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缓慢地踱步到了饭店边,两个红灯笼高高地挂在屋檐上,上面都结满了一层层的蜘蛛网,远比之前每一次看的都荒凉,这种视觉效果,像是多年没有人活动的气息覆盖一样。
我轻轻地点一下木门,竟然“当……”地一声一块木条直直地倒在里面,而周围的木条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块接着一块倒下来,直到所有的木块都到晚为止。在四周静悄悄地压抑下,每一声都吓破了我的胆。我真怕这么大的动静会招来徐质。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动作,过了半分钟,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我才敢确定,这屋内,确实空无一人。我慢慢地走进去,虽然屋外的光线很强,可就是照不进里面。就算大门已经倒下,还是黑漆漆的一片,而我只能借着手机的微弱亮光看着距离我一两米的环境。
路过的每一寸地方,都是乱七八糟的桌椅,和那天徐质与红斑妇女打斗的情形一模一样。我慢慢地摸索走到了前台,我想找到那瓶装着红斑妇女的透明瓶子,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神奇地宝物,可以困住鬼魂。
可是,我翻遍了整个前台,完全找不到与瓶子有关的器皿,我想也许是面具人徐质把他收起来藏到哪个我们都找不到的地方。突然,我有一种冲动想去厨房看看。
但是由于胆量不足,我又缩回去那种莫名的冲动。在好奇和害怕之间,我想到了一个自古以来最适合在二选一的情况下作出最好的决定的办法!那就是抛掷硬币。
如果菊花朝上,我就义无反顾地插进去,如果数字朝上,我就好好在前台坐着,这里正好有张椅子。
而我的口袋中正好还有一枚一元钱的硬币。因为没有光线的照射,我根本看不清硬币的朝向,所以,直接放在掌心,我久久地握着它,却开始胆怯不敢看我的命运。
到最后,我还是鼓足勇气,拼尽全力强制自己用手机亮度照亮结果。竟然是菊花朝上,我想,既然连上天都希望让我来解开这里的秘密,那我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不管这条路是如何的漫长,又如何的黑暗,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缓缓地站起来,往眼前最近的墙壁上摸索着前进,和墙壁一起走,我还能明显得感动一丝丝的暖意。这条路在我的印象中看似只有十几米的路程,而因为我往前迈的步伐又小,频率又慢,所以,走了足足有一分多钟,终于看到墙壁的棱角。
我知道,我要是再往前走几步,穿过塑料条,里面就是厨房了。我屏住呼吸,继续前进,从我眼中看出,那塑料条因为时间得久远,早就烂掉了半截身,有些好像还因为拉扯的关系,不自然的伸长了不少,地上还破破烂烂的躺着几条烂布。
也许这些乱七八糟的塑料条只是用来阻碍我进去的第一道障碍,可我不会这么简单就退缩回去的,正如有人说过这样的话,“既然目标已定,等待的只有风雨兼承。”
我踏着轻盈的脚步慢慢走进去,由于光线不足,我看不到厨房的边缘,也就不知道厨房的占地面积有多大。
真奇怪,这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也许是我看电视剧电影看多了,一般久无人住的老宅或者老屋,除了结满蜘蛛网之外,就普通的共同点就是老鼠的叽叽叫了。
但是,这里竟然一道小小的响声都没有,当然,不包括我的脚步声。这么小的细节我本不该计较太多的,但是,现在既然想到了,就会越来越恐惧起来,因为没有任何小动物出没的地方就说明有其他物种存在着,而最有可能的就是鬼魂了。
我拼命地责备自己做一件事的时候总是喜欢想的太多,结果吓到的却是自己,我似乎已经失去了走下去的决心,怎么办,现在就出去吗?可是,我一无所获的出去会很不甘心的。
我的手心不知不觉已经流了无数滴的汗液,感觉都快把这枚指导我来这的硬币都湿透了,我想到了这枚菊花,想到了既然都进来了,何不插的再深入一点呢?
现在的我只能忽略掉种种想要吓退我的周身环境,义无反顾地继续走着。突然,我的脚下好像踩着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差点被它给绊倒,我蹲下来贴的特别近,再把手机挪动到它上面,原来,我踩到的硬物尼玛居然是一堆白骨!
