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一怔,我体内有血冥,可我为何不知。我为何无任何异样。
暮云鹤看出了木木的疑惑,解释说:“木木不要怕,血冥只是引虫,是激活水虫的引子。血冥进入水虫寄居体内,水虫瞬间长大,要饮用寄居体的血膨胀生长。这时候寄居体就会感觉异常痛苦。而血冥本身类似于死冥,本身不能成长,对寄居体无大害。”最后一句他说得迟疑。
木木松了一口气。刚刚万业皇上的痛苦她全看在眼里,如果自己也这样就惨了。
“可是,我的那那个怎么就是解药呢!”木木问。刚才爷爷要她把小便拿来给万业喝,她不相信,没想到还真有用。
“血冥对寄居体是死冥,本身是活冥。”暮云鹤有些犹豫地说,“这爷爷也是后来才发现的。它的生命状态成熟的标志就是分泌一种激素,这种激素不随血液循环,而是当时就被血管壁吸收,然后随尿液排除,所以对你的身体无害。却是和血冥本身正好药用相反的一种物质,它能抑制水蛊的躁动,使水蛊处于休眠状态。”
“啊!”万业听懂了,刚才他不品味儿咽下的是木木的小便。
“也是你命不该绝,你就好好珍惜吧。不过我提醒你,木木的身体是不能碰的,否则后果比这更严重。也许会当场毙命,这老乞丐也说不准。”
万业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叫嚣道:“你最好用最快的时间给朕拿解药来,否则你的侄孙女。”
“哈哈、”暮云鹤打断他的话,“目前只有她能救你,她对你比对我更重要。目前不随你威胁谁的时候,而是想办法求生的时候。想不想活,就看你的了。每天饭前三次饮用,每次不超过一小杯,记好了,哈哈!”
暮云鹤站起来要走,木木拉住了他。
“帮主爷爷,留下!”
暮云鹤眼内有泪光闪动,他抱住木木,抚摸她的小脸:“木木长大了。该做要做的事了,所有的一切你都已明了,怎么做祖爷爷不强求你,你听从自己的心吧!”
屋内瞬间没了人影。万业也离开了,除了屋外留下看守的,屋内安静异常。怎么所有这一切都像是梦呢?在这个皇宫里暂时保住了姓名,也不必担忧万业的侵犯,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难道就只做他的解药吗?
不知是糊涂太长时间的缘故还是突然之间变故太多,木木折腾这么久,还是无丝毫睡意。回想前前后后,记忆还是停止在青阳楼。那群小乞丐呢?他们还好吧。要不是自己多事,也许他们仍然自由地活着,可现在,不知被万业囚禁在哪里。
短时间里离不开这里。他们都还好吗?怎么刚才忘了问帮主爷爷,他也许会知道。
皇甫洌真说过那样的话吗?为何总是在耳边不停地响。一切都晚了,如果你早说,你早这样对我说,也许我会放下一切跟你走。
会吗?那样苦苦跟着他是为了报仇,现在想来觉得可笑。恐怕是不想离开,是依赖。见过帮主爷爷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跟着他离开冀州大山后就一直依赖他,感觉跟着他才是家,跟着他很安全,很踏实。依赖他像以前依赖帮主爷爷一个,那是多么相似的感觉。
他在哪儿,他父皇的大典他参加了吗?他会心痛吗?他会不舍吗?怎么会,他有那么多的妃,西门俏公主,他们真的很般配。他和她卿卿我我,甜腻腻的,她真的受不了。
在他的眼里她才是真正的女人吧。而自己,所有曾经过的美好的感觉都是错觉。他从来没把自己当做女人看,只是一个黑黑傻傻的小乞丐,只是因为曾经不知廉耻地蹭着他,让他冰冷的心有一点儿人间的温暖罢了。
太遥远了,一切都太遥远了。好像已消失了半个世纪,好像又是一个人生。每次睡觉醒来都不知会有什么变化。冀王府里每天有所期盼的平淡日子注定不会有了。
这里是深宫,虽然握有皇上的杀手锏,但谁知道一觉醒来又会怎样。不管怎么样,所有的不舍和牵挂都该丢到脑后,不舍明白要干什么了吗?不舍知道谁是真正的仇人了吗?要除掉他,很简单,只要陪他死去就行了。
可木木不想陪他死。他一命抵偿那么多的命还不够呢?怎能够再陪他去死,他不配,她不值。怎么做才算是报仇了呢?怎么做才能报仇解恨呢?
他刚才的状态解恨,今后只要想,她都会让他重复那一幕,让他生不如死,让他痛苦万状。只是这一期来得太突然,帮主爷爷也是,怎么不解释清楚就走了呢?
父亲,对,父亲,万业不是说父亲是他的大将军吗?木风木大将军,就是攻占南蜀国的大将军,就是夺了冀王兵权的大将军,还有木云哥哥,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们呢?
终于有了期待,有了期待日子就好过了。最终会明白在这个宫里要干什么,可以干什么。
第二天早晨醒来,屋子里站满了宫女,还有老妈子。阳光明媚得很,屋子里每个角落都明亮。几个宫女过来伺候木木梳洗,刚刚梳洗完毕,就有人报皇上来了。听说她起床他就来,木木知道他要干什么,就叫退了周围所有人,到里间准备妥当。
万业阴沉着脸独自走过来。看来除了昨晚那几个,他不想更多的人知道发生过什么。每天要喝三次女人的小便,他也不愿别人知道。
木木递给他,看也不看,就坐到镜前继续梳头。他背过脸去,木木有所察觉时,他已喝了个净光。看来昨晚的痛苦他不想经受第二次。
“如果你敢透漏半点儿风声。”他在木木身后要挟。
“怎样?杀了我吗?还是。、”木木挑衅地说。
“你不要太过分!”
“小心犯病!”木木嘲弄地说,“我会按时找人送过去的,你就不要每次都来了。当着我的面喝下去我很不好意思。”
“你最好不要自作聪明。该怎么做朕知道,不用你自作主张!”他恼得牙齿痒痒。
“这些宫女我用着不便,我要自己挑宫女!”木木突然说。刚才有个宫女给她梳头,忽然趁旁边没人小声附耳说戴耳环的都是自己人。可她看来看去,只发现只她一个戴一只耳环,那么肯定还有戴一只耳环的宫女没机会来,她要试试。
果然,在送来要她挑拣的人中有两个也没戴耳环。木木一阵欣喜,有三个自己人在身边什么事都好办了。
自己人,谁送来的自己人呢?木木真的想知道。所以刚刚送走其他人,木木就迫不及待地追问。
“你们。”
“奴婢小兰,是您的头牌宫女。她是小莫,她是小喜。”木木的话被那个叫小兰自称头牌的打断了。
“见过瑞妃娘娘!”小莫和小喜同时说。
怎么声音这么熟呢?木木吃惊地看向小莫,宫髻高挽,含羞带娇,眼神热辣辣的,那么熟悉。
“啊!”木木轻声惊叫,“小莫,你过来!”
“不用了,都是自己人!”小莫说着就扑过来,小兰机灵地到门口放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