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佩醒了,蜷缩在角落。
二人解释不清楚害怕吓到她,只好先在一旁若无其事地谈话。
"漫行俱乐部收集了那么多秘密,那些秘密都放在哪里?"
"我只知道在一棵树下,对了,你是雪紫朋友,他为什么要躲起来。"
"也许,他并没有躲。"
"我觉得你有一个很重要的猜想,要不你说出来吧!"
"不,那是一个秘密。"
韩晓语抬头看着林欢,秘密,能量也随之滑入了他的脑中。
林欢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坐在一块白兔地板上,手指在墙壁上不断画着什么。
"你在写什么?"
"逃跑线路。"他头也不回地回答。
"要逃到哪里去?"
"逃出这里就可以了。"
韩晓语抬起头,猛然发现四周全是层层叠叠的墙壁,围成了一个似迷宫的房间。
"你现在明白了吗?"
韩晓语收回能量。
对视中...
他摇摇头,望向别处,"你的大脑里为什么会是这个?"
"你不明白,那个场景太清晰,你看这把枪,他似乎一直跟着我,可我已经把它扔了很多回。如果不是那个场景太单一,我或许会认为那个才是我的世界。"
"你是说现实看上去比你想像的空间更虚幻?"
"哼哼,只有找到雪紫才能弄明白,他打开了我的思路。"林欢的笑声听起来总有些阴冷。
"你们是雪紫的朋友?"小佩突然开口,她双手抱着膝盖,长发描黑了上半身,像是童话中受伤的小公主,更像是恐怖故事中阴魂不散的女鬼。
"嗯,我们是他朋友。"韩晓语转头看着她尽量把口气调到真诚。
小佩目光空洞,嘟囔着问:"那你们干嘛抓我。"
林欢一脸无辜说:"小姐,是你抓的我们。"
小佩说:"啊...?"
林欢说:"小姐,你之前喝多了,但你不能一直都说醉话。是我救了你。"
"你...哦...你杀了那个人。"
"别叫这么大声。"
"哦,你们想干嘛?"
韩晓语坐到床边,小佩立又往里移了点。
他找出一个笑容说:"我和雪紫是朋友,所以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们只是想找到雪紫。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提到雪紫,小佩的脸色又变成了迷惘,"他,我也在找他呢?他只说他要去远方,可我怎么知道她要去哪里。啊...死雪紫。"她说到后来泪水不乖地往外涌,淡妆被泪水弄花了。
韩晓语还想问,见此情景也只得闭了口。
"去远方?他怎么说的。"林欢不知天高地厚地问。
小佩侧着头看他,两只眼睛像是泉眼。林欢自觉罪孽深重赶紧摸出纸巾递过去说别哭别哭。
"他进了一个黑洞,走了好久好久,他本来带着我的。但我走丢了,我跑不过他。他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甩了我,好去他一个人的世界。他总是一个人。"小佩痴痴地说。
韩晓语与林欢虽然被她的伤情感染着,但内心中这段话带来的却是喜悦,小佩如果再伤感一点说段话他们就该找到雪紫了。
"那个黑洞...有什么特征吗?"林欢像念悼词样小心翼翼地问。韩晓语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却也在期待答案。
其实对于心痛到极点的人来说,外界根本无法在刺痛到他,因为已经是极点了嘛。
"很深的洞,有一个楼梯一直往下,还有好多画,我走着走着就到了地面,但雪紫应该还在往里走。你们去找他吧,把他带回来。"
小佩说着抬起头,像一个木偶在扭头,夜风吹起她的长发,一根发丝甚至飘到了韩晓语脸上,他良心发现安慰说:"我一定把他带回来见你。你再休息会,我们送你回去。"
说完又看林欢,不知何时林欢的脸色变得和小佩一样难看,细看还能发现,他身体有些僵直,呼吸也不正常。"怎么了?"
"风。"林欢嘴唇轻轻动了下吐出这个字。
一缕寒风吹过窗帘绕到他们身边,风是从窗子吹过来的,但是那窗子是一块完全密封的玻璃。
"啊!"这种情况永远都是女人率先发出声音,一直大手从小佩背后伸出,掐住了她的脖颈,轻轻挤压,却像一把刀在往里陷。
韩晓语手臂往后一晃,食指与姆指刚好钳住那只手,他再稍稍用力,便把那团能量扔到了窗台边。那里随即生出一团紫色的东西,"咯咯咯咯咯"一阵骨骼摩擦的声音过后,那东西变成了人形,穿着紫色衣服蹲在墙角,神秘异能士10001号会员。"也许你们该死亡了。"他站起来说。
韩晓语看清他的全貌后寒意灌遍了全身,他赤着脚,背部佝偻,显然永远站不直,脸色死白,眼睛周围涂了黑色的物质使其看起来大得獠人。他的形象和他的话配合着让人想起地狱使徒。
"你要杀我?上次在雪漠的房间里不是你救的我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反复无常。还有俱乐部三日之内的还未完成的公令即当作废,你根本没理由杀我。哈哈,你直接说你来是为了什么吧?"
韩晓语说出这段话后才想起了另外好多问题,那天在雪漠屋子里救他的是两个俱乐部回员,他只知道其中一个是龙延而现在知道了另一个就是这位神秘异能士,但当他逃出那里不久俱乐部就开始追杀他,为什么!
从追杀他的人数上看应该是龙延下了主席公令,三日之内无法完成公令,命令下达者将被撤去职务,那么龙延是否已经不是主席了?
"你以为你很聪明,那这一切的问题,你能想明白吗?"神秘异能士凄厉地说,不知他话语对象是林欢还是韩晓语。"我告诉你们明白这一切的方式,死亡即可明白一切,你们敢吗?"
韩晓语本想等他情绪波动时在出手,可他看上去能在任何情况下都脸色不变。
就在这时林欢掏出了手枪,可惜手枪刚那起就落下了,韩晓语斜睨了一眼,发现他眼睛睁得大大的,脖子上有一条不太分明的红线。
突然,他的脑袋像是悬崖上失去依托的石头沿着身体滚了下来,哐啷落到地上,而他的身体也像失去引力的山,崩塌。
韩晓语大脑一片空白,又一次将所有能量顷倒出去,可惜他感受不到能量淹没了谁,能看见的只是呼啸而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