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太阳炙烤着大地,大地的皮肤严重缺水,变得异常干燥。
李皓芫得空坐在椅子上发呆。除了偶尔去工地监督一下施工进程,其余时间都是呆办公室里,父亲安排的工作虽说轻松,但也乏味。抬头看远处的天空,思绪又陷入到回忆中。
每次给囡囡打电话不是挂断就是无人接听,也不知她那发生什么事,于是李皓芫又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喂,你好?”电话另一头传来一段轻快的少女声音。
李皓芫的舌头顿时像打了结,不知道说什么,那头重问了一遍也就撂下电话。纵然语气有点小嚣张,却难掩音色的甜润,感觉就像暑天里吃下一碗红豆沙冰。李皓芫臆想着那头刚才说话时的神情,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小暄,幽蓝从床上坐起来,刚才谁打来的电话?
不知道,问他不回答我就挂了,兴许打错电话了。幽蓝看完茗暄的话有些失望地躺回到床上。看幽蓝这般牵肠挂肚肯定是她喜欢的人,茗暄把鞋踢到一边,摸上床:“姐姐可是在等你的小情郎的重要电话?咱们查一下通话记录不就知道是不是咯?”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幽蓝赶紧坐起来凑到茗暄肩膀上,打开通话记录出现的竟是一组乱码号。茗暄深感无奈的叹道:“对不起这下我也帮不了你了。”
天空像打散了的鸡蛋,蛋白和蛋黄混合在一起分不清白昼与黑夜。李皓芫拖着行李,目光飘忽不定的在人群里寻找幽蓝。再按下“囡囡”的号码,移动终年一副死了爹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皓芫”昶翱从人群里冒出来“我在长江西路的西餐厅订了位子,帮你洗尘。”
“哦。”李皓芫魂不守舍地应道,目光死盯着屏幕,生怕错过“囡囡”的来电,迟迟未动。
昶翱瞟了一眼手机,以迅雷之势夺下。“你狠。”李皓芫愤怒地说道。
“走吧。”昶翱拍拍李皓芫肩膀安慰他,将手机投进他的上衣口袋。
“你怎么了,一路上心神不定的?昶翱边说边往嘴里送进一块牛排肉。
李皓芫胡乱切着盘子里的牛肉讲道:“‘囡囡’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咣啷”尖锐的金属坠地声破坏了优雅的就餐环境,“waiter。”昶翱召唤到服务生,“请把我重拿一副刀叉,谢谢。”
“好的,稍等。”昶翱点头示意。
李皓芫停止切肉,将刀叉摆成“八”字形问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话该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有的女儿啊?”
“什么女儿,你跟我这瞎扯什么?”李皓芫压低嗓音生气地反问昶翱。
“先生,您的刀叉。”
“谢谢。”昶翱结过刀叉,等服务生走远后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囡囡’是女儿的意思吗?
李皓芫得知这层涵义如梦初醒,悔恨自己自作聪明,现在都不知道“囡囡”的真实姓名。自言自语道:“你出了什么事?我的风中天使。”
“天使?这是什么故事?”
“以后再说吧。”李皓芫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因为“天使”的突然消失一下被抽走,只剩下一具驱壳坐在这里。
“别想那么多了,回家睡一觉明天依旧是美好的一天。”昶翱劝慰他道。
“嗯。”李皓芫注视着窗外来往的路人期待着那张脸能够再次出现。
不肯就此作罢的李皓芫隔天再次来到当初认识幽蓝的地方,发现这里已经易了主换上了别的名字,心到这里,彻底死了。
一阵秋风起,漫长的夏日在嚣张近5个月后宣告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