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这一夜的黑夜似乎特别漫长,还是因为已经适应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木颜起了四五回,仍然没有天亮。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刚刚洗漱完,就听见有人按门铃。
“这么早?”
看着一大早就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站在门口的仇仁赫,木然吃了一惊,把他让进屋来。接过他手中的玫瑰将前几日百合换下,晒到阳台上。等到她回到客厅时,小餐桌上竟魔术般的堆满了早餐。中式、西式各一份。
“做为你今天的男朋友,你应该不会拒绝和我一起用早餐吧?”仇仁赫为她拉开椅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木颜见他神情可爱,不由微微一笑,也调皮的提起裙子做了一个西式淑女的行礼,然后落座。仇仁赫不由咧开嘴毫不掩饰着笑了起来,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神色天真。
木颜神情有些恍惚,虽然常见他,但是这似乎是第一次看他的样子。原来他长得这样漂亮、可爱。
“你笑什么?”木颜喝了口牛奶,切开配好的鸡,问道。
“因为,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笑。”仇仁赫的举动完全不似游刃花丛的大少,更像一个羞涩的少年。
“对不起。”
木颜有些抱歉,除去那个悲催的早晨。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帮助自己,理性来讲,自己毫无理由这样对待他。
“是我应该说抱歉。”仇仁赫原来阳光的笑脸跨了下来,“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跟你男朋友分手。”
仇仁赫话刚说完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低着头,拿着叉子的手有些无错起来。此时如果木颜让他滚蛋他也会毫无怨言的滚开。可是,很久,很久木颜都没有说出这句话。
见他内疚的样子,木颜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终究是要说出来的,即便逃避也无法再避。不管仇仁赫故意也好或者无心也好,她始终要面对。
“其实,你没有必要为此内疚,也不需要为此为我做这么多。”木颜深吸一口气,没有看他,自顾自说道,“那晚我喝醉了,找错了房间,有些事情,我记不得了,但是那是你的房间,你不需要为此负责任,也不需要为此感到内疚。”
“不是,不是木颜,你误会了。我不是内疚……”仇仁赫连忙解释,又感觉自己说错话,慌忙又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件事情我很内疚,但是我不是因为内疚才喜欢你的,这些……照顾阿姨也不是因为内疚才做的。”
“……”
木颜正要说话却被仇仁赫打断了:“其实,其实,四年前我就喜欢你了。”
“四年前?”木颜怔住了,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一个高中生。
看出木颜的疑惑,仇仁赫才缓缓说出那个遥远的故事。
四年前,从国外回来度假的仇仁赫为了给妹妹一个惊喜,刚下飞机就赶往妹妹所在的高中。当时适逢学校放学,蜂拥而出的同学把他撞得东倒西歪。他正反感国内的纷乱时,就看见人群中有一个淡淡的人影,走的那样淡定,那样从容。当所有的人都带着释放的笑容跑出校门的时候,只有她一人那样风淡云轻的走着。
在涌动的人群中,他只看到她一人,他相信,这就是他要找的人。正当他要上前搭话时,她却进了来接她的车。他不及知道她的姓名,但是纯净的容颜,于人群中别具一格的气质让他从此再也无法忘怀。
他告诉她,当她第一次到矩阵找倩倩的时候他就发现她了。所以他才知道倩倩的名字,忌于自己的身份他不敢向倩倩打听她。只能从倩倩举动中得见她一面。那天是他故意将钥匙扔落在她身后,就为引起她的注意,但是她只不过拿他当个普通的路人。直到……那天以后,他才真正有了接近她的机会。
“所以……木颜,我是认真的,并不是因为内疚。”仇仁赫看着木颜认真地说。
“你妹妹,高中和我一个学校吗?”木颜疑惑地问。
“嗯!她和你一样在十四中。”仇仁赫为她的小聪明微微一笑。
她确实不太相信这样的故事,这样天方夜谭,这样巧合。她并不想卖弄小聪明,其实,就算他是骗她而编的故事又怎样?但是此时,她竟然就这样计较他的真实。
得到他的答案,木颜没有再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样的故事,她听得很感动,可是,现在,她不知道要怎么做。自己是一个被生活逼着窘境迫不堪的学生,而他,即便是矩阵薪水优渥恐怕也不够自己拖累的,一如崔浩,帮不了他,在他心里自己竟是负担,虽然自以为是的帮忙让自己费尽心力却仍是入不了他的眼。
“我不会逼你,我会一直等你,等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仇仁赫诚恳地说。四年他都过了,何况现在他已近在咫尺,他不会逼她。
“你不会就这样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吧?”仇仁赫指着她的熊猫眼和简单的棉布裙,转移话题。
“有什么问题吗?”木颜摸摸自己的脸,扯扯裙摆。脸上没有长痘,衣服也还算整洁呀。
“跟我来。”仇仁赫一把接过她的手,就往外走。
两个小时后,当木颜从形象设计中心的试衣间出来,仇仁赫还是为她的美貌惊艳了。
精致的妆容掩盖了睡眠不足的痕迹,提亮了肤色,让她的脸不再那样苍白。小巧精致的红唇,娇艳欲滴。这一抹淡妆,为清透的她增了的抹妩媚俏皮。一袭桃红色小礼服,露出光洁的小腿,让她看起来像丛林里的精灵,精致轻盈。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为她的出场而鼓掌,这是神的杰作。
“赫,你的女朋友真漂亮。恭喜你。”老板是仇仁赫的朋友,走过来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
木颜脸微微一红。确实,仇仁赫对她更多的呵护,与之前崔浩那种同甘共苦相比有更多的温暖与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