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心存疑惑,所以苏无画走的时候并没有将那玉带上,而是趁妖孽不注意的时候,用红绳栓了挂在贝贝的脖子上。
当然,虽然这东西本来是妖孽的,但是孩子们还太小并不能真正理解。所以为了不叫孩子们生出父母偏心之感,苏无画也给宝宝挂了一个。跟两个小家伙儿做了保密的约定,苏无画这才起身出去,跟正在外面查点行装的妖孽话别。
再有千言万语也不能说完珍重,所以最后一次拥抱了妖孽之后,苏无画便一狠心上了马。直到策马驶出五丰城,苏无画方才敢回头。
“苏姐,舍不得了吧!”跟着苏无画的是镇北王的心腹家将夏九,今年也才三十出头。因为专门负责的便是来往京中,所以这一回的事情便是要她来居中联系。
对于夏九这个自来熟,苏无画很是有好感,是以也不觉得这厮过于八卦,反而很是碰到知音般叹了一声道:“是啊。宝宝才五岁,贝贝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离开我。两个每天都搂着我的脖子妈妈妈妈的,这一走,还真是闪了好大一下。”
“嗨嗨,苏姐你真是好福气。说来我家那两个丫头今年都十三了,今早上见我要走,竟是就一句话,要我回来时候给带京中的芝麻糕。你说说,这不就是要债的么?早知道还不如都养儿子呢!”艳羡的说了这么一句,想起自家孩子的夏九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倒是苏无画闻言一笑道:“你呀,别不知足,你家那俩个可是在王府排的上号的。一等一的功夫,连王爷都另眼相看呐!”
“嘿嘿,瞧苏姐你说的。还不都是王爷抬举她们,她们那点儿能耐,在你们天策军里可是算不上什么!”嘴上说的谦虚,但是夏九眼里的得意却是瞒不过去。苏无画见状也不拆穿,反而觉得有夏九这么个插科打诨的,自己的离家之情倒是淡了不少。
因为有马代步,这一回苏无画从北地到京城的时间倒是大大缩短,不过二十多天,便到了京城建安。
看着流动的人群跟那依旧巍峨的城墙,苏无画不由感慨万千。上一回自己进这城门时候也是有马,不过不是骑着马,而是被马拖着。故地重游,旧事难免再上心头,想起五年前那一次与夏承宣仓促分别,苏无画只觉恍然如梦。一别经年,物倒是依旧,只是这人,究竟还是不是还是昨呢?
就在苏无画回忆旧事的时候,夏九已然带着她来到了临街的一处名叫‘长安’的客栈,包下了一个小跨院住了下来。
“苏姐,那边儿来信了,明日空蝉寺有一场法会,含山帝卿也会去。你准备准备吧!”
一晃好几天过去了,一直在外跑的夏九终于给苏无画带来了口信。
“真的?”
虽然知道没有几个人会记得自己的老面孔,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所以苏无画来到京中的这些天,苏无画并不曾离开客栈一步,每日里只是躲在后院里,无所事事的休息。所以一听夏九说那边儿终于有信,苏无画一时竟是又是欢喜又是不安。
“是,不光如此,含山帝卿还会在哪里住三天。只是有些麻烦的是空蝉寺向来不留女客。不然直接住进空蝉寺的话,机会便会多很多。”夏九虽然负责这些事务的联络,但是她的任务也只是尽力给苏无画制造接近含山帝卿的机会。至于苏无画的身份,还有跟含山帝卿的关系,她却是一概不知的,是以才会说这样的话。
这件事极为隐秘,所以苏无画当然不会多事的去告诉她,于是道:“没关系,只要能让他看见我就行!”
虽然五年不见,但是对于夏承宣,苏无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自信。她知道夏承宣太看重世俗道德了,否则也不会要嫁给自己这个同样被陷害,但是却强了他的人。所以苏无画相信,只要夏承宣看见自己的脸,那么不用自己上前找他,他便会来找自己。
对于苏无画的胸有成竹,夏九自然是乐见。因为这种事情并不好做,若是一次就成功,那不是更好了么?于是剩下的时间,两个人就坐在一起仔细分析夏承宣的行程,以及苏无画怎样出现才会既自然又能让夏承宣一眼看见。
终于,几乎将每一处细节都讨论过后,商量了许久的二人决定在夏承宣回程的时候,人为的制造一起车祸。毕竟男女有别,夏承宣又是帝卿,苏无画就算是进了空蝉寺,恐怕也是没机会见到夏承宣的。那么与其这样,倒不如在外面寻个光明正大的机会。
于是,四天后,当夏承宣的车架刚刚由空蝉寺出来,便在山脚下被一匹惊马给冲撞了!
“大胆,什么人的马匹,竟敢冲撞帝卿的车架?”眼见得自家主子的马车给破去半边儿,还险些把命伤了,护卫队长当时便不干了!
“啊!抱歉,在下苏乞,因为人太多,所以惊了马,还请帝卿见谅!”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是苏无画其实心里有数。那马虽然冲撞了马车,但其实并不是惊马,所以她并不担心夏承宣的安全。
“混~”可是那护卫队长其实苏无画这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的?当下举起马鞭便要打下来。要知道这车上可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嫡亲弟弟,这要是在她手中出了事,一百个脑袋她也赔不起!
可是不等她将手里的鞭子落下来,已然被随侍搀扶除了马车的夏承宣便急急的喊了一声:“住手!”
闻言苏无画慢慢的抬起了头。静静的看着那个人,而后淡淡的一笑。
五年的时空间隔,一眼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