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爷爷说:"去仓雪山的葱岭。去那里最好了。"
葱岭,尘雾居住的地方。
我跳出窗子,刚才喊话的人是那些人的头目,'幽灵'组织二号杀手。我说:"你们叫我干嘛?"
他说:"帝君叫我请你回去。"
我看看外面倒下的树,又看看刚才被我伤了那四人。吹发一笑。说:"你真的是来请我回去的,那不用花这么大力气吧。"
他说:"让公子见笑了,帝君吩咐我们,倘若能杀了你,就杀了你,倘若杀不了你就请你回去。"
我说:"要是我不回去呢?"
"那下一次来的就不是我们了。公子若要回去,还请从速。我们走。"他呼喝一声,几个人风一样跑开了。
妹妹和罄爷爷从楼梯上走下来。
罄爷爷说:"雪紫。你觉不觉得你少了样东西。"
我说:"钱?"
罄爷爷说:"不是,是好奇心。"
对,我好奇心很少,要不然我该去弄清楚更多的事情,现在我却只想和妹妹找一个地方住下。
我说:"罄爷爷,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罄爷爷说:"天下能杀得了尘雾的人不超过五人,我可以告诉你这五人是谁?"
我说:"罄爷爷,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
他说:"因为我一生都在江湖里,这江湖的事我懂得可比你多。这五个人是:雪漠,无双,衡宇,侠影,叶琊。"
侠影!
我说:"知道了,那我告辞了。"
罄爷爷嘿嘿大笑说:"告什么辞,你不还得坐我的船出去吗?"
我说:"不用,妹妹,我们走吧。"
我牵起妹妹大步跨出。
"你为什么不坐罄爷爷的船啊?"
到岸边时妹妹问我。今天的太阳足够温暖,莫名湖上烟雾依旧。我把手浸到湖中,提起来,把水撒到她脸上说:"以后我们要少和别人接触,既是给自己带来危险,也是给别人带来危险。"
尤其是现在,从刚才的表现来看,'幽灵'内部一定发生了巨大的改革。他们的规矩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雪漠肯定是在筹划什么大事。
妹妹点头,同意了我所说,她又问:"可我们怎么出去。"
我说:"妹妹,给你玩个把戏。"
妹妹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把入魔剑,扔到空中,大叫一声:"起"
入魔剑飞回来的时候陡然变大了十倍,我拖着妹妹一起跳到了剑面上。直入云霄。之前和那把剑的缠斗,不只让鸣宇剑法突破了第二层,而且让我掌握了御剑之道的精髓,"御剑之道,其剑体为本,御剑之术,其意于剑之尾,御剑之方,知剑而可御之。"剑之尾,不一定是剑柄,也不一定是剑尖,而是意所指的地方,剑体为本,是以要达到忘我的境界,才能以剑体为本。
剑意,在我学会隐天杀的时候就已经具备,但是一直无法凭之御剑,都是因为不了解剑,现在我了解了,剑体为本,剑想要引导人的思想,只有当你愿意被它引导的时候,它才愿意让你御使它。
我越来越被入魔剑引导了,花杀剑法的精髓就是让剑引导人的招式,是它让我更快地学会了御剑之术。
仓雪山,葱岭。
一如既往的静谧,入魔剑嗡然一声插进了一块石碑前的泥土里,那块石碑是白色的,四周雕满了精美的图案。图案围绕着几个大字"尘雾之墓"只有这四个字。
"哥哥,我们到这里干嘛?"
"嘘"我示意妹妹别说话。
静默了会儿,我把她带到旁边说:"那人是我师父。"
妹妹说:"这里就是葱岭啰!"
我说对。
葱岭是仓雪山地形最复杂的一坐山峰,神秘的峡谷,蜿蜒的道路,巨大的石块,各种奇观在这座山峰上散落,我对这里也最熟。山腰处,四方点缀了几间竹屋。
这里,到处都是人,只是你看不见罢了。
我找到我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间很旧了,但是至我走后,没人来过这里,我走的时候将一只竹蜻蜓放在桌子上,它的位置还没有改变,只是模样变得灰头土脸的。
"你以前住这里?"
"对啊。"
"我们以后一直留在这里吗?"
"不一定,我还想一直留在莫名岛呢?可是你看我们还是不得不离开。"
"这里比莫名岛好。"
"嗯,我也觉得。"
"这里比莫名岛还要危险。"
"不。不一定...."
不对,我回头,妹妹身边站了一个男人,这里比莫名岛危险,是他说的。
"雪紫,你胆子好大啊。"
"尘新,你想为你父亲报仇。"
那个人便是尘新,尘雾的儿子,他从小便跟谁仓雪派的另一为高手学习新仓剑法。不知道学得怎么样了,据说他学武的天赋不好,但是人极其聪明,我不相信他很聪明,因为聪明人一般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聪明,同样我就也不能相信他武艺不高,尤其是现在他看起来谈笑风生,呼吸间透露出高手的风范。
他说:"想,既为人子,为其报仇,当然天经地义,可是冤有头债有主。我得先找到这个债主啊。雪紫,老实说你现在回来可真是聪明之举。时辰多了不行,时辰少了也不行。"
妹妹转到我身边说:"他是谁啊?"
我说:"他嘛,是个自以为是,碌碌无为之徒。"
妹妹配合地说:"哦。"
"你说得对,有时候我自以为是,至今我碌碌无为,但是这件事我却能帮你弄清楚。雪紫师兄,我父亲生前最喜欢的弟子便是你,你不想为他报仇吗?"
我说:"想啊,可我总不能自己杀自己。"
尘新从生后取出一把折扇"呼"一声把扇子张开了。"别人说你是凶手,你就真以为你是凶手。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我说:"哦,你知道怎么回事?"
他说:"就算你说你杀了我父亲,我也不会相信,人终究喜欢说谎,不管这谎言看起来对他有利还是有害。我想我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尘新的衣服,白色颇为单薄,脸上是十足的书生气,我突然觉得他不该生在这江湖,因为在江湖里,想得越多,死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