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太医。”
“奴才回皇上,方才寿康宫的宫女已经把顾太医请到太妃殿了。”
剑眉轻挑,安璟龙牵唇一笑,轻指间,点子横飞,“将军输了。”
“臣的棋艺怎能与皇上相比。”洛予泽拱手冷声回道。
早已习惯了这座冰山带来的无尽寒气,安璟龙起身朝门口走去,“予泽和朕一起去看看太妃吧。”
他轻笑着,听上去随口的相邀,那语气中的君王之气却让人难以抗拒。
“是。”
而此时的刑部大牢之内,五个小卒死守着上了铐了牢门,牢内血泊上的布衣男子正双目冲血的望着他们,鲜血琳琳的手轻握在胸口的匕首之上,急促的脚步声渐渐传来,严肃的男声乍然响起“出什么事了”
“冉大人,施符的那个管家自杀了。”
看着血泊中手紧握着匕首的死者,冉莫凌眉心相靠,真的是自杀吗?
“大人,府中发现一黑衣男子,还打伤的了我们两个弟兄。”
“人抓住了吗?”
“属下们无能,让他跑了,不过他中了我们几箭,受了伤,应该出不了城。”
“吩咐下去,派人手封锁城门,检查整个江都城内所有药铺,凡是去药铺买医治外伤药的可疑男子全部抓起来。”
脑海中迅速拼凑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件,冉莫凌俊逸的脸变得更加凝重,被那小子说中了吗。“你现在去请请姑娘过来。”
“是。”
喧闹的街市上,刘月东张西望的看着这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繁华景象。
初到江都,繁忙的街市上各家商铺门口的灯笼晃的人眼花,刘月看着这忙的不亦乐乎的街道,不禁感慨,这可比现代的购物街热闹了好几倍啊。
赶了半天路总算到了江都,据爹爹所说仓风镇立属江都管制,但却和整个江都有一山之隔,下午从仓风镇出发绕过翡翠山才到的这里,现在心里真是万分后悔在现代没有跟着沂学骑马,那自己现在也不会累成这样。
缓步而行,挺拔高挑的白色身影在这灯红酒绿的街道上显得别有风姿,商贩不绝于耳的叫卖声响彻耳廓“公子,来看看我家的手饰,挑个给你心爱的姑娘。”
清丽的脸潇洒一笑,心爱的姑娘吗?
不远处“红卓酒家”四个黑红色的大字印在明晃晃的灯笼上,刘月放眼望去,门口的人流量似乎比别家酒楼稀少很多,就这家吧。
“你们把银子怀给我!”耳边忽然传来女子尖锐的大叫声。声音是从前面的小巷传来的,刘月急速跑去,轻贴着墙壁向巷里望去,两个衣衫褴褛男子飞快的向巷子深处跑去,后面一个紫衣女子拼命的追着,女子的脚力本就不甚男子,在一个昏暗的分叉口,两个男子忽然分头向两边跑去。女子喘着气艰难的跑到交叉口,侧头望去,昏暗的街道内早已没有了男子的身影。女子微垂下头,这该怎么办,拿来请大夫的银子被这两个小混蛋抢走了,现在回去拿钱已经来不及了,爹,我该怎么办。双手紧抱脑袋,胡乱抓着头上的发丝,戚妍心急如焚,再拖下去爹会不会不行啊……胡乱抓着头上的发丝。
“姑娘,怎么了?”
女子回头,一个俊美的白衣男子出现在眼前。没有多想,双膝盖跪地。女子单薄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公子能帮帮小女吗”
刘月被女子突如其来的举动震到,赶紧扶起面前风风火火的女子,浅笑着说道“姑娘有事可直说。”
“公子可否借我点银子,我的银子被刚才那两个要饭的给抢走了,我现在得去请大夫,否则爹爹会死的,求您了。”女子努力渴求着,哪怕只有一点点希望,她也要救爹。
“姑娘你请大夫需要多少银子,?”
“最少二十两银子。”
“……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银子,不如我和你回去看看你爹如何。”
“公子也懂得医术?”
