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阵风把雪花卷到了空中,燕阳轻轻飞到了雪花中,雪花聚成了一对翅膀。
雪紫不禁想起了父亲,翼王朝的皇族都有白色的翅膀,他也有只是还没有长出来。
"嘿,雪紫,看见没这就是飞。你要是学剑术的话可能学一百年也不会飞。"
雪紫心中暗笑,的确,剑术只有学到最高的剑仙境界才能飞行,可他是翼王朝的皇族,只要等到二十岁翅膀就会长出来,到时爱怎么飞怎么飞。
燕阳降落到雪紫头上方,得意地说:"你学法术最开始就得学飞,厉害吧!"
雪紫仰望着他,一个不屑的笑容在脸上化开。
"别笑,认真听下面的话。"
"你讲吧!我听着呢。"
"法术的跟本是借自然的力量给自己用,最例外的是幻爵他借的是人类的思想,除了他,其他法师都是借取自然之力,火爵是借火的力量,风爵是借空气的力量。而我们是借住水的力量,这冰雪是我们的朋友,他不会背叛,你能感受到和他们融为一体么?"燕阳太适合老师,当老师就得多提问。
雪紫认真听他讲着,懒得回答他问题。
"好,现在你试着跟冰雪沟通,让他们带你飞翔。"燕阳继续说,现在教师的一个趋势就是,不要去等学生回答问题,要学会忽略自己的问题。
雪紫闭上眼深深地享受着冰雪带来的力量,一整块陆地上冰雪的能量都在朝着他的身体汇聚,他能感受到冰雪边缘状况,仿佛那无边无际的白色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带我飞翔吧!"他在意识中对雪轻轻诉语。
他睁开了眼,却见自己已经在高空,冰雪还安静地躺在地面上,但冰雪的力量在托着他。雪紫站在这里,看见地上成了蚂蚁的燕阳,几乎是在眨眼的时间里他就到了这个高度,他都没来得及体会飞的感觉。
燕阳也在望着他,心中默念:雪紫飞得真高,看样子他才是师父的继承人。
"燕阳。"冰爵在他身后轻声唤到。
"啊,师父。"
燕阳立即低下了头,他从不感正视冰爵,因为怕看见冰爵眼中的哀伤,他以为那哀伤是因为自己总是做不好。
"雪紫呢?"
"回禀师父,雪师弟正在学习飞翔,他...他在那里"
冰爵把目光放过去。
雪紫突然望见了东方的那片蓝色光茫,翼城的封功塔,也叫佩宫。
那里是翼城!
封宫塔在翼城中心,他有多少年的历史无人知道,只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建筑,塔顶直入云霄又因为盛放了蓝灵石散发着光茫,雪紫像是看见了终点,他动着意念驱使雪的能量送他去那个方向。
那里才是他的归宿。
但他刚飞到一米,托他的力量就消失了。
失去那股力量,他就像失去翅膀的雄鹰,直直地往下坠落。肆意上逃的空气,画出一张鬼魅邪笑的脸。
"我要死了吗?"雪紫抓紧时间问自己这个问题。
哪那么容易就死。冰爵手指轻动,唤起冰雪去迎接雪紫。
雪紫的身体重重地砸进了雪中,如鱼得水,雪慢慢把他送回了地面。
燕阳心惊胆颤地看着这一幕,"师父,为什么冰雪把雪师弟送到高空,又离他而去。"
冰爵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雪紫,淡淡地说:"因为它们的主人只有我。等雪紫醒了,你告诉他别乱想。"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燕阳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定是雪紫这小子想飞回翼王朝,但冰爵早就对这里的冰雪下过禁令,无论如何要阻止雪紫回去。
燕阳坐到雪紫身边说:"你干嘛老是想回去。"
雪紫翻身坐起说:"你说什么呢?"
"啊,你没死啊?"燕阳立即坐远一点,以免看上去二人关系暧昧。
雪紫学会了飞对燕阳好感大增,二人又是同龄人,没多久他们就成为了好朋友。想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世情,在这个三人的世界里倘若你不找个人类做朋友,那就只能找动物了,像冰爵一样。
冰爵走进那个洞中,那个洞藏在这块冰雪的最边缘,外面就是极北之海。洞里面比外面还要亮。冰爵一步一步朝洞的深处走去。洞的深处有一个透明的水潭,水潭旁有一块白色的巨石,巨石上躺着一只白色的狐狸。
那只狐狸如果不细看很难发现它背上有一双翅膀,因为翅膀和它的毛发颜色是一样的,纯白,雪紫穿的就是他的毛发。它有时安静,躺在石头上一动不动,有时却暴躁吐出一根根比宝剑还锋利的冰条。
冰爵小心翼翼地抚着它的毛发,它被惊醒了,抬起头警觉地看向四周,冰爵敲着他头说:"你还不能感受到是我吗?"
