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两条人影落到峡谷上面,一个是昆混,还有一个是大巫师。
叶琊的翅膀花朵一样绽开,瞬息之间便飞到了大巫师对面。
大巫师是一个很老的人,看他那张脸绝对想不到,前一秒钟他杀死了近千士兵。在遥远的地方,用内心的力量,一下子压迫似的逼近所有人,如巨石砸下,鲜血,尸体,只在其一念之间,这便是进攻的巫术。
大巫师!
叶琊缓缓开口"你真要帮他。"
大巫师没有回答,等他笑时,他已消失。
叶琊背后昆混的剑在快速接近,他连头都没回,轻轻一拨便化解了这一剑。但此后他的全部精力便放在了和昆混的战斗上,太阳摇摇欲坠,两个人的影子投到谷底如巨人一般,剑与剑相击的回响在谷中阴魂不散。我似乎都能听见,仰望,那场大战愈发清晰了,"师父...?"
我的目光突然一停呆在了那里,那天夕阳给了昆混一个剪影。原来昆混就是黑魔王啊!
大巫师出现在雪紫面前,"太子,老夫来接你了。"
雪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无神地点点头说:"好。"
这时他注意到了大巫师邪恶的目光,在其注视下,他感到体内像有无数锋利的刀要破体而出,把自己碎尸万段。
好久,他突然开口。"是你?"
他抬起头和大巫师对视着,看见大巫师眼中闪硕过惊讶。
也许大巫师认为雪紫早该死了的。他居然能抵抗大巫师这么久,这确实够让所有人惊讶。
"是你杀了他们!"
一把透明的剑凝在了雪紫手中。
"哼哼哼哼,你终于明白了。"大巫师的喉咙里滚出这似笑非笑的声音。
雪紫的视线里,那些士兵还在倒下,他举起剑直刺过去,报仇,没什么好说的。眼看剑就要插进大巫师身体了。我隔着时空不禁为雪紫加油说:"杀了他。"雪紫却掉进了另一个空间,一个空白的空间,他的身体传来一阵刺痛,啊...
和那些士兵叫声一样,他咬紧了嘴唇,紧闭双眼,睁开时,自己已经躺在了地上,全身血流如注,动弹不得。
大巫师脸上的皱纹逐渐消失,焕发出年轻的光采,他走到宫殿另一头,和异幽说说笑笑。雪紫一阵心痛,却发现心已停止跳动,峡谷上空叶琊与昆混还在相争,发出叮叮的声音,像是生命的片尾曲。
雪紫死了!
那我就不是他。这里的回忆或电影我已经不想再看,往峡谷外走去,莫名,我也想要报仇,要是那个大巫师现在在我面前,我一定一掌劈死他。
外面的路我渐渐熟悉,飞了一会儿,见到一座城池,仔细一瞧,是会宇城。再往北走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极北之源。白雪还如从前,雪地的中间那屋子还如从前,不一样的是多了一座塔,我落到塔前,塔是封闭着的,没有门,绕着它走了一圈也没看见门。回到原点时,倒看见空地里多了一个人。
"雪紫。"他叫我。
这时我才看清他是谁。局促地搓了搓手说:"你是冰爵?"
他笑了,没有声音,依然看着我,脸上却还有些落寞的神情。
"你回来了。"
他比想像中慈祥一些,语气也不如那些场景里的锋芒毕露,他老了。
"冰爵...嗯...你好,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雪紫了。你知道吗?"
"你去了西极岛,变了?"
"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谢谢你。我现在这身法术都是你教的。"
冰爵说:"你还是你,逝去的总要回来,我再教你点法术。"
我说:"什么!"
"跟我来。"
冰雪汇聚到他脚下,一点一点将他托到了高空。这招我也会,因为冰雪就好像我的手足,也受我的意念控制,我想像着自己上升的场景,它们便把我也托到了高处,这时我才明白那塔的门在顶上。
冰爵说:"我们进去。"
门便开了。
塔内一条楼梯环绕着塔壁而下,看来这塔内肯定可以练一些高深武功。
冰爵领着我往下走去,脚步声在塔中久久环绕。他:"我等你好久了,今天要教你冰系法术的最后一招,学会你就是冰爵了。"
我吸了一口凉气,觉得事情不是很妙。
终于走到了塔底,这个塔的全部风景也都一览无遗。塔底中央是圆形的池子,里面装了一大块冰。
"师父。"
我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声音从后面蹿出,可是我记得后面应该是墙壁。
"嗯,没怎么样吧?"冰爵注视着池子问。
"它安定多了。雪师弟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头看见了说话人的脸,燕阳或是草寒总之他叫的雪师弟是我。
冰爵说:"他什么时候不动的。"
"三个时辰之前吧。"
冰爵的脸一下冷了下来,然后看着我说:"雪紫,你会成为下一个冰爵,你成为冰爵的条件就是...我死,还有你要学会水系法术的最后一招,百川归海。"
我脸上显出一些急躁神色。
怎么了?冰爵问我。
我说:"冰爵,你先让跟他说几句话好吗!"我指着燕阳。
燕阳一脸不解看着我,冰爵默许了我的请求。
我问燕阳"你是草寒吧?"
燕阳说:"嗯,西极岛上..."
我说:"火爵死了,他说你是下一任火爵。"
...静谧...
"师父,这..."
冰爵的神情又显得有些颓废,我的记忆被拉到了以前,第一次见冰爵的时候,那时的他站在雪地最高的地方,傲然独立,而如今他显然老多了,也许他真的要死了,和洞里面的那几个祭司一样,为了成全我的伟大而陨亡,虽然他们不承认是为了我,可十年后的我现在站在翼雪城城墙上,已然证明了这一点。
我说:"草寒,火爵叫你跟我回无晨界继承他衣钵。我们走吧。"
说完又对冰爵说:"冰爵,告辞了。"我不敢多呆。
"师父,我真的..."燕阳这混蛋磨磨叽叽坏了我大事。
冰爵说:"既然火爵说了,那你就跟雪紫去无晨界吧。雪紫。"
我说:"啊..."已经意识到不好。
"现在我教你百川归海,这一招是将你体内所有能控制的水系力量放回自然,用完便离死不远了,你需要安静的一秒,让意识收罗尽身体每一个角落的力量,将他们牢牢控住,最后一瞬间全部袭向敌人,毫无保留,用你的生命去摧毁他..."他的话语越来越急促,后面的声音我完全听不清,不过我想我已经明白了这一招。
燕阳看着不对劲说:"师父,你要干嘛?"
记忆到这里变得异常的模糊。只记得那座塔倒了,整个极北之源的雪像是沸腾的水,雪花飘浮在空气中,什么都看不见。那座塔叫魔塔,传说是白祭司送给火爵的礼物,是一件由物质做成的阵法,人入其中对法术的理解会更深刻,魔入其中则会魔性消失。它的元核是一个盒子,火爵的火塔就是它构成的,寒语狐这两年突然暴躁得历害。冰爵被寒语狐伤得很重,只好叫燕阳去西极岛借来魔塔困住狐狸。在塔中寒语狐魔性虽失但魔力犹在,所以一直挣扎不已,三个小时前它才停下来...
我问燕阳:"为什么寒语狐会变暴躁。"
燕阳说:"因为冰魔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