刘月轻笑,“是。”
“真的吗,那公子快跟我来。”女子拽着刘月朝前方跑去。或许因为女子太过于用力,刘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薄唇微挑,真是个急性子。
跑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也不知拐了几个弯,对于刘月这种一流的路痴来说早已辨不清方向,终于,女子在一条僻静的小巷中停下,总算站稳的刘月抬目一看,瞬间眼前一亮,虽然昏暗,但那行云流水,放荡不羁得字迹让人不觉一叹,镶嵌在后面年久失修的木牌上,更显韵味。刘月浅笑着,微闭双眼,这样的字,在以前也只有那疯丫头写得出来。
刑部旁的戚家院外,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轻靠在墙边,没有握剑手紧按住不断流出粘稠物体的伤口,是自己大意了。一双猎豹般满含杀气的狭长眼眸盯着远处的明月,任务完成了。
“公子,这边。”天生的警惕性让男子瞬间紧贴在围墙上。
接着是人推门的声音从身后的围墙里传来,微眯双眼,左脚轻点,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跳进了院中,本就穿着一身黑衣,靠在墙边的身影似乎立刻与这夜晚的昏暗融为一体。
女子推开大门,一股热流迎面向自己涌来,火星碰撞的爆鸣声浑然响起,刘月朝左侧的屋子望去,一个狭小的门内忽明忽暗的火光透过布帘照亮了整个屋子,女子赶紧上前将门扣住。“公子别怕,我家是炼铁器的。“转身拉着刘月进了右边灯火通明的屋子。
刚一进门,“砰……”门边碰到了翻倒在地的木凳,桌上的茶水顺着倾斜的桌面滚落到桌边破碎的杯渣上,墙边一中年男子后背紧贴着墙,满是割伤的双手瘫在地上,头上的鲜血顺着脸和发丝缓缓流下。
“爹,爹,你怎么样。”戚妍轻跪在男子身边,手颤抖的靠近男子的鼻尖,猛的跌坐在地上,自己还是回来玩了吗。不会的,“爹,别吓我啊,你醒醒。“女子轻摇着男子,不停哭喊着,可男子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女子心里更加焦急,爹,别丢下我。使劲摇晃着男子,一只冰凉的说忽然抓住了自己。男子清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急,让我看看。”刘月纤细的手指靠近男子的鼻尖,微乎其微的热流轻轻碰洒在手指上,还有呼吸。
“帮我把你爹扶到榻上。”女子使劲的点头和流月一起吃力的把男子扶到床上,“让他平躺。”
放好了男子,刘月开始检查着男子的伤势,秀眉缓缓皱起,回头看了眼墙上那斑驳的血迹,是撞到墙上了吗,头皮擦伤撞破了血管导致部分出血,还好颅骨没有骨折,轻拨开男子的双眼,瞳孔均没有放大,呼吸微薄但没有骤停的现象,应该没有心脏病,看来是惊吓过度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刘月微微松一口气,但自己几十年的救人经验告诉自己,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刘月一门心思都在榻上的男子身上,却没有发现两道灼热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寿康宫门前,丫鬟奴才慌张的站在店门前,“萍儿,怎么回事,娘娘不是刚喝了药吗,怎么突然就发病了人?”
“我,我也不知道,这些药是太医院给娘娘开的,我,我只是负责煎药,这,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啊。”萍儿用颤抖的双手紧抱住双臂,这,怎么会这样,娘娘,你不能有事啊。
奢华清简的内殿中,静躺在床上的女子手抚着胸口,保养的很好的脸蛋在胸口的剧烈疼痛下变得异常煞白,被子下的左手紧拽住胸口前的衣料,似想马上撕碎手中物体来缓解那钻心的痛。太妃右手轻搭在棉枕之上,中年男子的指尖停靠在女子的皓腕上,随着指间的轻微浮动男子眉头缓缓皱起。
“皇上驾到”
“皇上吉祥。”听到太监总管的吆喝声,所有的太监宫女赶紧跪在地上。
“免礼,太妃的情况如何。?”
“回皇上,顾太医还在里面给娘娘医治,还未出来。”小何子低着头,手心直冒冷汗,自打自己下午从内务府回来后娘娘就出事了,小翠他们是怎么照顾娘娘的。
“皇兄!于泽哥哥!”
“奴婢(奴才)参见公主。”
“免礼。“
曼妙华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美丽的脸蛋上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紧盯着洛予泽,小步走到安璟龙身边,轻拽住男子的衣袖“皇兄,母妃的情况如何?”
“皇妹别急,太医正在医治。”看着这个在和自己说话眼睛却往旁边乱飘的小丫头,狡黠一笑,有个大将军做驸马似乎也不错。。
“于泽哥哥,你也来了。”轻躲于安璟龙身后,饱含泪水的双目紧盯着洛予泽,于泽哥哥,终于见到你了。
“微臣参见公主。”
“于泽哥哥,快起来。”纤手还未碰到男子的衣袖,不带任何感情的冷漠声音已在耳边响起“请公主自重。”
“于泽哥哥……”
轻掩的门被人推开,顾文盛小跑至安璟龙面前跪下,“微臣参见皇上,参见……。”
“爱卿不必多礼,请起。”
“谢皇上
“太医,,我母妃的情况如何?”浅苏公主急切的问道。
“回公主,娘娘情况并不乐观,心口痛的毛病又比上次发作的时间提早了几天。”
“顾太医可有办法?”
“请皇上恕罪,臣现在还未找到办法,臣只能先为太妃娘娘开些能暂且缓解疼痛的方子,容臣回去翻阅医药古籍寻找根治疼痛的办法。”
“准。”
“谢皇上。”
洛于泽转头望着远方,避开从旁边投来的灼热目光,一道黑影忽然从侧殿旁闪过。