”但理查德说:“不,不,太重了,我送去吧。”于是他到了楼下就给我打了电话。为了拿它方便,下楼的时候,我顺便到技师办公室借了个车子。技师问我用车子干什么,我说用它去取一个水晶头骨。他就警告我说:千万别看它的眼睛,要倒霉的!
沃尔士博士没有因此而放弃,还是把头骨推到了办公室,从而成为世界上最大、也许也是最丑陋的水晶头骨的保管人。我们兴致勃勃地看了她给我们的头骨照片,这个头骨比真人的大,有10英寸(25。5cm)高,8。2英寸(22。8cm)宽,重31磅(14公斤)。和米歇尔-黑吉斯以及大英博物馆的头骨相比,它不清澈、非常混浊,同时也不像前两个头骨有活动的下颌。
这个头骨的特异之处在于,虽然较重,但里边全是镂空的。因此从它的眼窝直接能看到里面。就像个奇怪的万圣节时的灯笼一样,似乎也可以在里面点上蜡烛。这个头骨也磨过光,但不够细致,五官只是粗粗的几道轮廓而已。但不管它工艺质量如何,这绝对是件宝物。我没有觉得它多么漂亮,但凯瑞却说它“动人心弦”,“看上去就是人类的外壳”。的确它给人的整体印象就是个奇怪的不仁道的面孔。凯瑞还说它像是早期人类发展的意象,从某个特殊的角度来看就是个原始人意象。但不管它看起来像什么,我们关心的是这个头骨真是个克星吗?我们真的不能看它的眼睛吗?它又是从何而生来的呢?
简-沃尔士说头骨在办公室已有根长时间了,她也无数次地对视过它的眼睛。“但什么事也没有,我从没有倒霉过。”她轻声地说。
但有人说头骨到来的本身就说明它是个克星,否则那个神秘的捐赠者怎么不愿望留下姓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