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白兰得了小姐吩咐去请莫神医,不料连人都未见到,只好徒劳而返先回去禀报。
“小姐师傅的院门进不去,门口的小厮说得了神医的吩咐不准任何人进去,也进不去。我觉得事急从权,便想前去敲门,哪知道被门给震退了。真是神了!”
宋莹雪看了看白兰,“哪是被震退了?”说罢睨了一眼她的手。
白兰一惊,缩了缩手臂,连忙用袖子遮住手上的一片猩红。低首转移道:
“小姐,是奴婢没用,没请来莫神医。”
宋莹雪收回了目光,轻叹了一声,“罢了,不来便不来吧。有一句话我要说清楚,莫神医是我的师傅,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你们切记一定要尊重他。”
不咸不淡的几句话,白兰却是听明白了,小姐的意思是,不管她跟莫神医关系怎么样,他是主子的师傅,就是她们的主子。第二是怪自己没有听从莫神医的命令,私自前去敲门。三则是,无论莫神医做什么,主子就是主子,哪怕她受伤了也别指望小姐会去找神医理论。
“是!”白兰应道,心下也知道是自己逾越了。没想到小姐拌嘴归拌嘴,其实心里还是蛮尊敬莫神医的。
两人一前一后往偏厅方向而去。
偏厅的陈设很简单,却很大气,一草一木都透露着低调的奢华。厅内靠左面的墙壁上有一扇雕刻着精美图案的窗户正打开着,窗外有一些绿色的藤蔓爬上来,覆盖在窗户的四周,一眼望去,那一片绿色充满了勃勃生机,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靠窗的旁边有一个用石头沏成的棋桌,棋子分别置于两个棋盒内,黑白分明。墙上挂一铿锵有力的字联:佳兴忽来诗下酒豪情一往胆照人。门口的正中间,有两行客桌平行相对,中间隔着四五米距离,桌椅相邻。两排客桌的正上方有一个主位,由优质花梨木打造出的桌椅沉稳大气,价值千金。
偏厅的右边是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地上四周放了软软的圆形草蒲,坐下之后,桌面的高度正好可以用餐。桌面上有几个凹槽的地方,用来放酒或者装食物的碟子。一个三角形的柜子与墙壁90°的角落完美契合在一起。柜子里是一些或粗犷或精美的酒具和一些悉数珍藏的美酒。
宋莹雪坐在主位上,身后的白兰安静的服侍着。她端起茶杯,捏着杯盖轻轻刮了刮水面上漂浮着的青色茶叶,然后举到唇际啜了一口放下,动作有说不出的淡雅怡人。
阳光照进偏厅里,两个身影跪在地上投下阴影,低着头,颤颤地发抖着,牙关直响。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清晨的井水刚刚冻醒,衣服下摆渐渐有水渍流出,淌向周围浸湿了地面。
宋莹雪一边不急不缓的品着茶,一边暗暗打量起眼前这两个人来。
他们脸上的黑布已经不见了,露出两张陌生的脸孔。其中一个是有着几分俊逸之气的中年人,眉清目秀,身材修长,倒是有几分儒雅气质,让人忍不住以为他是一名教书先生。若非是他眼中闪现出的阴厉之色破坏了这分美感,很难让人联想到他是一名刺客。
而另一个,是约摸十七八岁的少年,干净的气息,湿衣下略显单薄的身材,给人一种柔弱的感觉。如玉的脸庞上似有一种不屈的意志,精巧的鼻梁,尖尖的下颔,不点而朱的嘴唇,如雪的肌肤似有流光莹动。这,活脱脱一个绝世美少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