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看着太子愤恨焦虑的眼眸道:“地牢在赵括所住的房间地下。”
太子深呼一口气,身形猛然一动,似是想将玉儿抱在怀中,但终究没有如此做。
玉儿接着道:“赵括知道我是你的结发妻子,执意要杀我,他为了救我,跪在父亲门前整整一天一夜。
赵括因为就他一个儿子,不忍心如此便成全了他,我当时对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我并没有太过在意。
我本来是想要借助他来找到你的,想不到一找就是一年多,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世界上除了你还能有人能对我那般好,不,比你对我要好。
他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最伤感的时候微笑,为了我他也付出了很多。”
太子抬起一只手,擦干了玉儿脸庞的一道泪痕,轻轻把玉儿抱在怀中越来越紧,良久。
道:“我不怪你,或许我第一次对你这般温柔,而它能给你一辈子的温柔。你可能只有在我身边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安全,而我,总是放不下事业,是我不够格,不够爱你。
你们刚刚的那一幕,我都看到了,你的眼神中充满了快乐,充满了幸福,充满了,对对方发自肺腑的信任。
我能感觉到。玉儿,这一次与你相拥,感觉真的好特别,希望你还能记得这一刻。
我要去救黑影他们,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这两颗丹药你留着,吃了之后能延年益寿,对腹中的胎儿也会有所帮助的。”太子转身道。
“等一下,你去哪里,地牢?你知道哪里有多危险吗?我知道你武功高,但也不能如此鲁莽啊。”
玉儿一把抓住太子的手臂蹙眉道。
太子闻言心中莫明一暖,回头看着玉儿的纤纤玉指,抬手紧紧握住,轻笑一声道:“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你以前不是一直都很相信我吗?”
那声轻笑是苦是甜听不出来。
地牢幽幽,其中腐朽昏暗,虽比地上暖和些许,但却有股难喻的凄凉之感。
地牢中有六人衣衫破烂披头散发,满身污垢与伤痕,上边铁链紧紧栓着两手,整个身体就这样吊着,只留脚尖点地。
模样凄苦无比,如坠十八地狱遭刑罚之苦一般。
六人前面站着与之截然不同的四个人,其中三人身着锦袍,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三人身后站着一人高马大皮肤发白的圆脸大汉,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此刻却恭谨的站在三人背后,低头弯腰一声不语。
“大人,太子不会真的身亡在外了吧,否则以他的性格如此多心腹关在地牢中,岂会不管不问?”这人儒生打扮,身穿蓝色长袍,手持羽扇细长的眼睛眸光一闪道。
此人竟是当初莽山之行当晚曾与许夫人和太子共同商议过朝事那名中年男子。
“你个狗党,大人不会死的,等大人回来,一定扒了你的皮。”竟是被铁锁紧栓的一名男子不知何时醒来,低声嘶哑道。那名大人正是当今相国赵括,闻言深邃的瞳孔一缩平静道:“如此忠心的手下,我赵括若能驱得岂不妙哉,可惜了,可惜了呀,,,”似乎在自言自语又或是长叹一般。
另一名身穿宦官衣着,头戴乌黑长桶帽闻言接道:“以某之见,太子武功极高,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葬身在莽山,不妨在等两天。”
赵括却哈哈大笑道:“等两天?独安,我们已经等了多长时间了,你真以为太子回来就能挽回此局?我此次来本就是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既然丝毫都不愿透露太子下落,留着也无用。”
言罢转身朝外面走去,两人见此一躬身紧随其后。
圆脸大汉忙恭谨道:“大人,那这些人还要放下,重新关入牢中吗?
