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凉提着一篮子桂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修罗界的傍晚时分了,一进前厅就看到一黑发绛紫长白云金线长袍的妖孽坐在椅子上,靠着桌边,一手执笔一手伏安在认真的写着什么,一旁的忘忧撑着小脑袋在一旁认真的观摩,时不时伸手指指点点,然后又被伏在案上的大手无情的拍掉,知凉挎着篮子站在院子的大门前,望着灯下的两个妖孽,竟觉得有种感觉要从心底突破防线冲上脑海里,仿佛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就在等待着,为这一刻而跨越了漫长的等待。
知凉有点害怕,担心有什么打破这一幕,知凉觉得身后的黑夜里似乎有一双手正向自己伸过来,要将自己带走,而自己又无力反抗,知凉所能做的就是站着,呆滞的盯着眼前的场景,狠狠地将这一幕记在脑海里。
“既然回来了,为何不进屋?莫非是只顾着欣赏为夫了?”还修依旧低着头在桌上的一张纸上勾勒着,及其用心。
“娘亲,你可回来了,你都上哪去了,老半天不见你了。”忘忧蹭着小腿奔向知凉,笑得很纯真。伸手就牵着知凉的一只手,拉着她向屋里走去。
“娘亲,快来看看,这件长衫好不好看?我觉得这袖口当绣着一圈小金猪,可父尊非将其改成了麒麟角。”忘忧很不满意的表达自己的观点。
知凉嘴角抽了抽,这是件成人长衫啊,忘忧怎么那么着急要做自己以后的衣裳啊!看来看去,都不太适合忘忧,怎么这个颜色这般暗,像极了这个死妖孽的格调,难不成这小屁孩已经被这死妖孽潜移默化的影响了?
“小小年纪,干嘛想着以后的衣裳,长大了再做,现在做,存放久了被虫蛀坏了就不好了。”知凉弹了忘忧的小脑袋,忽悠他。
“不是给忘忧做的,是娘亲你要给父尊做的。”忘忧很仁道的抗议。
“我什么时候说要做衣裳了?而且还不挑人?再说了你父尊多的是想要给他做衣裳的人。”知凉不知道自己的话说着说着竟又带了些醋味儿。
“可是娘亲你出去之前就是说你正要给父尊做衣裳啊!”忘忧委屈的陈述着实事。
知凉回想了一番,果真想起了忽悠忘忧的那番话,顿时恨不得将忘忧的记忆拿走。
“知凉,你的心意为夫就承了,难得你还记挂着为夫,忘忧也说了,你正在为料子的事为难,为夫已经吩咐下去了,明天就让布司史将库房里的上好布料拿给你挑选,你可得心细点啊!这些布料均是天父赐予的,是织女用凌云梭织成的,每一根丝线都是耗时百年才养成的。”还修的语言说得极为轻,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却也能将知凉压死。
知凉什么话都来不及说,赤风就端着饭菜进来了,果然是被小影给使唤惯了,都成了端盘子的小厮了。
赤风冷着脸,说不出的不情愿,却是技不如人,无处反抗。还修站起来,拉过知凉入座,仿佛看穿了知凉要抗议的意图,立马转移话题;“都出去那么久了,也累了饿了,多吃些。”说完就先成了一碗鲜菇炖鸡汤给知凉,又夹了菜。
忘忧见到满桌的饭菜,不用喊就直接上了桌开吃起来,扯着鸡腿,吃得满嘴的油。
赤风送完菜转身就回了后厨,小影自从赤风回来后就老是逼着赤风跟她在后厨吃饭,说是后厨离得近,菜一出锅就能吃,前厅太远,懒得跑,就是一个人吃得无趣,所以拉着赤风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