我心里又怎能承受得了这么骸人的震慑物,吓的我不禁滚到一旁的墙壁,把整个后背都往上依靠。白骨我只在电视屏幕上见过,而且还是道具,可是现在我看见的竟然是真正的白骨。
我把手机放在口袋,我宁愿在黑暗中被我踩到的东西想像成板砖,也不愿亲眼看见的是白骨。
我把全身都蜷缩成一团,听说这个动作是我们还没出生前,长成胎盘后在母亲子宫里一直保持不动的动作,因为只有这样,才会使我们发自内心感到安全感。尽管这种姿势能给我一点完全感,但是维持久了还是会有些腰酸背痛。
我把一只空出来的手放在地面上,本来想撑起的是半个疲软不堪的身体,但是没想到,我再一次碰到一堆的硬物,我不得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些白骨会不会就是那些红斑妇女拿来做人肉大餐残留下来的人骨?妈的,人活着的是为难徐质,人死了之后还吓着我。
我在心里替自己开罪,地上的各位朋友,大哥,大叔,你们本就不是我害的,况且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些东西,如果被我找到,那我一定把她贡献出来给大家报仇。再说了,刚刚我不是故意要踩哪位大哥的骨骸,都是不小心的,其实,我是站大家这边的,所以,千万别吓我。
这么安慰自己,感觉心里好多了,恐惧感也消失了不少,再往前走几步。如果能让我找到透明瓶子,那就不枉费来这一遭。走着走着,我来到了厨房的尽头。
尽头也是一面墙壁,不过墙壁边上有一张和我上腿差不多高的桌子,桌子上还有一面刀俎,一把菜刀。刀俎上沾了一星两点的原形小东西,上面被一团霉菌覆盖着,有用手轻轻一碰,草,软绵绵的,就像发霉的肉松一样。
而菜刀已经失去的往日的锋利,刀尖上因为砍上面坚硬的东西都缺了一两个小口,最恶心的就是菜刀上的血迹不管经过多久的岁月侵蚀,还是一如既往的鲜红,我想象到那天红斑妇女也许就是挥着这把菜刀砍碎那只断臂的。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猫叫声,“喵喵喵……”的惨叫着,叫的我******心烦意乱,不会是那只绿眼猫来了吧?怎么办?怎么办?我的手头可一样防身的武器都没有,难不成要用手机对付厉鬼?可我这不是诺基亚,估计是一次性使用。
我手脚一哆嗦,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咣当……”一声,刀俎上菜刀重重的掉到了地方,幸好没有砸到自己的脚,否则,我的脚已经不是我的脚了。
对啊,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神器……”给忘记了。我急忙弯下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菜刀,挺沉的,也许是长年累月氧化原还反应的累积,在菜刀上面明显多了一层厚厚的铁锈,所以会感觉比普通的菜刀略重。
不知道那个红斑妇女年轻的时候是用多大的力气才能举起我都觉得沉重的菜刀。我清清楚楚地听见叫声离我越来越近,好像就在身旁一样,大声而又凄惨。
我无法控制自己似的到处乱砍,用双手使劲地握住刀柄,左砍三下,右砍三下,每砍一下,都用上了我的百分之百的力气,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没有一刀能准确砍到绿眼猫。
就这样对着空气挥着这么重的刀,我累的又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虽然这里面的味道怪难闻的,但是对我来说,不管什么样的空气,只要有氧气,我都需要。
这时候,感觉有一只毛茸茸的东西跳到我的左手边,好像是长毛动物,我想,一定是绿眼猫跑到我这里,我的第一直觉就是直接了当地挥着这把大刀,往我手边的毛茸动物砍去。
这一刀下来,鲜血直接喷射到我的脸上,绿眼猫不是断了半截就是缺胳膊少腿,想着从此以后它将永远消息在这个世上,内心无语伦比的快感表现于脸上。
我甚至没照镜子都知道,自己此时一定笑的不可开焦。可是,不一会儿,我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酸酸的,痛痛的,又痒痒的,我伸出被绿眼猫抓过的左手,原来是想擦掉额头上的汗,可是,我这一擦,巨痛感顺间袭来,而且,脸上越擦越黏,又越擦越热。
我真心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左手无比的疼痛,我急忙用右手试探性地抚摸着自己的左手,天哪,我的左手竟然断了一半,四颗手指全都不见了,只剩光秃秃的手掌。不会刚刚那一刀砍的是我自己的手?
我不敢相信,但是耳边再一次听到猫叫声,我才确定,我看下的,确确实实就是我的左手。鲜血流进我的眼睛里面,我用还尚在的右手掏出手机,才发现照亮的世界都是血红色的。
我吓的挣扎起来,自己竟然就这么从椅子上摔下来,刚刚所经历的就像是做梦一样,我的左手上没跟手指都还完好无损地接在手上,脸上也干燥的都脱了一层皮。
可是又真实就像我真的经历过一样。只是,我的一只右手上还紧紧地握着一枚硬币,我使劲地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脑袋越想越痛。
我只能迷迷糊糊的记得,应该是在心里幻想硬币的朝向那时候就已经坐在前台的椅子上睡着的。我用手机的光线再稍稍一照,是菊花一面朝上。
这一切,又好像回到了刚才在睡梦中的经历,一步一步地迫使我走进厨房内。而这次,我觉得就算是菊花照样面对着我,我还是要以生命为重,坚决不踏入厨房一步。
但是,尽管我此时此刻还坐在前台的椅子上,但是却在门口听到了猫叫声,和梦中的叫声一模一样,大声而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