“关入牢中?太便宜他们了,就这样吊着吧,直到太子来为止。”话语缓慢,冷淡,似乎在嘲笑圆脸大汉这般幼稚的问题。
“哦,托相国大人的洪福,太某倒是来的很及时嘛。”声音悠悠传来。
人未到,声先至,随后转角处一名让他们当初憎恨与惧怕的人,满不在乎的出现在几人面前,淡淡的看着几人。
“太子!这,这不可能,你是怎么进来的?我的九大护卫成了摆设不成。”赵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呼道。
身后两人似乎也遇到了什么大为不妙的事,其中的蓝袍儒生更是面色大变往后退两步。
“废物,你怕什么?独安,我缠住此人,你趁机去通知九大护卫。”后一句却是对那名宦官打扮的人说道。
再看太子此刻神态悠闲,不慌不忙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把相国放在心上。
赵括心中顿时冒出一股说不出的闷火,鲨齿剑一声尖鸣,看不出虚实但强势之极,显然是想一开始便大站先机。
剑光霸气外泄,剑气纷繁盛气凌人,如此一来太子要么后退,若接此招必无暇顾及其他,独安见此脚踏倒八玲珑步身如轻燕,要从一边绕过去。
与此同时,赵括飞跃在空中,对上太子的一双泛着青光的眼睛,顿时只觉眼前天昏地暗,自己下落的身躯好像从是悬崖上往下掉一般,那一刻他感到了惊魂离体的感觉。
太子嘴角微扬眼睛一闭一开,解除了恐魂咒,此种咒法运用在一名武功高强体魄健壮的高手灵魂中,以太子现在的境界对法力消耗很大的。
衣衫猎猎,似有大风鼓吹,太子身形极快,划出一道虚影,横起一掌,只听“啪”的一声稳按在赵括胸口。
赵括刚从恐魂中清醒过来,便只觉数百斤的巨重,从太子手臂泄出,刚刚凝结的真气竟被一震开来,撕扯心肺般的剧痛从胸口传来,身体无法自控倒飞而去。
此刻,独安才堪堪从太子身旁划过,见到此幕心中不禁一惊,正要把速度再加几分,却见太子的剑眉如一把利剑指向自己,身躯大震忙反守为攻,五指成勾。
同时另一只手一甩,一颗银白黑尖的飞镖划空射去。
太子见此弹指一瞬,一颗火球飞溅而出,打在精铁飞镖之上,瞬间铁汁飞溅,火势更是随之一胜焚在其爪掌上,此人连疼都还没感觉到,“扑哧”一声已经化成飞灰飘荡在空气中。
这边赵括“碰”的一声摔在蓝衣儒生的身旁,胸口一抽搐“哇”的吐出一口积血,蓝袍儒生见此大恐,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向后跑去。
此人虽然毫无半点武功,但城府极深,八岁那年便被称为神童,二七岁继承父位,担任御使大夫一职,当年为劝先帝不要大兴奢华,其三寸不烂之舌,力压百官无人能狡,竟将先帝说道一愣一愣的无言以对。
也因此得罪大批官员,从此便在以后残酷的官道上,渐渐变得心狠手辣城府似海,攀权附势。
此时他往后跑刚好撞见圆脸丑陋的大汉,大汉小眼一挤,面露凶相,手中铁斧高举,狠狠朝蓝袍儒生劈头盖脸的砍去,此人慌乱中忙将手中羽扇挡在脸上。
远处太子双手背后站的笔直,眼皮微抬,冷冷扫向圆脸肥胖的大汉,圆脸大汉犹如被无数嗜血野兽盯着,手中动作为之一缓。
接着太子手中黄霞喷出,一把黑色暗绿符文的羽扇出现在手中,毫不停留的朝圆脸大汉猛然一抖,顿时一蓬黑丝早在铁斧落下之前,绕过蓝袍儒生缠满了圆脸大汉的身躯。
顿时让人望之发毛的一幕出现了,无论铁斧还是肉体,黑丝犹如跗骨之蛆一般在扭动吞噬着,此人顿时痛苦的倒在地上嘶叫着。
蓝袍儒生一愣睁开眼,见圆脸大汉早已不复存在,只留地上的斑斑血迹,和慢慢溃散的黑丝。
“不是,这不是道术,道术不可能有如此威力,你到底修炼了什么妖魔功法?”赵括此刻反镇定道。
“呵哈,本相修炼什么功法与你又有何干?还是早点安心上路为主。”太子一阵讥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