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木颜松了口气,陈菁玲毕竟还是没有起疑。正如倩倩所说,交往、分手再正常不过,陈菁玲并没有太在意。
在她刚放下心情没多久就接到了陈菁玲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带着从不曾有过的激动,她几乎是对木颜吼叫着,让她回到医院。
“妈妈,怎么了?你没事吧?”
电话里陈菁玲的一反常态让她惊惧非常。一跑回医院就冲进陈菁玲的病房,向轮椅上的陈菁玲扑过去。抓住陈菁玲的身,从头到脚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紧张地问。
“呦,现在上演母女情深啊。贱人,你把我老公藏到哪里去了?”一个尖锐地声音从身后传来。
仇太太?
木颜听到声音惊讶地回过头。她一时情急跑进来,眼里只有陈菁玲,没想到屋子里竟站满了医生护士,当然还有以一贯姿态居高临下看着他们的仇太太。
只见仇太太,站在她面前,神情夸张,头发皮散着,可能之前有过激烈的肢体动作导致有些凌乱。
“你想干什么?”木颜像一只受到侵袭的母鸡,立刻张开双臂挡在陈菁玲面前。
“干什么?”仇太太怒目圆睁,涂着丹寇的食指指到她脸上,“贱人,勾引完我儿子又勾引我老公。快说,把我老公藏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妈妈身体不舒服,请你不要打扰她休息。”木颜第一次对她展开反驳,以前为了仇仁赫,她忍受着,后来是仇青山,为着那一份不光明的愧疚,现在,为了陈菁玲,她指着门对仇太太大声说。
“陈菁玲,这就是你教的女儿是吧?你女儿现在当妓女了。你以为你为什么你能住这么高级的VIP病房吗?是你女儿给你卖身换来的。”仇太太对着越聚越多的人,大声宣传:“你们知不知道,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养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儿。现在为了让自己活命竟然让女儿去勾引男人。以前勾引我儿子,我儿子把她甩了,结婚了,她竟然不知廉耻的跑去勾引我老公。你们都好好看看这一对不要脸的母女。”
“啊?真看不出来?”
“她男朋友不是那个很帅很帅的……”
“仇仁赫……”
“听说他矩阵集团的公子,那不就是仇青山的儿子?”
“啊?仇青山?本市首富?”
“那她现在还跟她前男友的爸爸在一起啊?啊?这样是不是乱伦啊?”
“哇?!好恶心……”
“好恶心,真看不出来。”
………………………
舆论是茶余饭后的甜点,口味越重越值得人咀嚼。一旁围观的人边骂边欣赏,毫无离去的倦意。更有人抱了零食来围观,随时伸出手来对木颜色指指点点。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的。”舆论的口水和众人的目光像一张张魔鬼一样狰狞着脸压着她喘不过气。木颜捂住耳朵,大声辩解,“我没有勾引他,我没有。”
“她说的,是不是真的。”陈菁玲脸色铁青,一字一句地问道。语气那样冰冷,像是零下三十度下的冰棱,冰冷、坚硬。
“妈妈?!”木颜惊恐地回过头,看见陈菁玲嘴唇发白,死死要盯着自己,那样的眼神,不带任何感情,直指她心底。
“是不是?”陈菁玲再次问道。
“不是,不是,不是。妈妈,我从来都没有勾引过任何人,没有勾引过仁赫,更没有勾引过仇青山。我从来都没有。”木颜声泪俱下。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愿意发生的,为什么没有人去指责仇仁赫的背叛,为什么没有人去指责仇青山的不仁,为什么没有人去指责仇太太的霸道?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指着她骂?明明那就是那个受伤最深的人。为什么没有人为她伸张公义?
“听见了吗?我女儿说没有,请你出去,我现在要休息。”陈菁玲铁青着脸指着门口对仇太太说道。那语气,分明就是命令,就是驱逐。
“没有?哈哈哈哈……”仇太太指着陈菁玲的鼻哈哈大笑,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镯子,木颜和陈菁玲都认得,那是木颜第一次去仇家的时候带给仇太太的见面礼。
“没有,如果她没有勾引我儿子,怎么会拿你的东西来讨好我?如果她没有勾引我老公,这里昂贵的VIP费用谁帮你付的?你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己出的钱啊。陈菁玲,你们复兴已经完蛋了,木隆基死了,你们已经一无所有,如果不是我儿子,不是我老公,我看你也早就死了吧。你还真不要脸啊,为了让自己活着竟然允许自己的女儿去卖身呀。”
“拿这么个破东西就想嫁入我们仇家?别做梦了。”仇太太把镯子狠狠地往地上一扔,木颜一惊,要上去抢已经来不及。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你不要太过分。”陈菁玲看着木颜将裂成几段的通血碧玉,神情更加严厉起来。
“我过分?我过分?你说……你告诉她谁为她交的手术费?谁为她交徐氏的费用?”仇太太指着木颜厉声问。
“怎么?都不用工作吗?”
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来不及脱下手术服的徐大夫。他一下手术就听见走廊上的护士在议论木颜的护士,就连忙赶来哄散这些看热闹的病人和护士。
“把病人送回病房,其他人如果不想干了就来找我辞职。”徐大夫几句话就把门口的汇聚的人们给打发了。
“这位夫人,请你离开,病人要休息。”徐太夫遣散了所有的人,见仍立在病房中央的仇太太就接着赶。
“你敢赶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呀?啊?惹恼了我,我让你这间医院再也开不下去。”仇太太在火头上一下子把矛头指是向撞向火枪口的徐大夫,嚣张的恐吓。
“让两个保安,这里有人闹事。”徐大夫没有答理她,拿着手机讲了几句,便立刻上来两名高大的保安将仇太太架走了。
“你敢碰我,你敢碰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呀?啊?”仇太太被架着,双脚滑稽的凌空踢着,大嚷着。
“对不起,是我们没有做好,我先去看一下刚手术完的病人。木颜小姐,木太太,我先告辞,有事请立刻通知我。”送走了仇太太,徐大夫转而温和地说对木颜说道,转身离开时不忘为他们将门关上。
“妈妈,对不起……”木颜将断裂的玉镯捧在手里,泪流满面。这是陈菁玲最珍贵的东西,为了她的幸福,她不惜将自己最珍爱的东西送出去。可是现在,一切都残破不堪。
“我还有资格做你的妈妈吗?”
陈菁玲抬头看着她,眼神空洞麻木。慢慢回转轮椅,一点点开始收拾起病房里属于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