狐狸没有收回头的意思,依旧四处张望好像发现了别的东西。
冰爵也警觉了起来,这洞中的确还有别的东西,那东西发出的声息很微弱。
"噗"突然间空气中充满了水滴,一个巨大的野兽头颅从潭中浮起。
冰爵有些担心了,那东西居然是一个原始的兽类,如果是一个人他还有办法把它弄到洞外收拾,但是偏偏是野兽。权衡了一下,冰爵抱起了狐狸开始往外面跑,他已经清楚地知道那野兽来自潭底,潭连着极北之海说明那野兽来自海。
冰爵边想边借着水气往外飞行,突然他感到后背一凉,那野兽的一只触手竟接触到了他。他身形停滞,水滴迅速在他的后背形成了一个防护盾,那盾的边锋毫不犹豫地把触手斩断了,伤口流出蓝色的血液,颜色很美,但腥臭却比其它动物的更浓。
冰爵回头看着潭中的东西,原来是星兽章鱼。他怀中的狐狸长啸一声,声音比龙还要凄厉。冰爵皱着眉头,更加用力地抱着狐狸。但狐狸又是一啸,接着张开翅膀,猛地飞回了洞中,眼看它就要和怪兽相斗。
冰爵伸长双臂,用力催动湖中的水,立即在潭的上方形成了一个冰层,像一个盖子用力地扣在了潭上,潭中野兽的触手被生生斩断。空气中的血腥味更浓了,狐狸口中吐出千万冰棱狠狠撞向冰层,但均无功而返,狐狸突然醒悟了,回头盯着冰爵。
它那蓝色的眼眸映在冰爵的眼里,和旧日佳人的眼眸一样。"那我怎么会让你再入魔一次呢?"冰爵喃喃低语。
他当然不怕潭中的野兽,他怕的是这只寒语狐,怕的是寒语狐的主人。
狐狸便是上古四大神兽之一的寒语狐,它一但受到血腥味的刺激便会激发体内魔性本能,想要战斗,但愈战愈想战最后只会一战到死方休,最为重要的是,寒语狐与主人心意相通,它的战意会催使主人的魔性鄹生,所以四大神兽的主人都是入魔之人,而且非入魔不能御之。
狐狸眼中的怒意越来越盛,它恶狠狠地看着冰爵,"呼呼呼"三根冰箭直奔冰爵面门。
冰爵轻轻接住了箭,他依旧只是注视着狐狸,他不会还招,那样既会伤了狐狸也会让狐狸凶性更盛。
"寒语乖,回我怀中来。"冰爵目光中尽是温柔,他知道狐狸听得懂他的话。
寒语狐却挥动翅膀悬在了潭的上空,做出一副要和冰爵斗争到底的架势。
"格格格格"寒语狐全身的毛发都直立了起来,变成了骨骼一样坚硬的武器,此时的它更像战争时的战车。
冰爵慢慢退后,寒语狐不再给他时间,猛地把自己扔了过来。
冰爵站在洞里没法闪开,他本可以用体内的能量造一个防护结界,可是他的结界都是带有攻击性的。不能用!那就只有...
寒语狐的毛发畅通无阻地插进了他的身体,没有一丝反抗,只有一身的痛楚,一身,一生。
在那瞬间冰爵把自己的血液全都结成了冰,这样红色就不会染到狐狸的白色之上。寒语狐的毛发软了,从冰爵的身体里滑了出来,它合上了翅膀缓缓落到地上,无辜地看着冰爵。
"哗"冰碎一池的声音,池中的章鱼一直在撞击冰层,趁着冰爵灵力崩溃的间隙,他终于撞破了封堵自己的那堵墙。寒语狐看了章鱼一眼露出了疲态,但章鱼怎么会就此罢休。
"噗"又是一条触手从水底突围而出,直劈向冰爵。冰爵冷漠看着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动物,不知不觉中做好了一个防护结界。章鱼触角重重击在了结界上,蓝色的汁液像水花一样溅开,寒语狐却不再有动静。
这一下章鱼等同于在自残,可是冰爵也不好受,结界是他体内能量织成的,那触角打在结界上和打在冰爵身上无异,他如果没有受寒语狐那一击,这当然不算什么,可是他受伤了,此时全身的力量都处于碎散边缘。
冰爵转身欲走,身体一动就感到了不好,他的嘴角流出了一线红色,寒语狐看见血色,翅膀暴然张开猛扑向潭中的章鱼。
冰爵再也无法阻止,他想说什么,但一张口更多的鲜血夺路而出。在潭中章鱼的蓝色鲜血把水上了色,它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大敌了,身体慢慢沉像潭底。寒语狐也跟着钻进了水中,它本就是水系灵兽,在水中它更厉害。
水面上彻底看不到二兽战斗的情况了,只有波浪和气泡反映着他们的节奏,冰爵倒在了地上,视线模糊,连支开眼皮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